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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玩飛鏢的年輕二等兵就像海.綿.體充血溢出的前列腺液,那邊還沒射,他先忍不住了:「目無尊長的傢伙,我就替排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二等兵健步如飛,幾步追到唐方背後,伸手就朝他肩頭抓去,可哪裏想到唐方理都沒理他,身後阿羅斯卻是手臂一抬,夾住二等兵的手臂一個轉身,右肘直接往後一撞。
「咔。」
「啊……」
肋骨折斷的脆響與殺豬般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阿羅斯身子微蹲,右手抓着二等兵的手臂往前使勁一拉,「啪嗒」,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可憐孩子後心着地,摔了一個兩眼翻白,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就此去見閻王爺。
與此同時,阿羅斯的左手向下一划,順勢接住從二等兵手心掉落的飛鏢,頭也沒回,起手往後一甩。
「唰。」
「哆。」
「嗡……」
飛鏢盤前面一名黑人下士的臉上淌落兩行冷汗。
在他身後,阿羅斯隨手甩出的飛鏢正中靶心,整個鏢尖沒入大半,兀自震顫不休,嗡嗡作響。剛才那支飛鏢幾乎是貼着他的脖子划過的,若是再往裏偏個半分,鋒利的鏢尖便會在他頸動脈上開出一道鮮紅的湧泉。
一絲後怕湧上心頭,身高一米九三的他,望着比他足足矮半個頭的阿羅斯,臉上竟是流露出一種老鼠見了貓般的畏懼表情。
原本他還想去幫二等兵一把,不過此時此刻,就算借他兩個膽子,也絕不敢再往前移動半步。
「噗。」
只聽一道悶響,一個黑影打着橫飛了出去,「嘩啦」一聲撞在一堆雜物上,零零碎碎灑了一地。
豪森一記右勾拳揍飛對手,左手臂往頭部一護,防住身邊另一名體型瘦削,臉上長滿雀斑的一等兵的拳擊,然後一個假動作騙過對手,右手一記直拳打出,直接命中對手小腹,順勢左擺拳擊頭,右直拳緊隨其後,一下打在對手鼻樑。霎時間萬花盛開,奼紫嫣紅。
一等兵兩眼一翻,「嘭」的一聲直挺挺仰倒在地。
這一幕說來話長,其實不過短短几秒鐘,當地上三人幾乎連成一片的哀嚎聲響起,包括金永浩在內,休息區內所有人的臉都變得異常慘白。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安格魯,索爾二對一居然還被人放翻在地,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誰能告訴我,這小子什麼來頭?什麼來頭!」
金永浩臉色難看的就好像便秘拉不出屎。
只是一個照面,自己一方三位士兵受創倒地,還有一個嚇得連冷汗都出來了。這小子身邊的兩個手下究竟是什麼來歷?
要知道偵察連可是第一裝甲旅的尖刀連隊,不論是裝甲載具,飛行戰機,還是射擊競速,肉搏廝殺,在整個3789師那都是一流的,隨便拿出一個人去,放在其他部隊裏那都是尖兵。
二等兵伊萬,在新兵營的時候可是拿過自由搏擊比賽的季軍的,居然一個照面就被那叼着雪茄的老東西打折了肋骨,黑鬼納魯更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還有旁邊那個名叫豪森的大長臉白種男子,耍得一手好拳技,一晃眼的功夫就把配合默契的安格魯、索爾二人干翻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真是丟人丟到外祖母家了,整個休息區十多人,全被那兩人唬住了。而且,這倆人還只是那唐岩的跟班,或許……或許他那句「千萬不要招惹我,否則,你會死的很慘。」並不是說着玩的。
唐方依舊不緊不慢的向着房間走去,對於身後發生的一幕,連看都沒看一眼。
豪森什麼來歷,曾聽他本人提起過。服完兵役,從軍隊退伍以後,短短一年時間內便花光了不多的積蓄,因為沒有經濟來源,走投無路之下進入地下拳壇,干起了搏命的買賣。
還別說,他的命是真硬,三年間輸輸贏贏打了無數場,漸漸闖出一些名頭,在拳技上的造詣也隨之水漲船高。就拿眼前這一幕來說,別說二對一,就算對手再加一倍,他也照樣打得他們抱頭鼠竄。
至於阿羅斯什麼來歷,有什麼絕活,唐方不知道,這快40的老傢伙除了雪茄,仿佛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就更不用說做做自我介紹,講講以前的傳奇經歷這種事了。
不過他的槍法確實很不錯,早在5號行星幽暗狹窄的地穴里探險的時候,曾見過他不用瞄準,一槍命中八百米開外的岩蟲。
「怎麼回事?」歷喝聲中,鮑威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看見倒在地上哀號不休的三人時,不覺臉色一寒:「誰幹的。」
「是……是他。」一名眼角長着淚痣的士兵指着已經走到宿舍門口的唐方,畏畏縮縮的說道。
「唐岩,這是你乾的?」鮑威爾陰着臉道。
唐方頓住腳步,回頭看着他,淡淡說道:「是他們先動手的,至於事情起因,指揮官可以去問金永浩中尉,或者,你也可以一起『玩兒兩把』。」
一聽這話,鮑威爾便將整件事猜出個大概來,「玩兒兩把」這幾個字代表着什麼,在部隊基層可謂人盡皆知。不用想,肯定是金永浩貪心索賄,唐岩不服,這才引出眼前的事端。
其實平心而論,索賄受賄這種事,在部隊已經是一種不光彩的正常現象。像這種帝國連年用兵,戰事頻繁的大環境下,基層軍官跟普通士兵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將脖子別在褲腰帶上的角色。讀了幾年軍校,將一輩子賣給帝國,圖什麼,還不是地位與金錢。
從手下士兵那裏撈點好處這種事,絕大多數基層軍官都在干,只要不是太過分,上面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鮑威爾看來,唐岩是個老兵,不可能不了解這種「潛規則」。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金永浩不但沒能從他身上刮下什麼油水,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像索賄這種事,私下裏來說稀鬆平常,不過一旦拿到枱面上,總歸是有幾分不光彩的,所以,哪怕他再有心偏袒金永浩,可面對時下這一幕,也是有心無力。
「把他們三個抬去醫務室。金永浩,你身為排長,眼睜睜看着手下士兵鬥毆而不加制止,罰你半月軍餉。」
「至於你們……」鮑威爾轉頭看向唐方三人:「罰你們在宿舍禁閉三日。」
唐方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前行,鮑威爾的判罰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很公平,其實不然。罰金永浩半個月軍餉?是說說而已,還是實際執行,誰能知道?
不過像在宿舍關禁閉這種事,唐方還能接受,他原本就沒興趣與那些人打交道,可以清淨一陣子最好。
「哼。」唐方走後,鮑威爾狠狠瞪了金永浩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
就在唐方三人被關禁閉的時候,第一裝甲旅駐紮地北方450公里處指揮部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內,3789師師長弗朗西斯·喬治上校正在同通訊器屏幕上一位滿面威儀的中年男子輕聲交談着。
「弗朗西斯表弟,這件事就有勞你了。」
屏幕上的中年人叫衛東方,是弗朗西斯母親的堂兄之子,現任衛家南十字星艦隊的副參謀官,深得帝國伊蘭侯爵衛弘光的信任。
「小事一樁,表哥只管放心好了。」
「好,那我就等着表弟的好消息。」說完,便斷開了通訊。
弗朗西斯手指在辦公桌上一划,終端屏幕上顯示出一個人的資料。
「莫里森,通知第一裝甲旅的桑賈伊·羅斯漢中校來見我。」
「是。」
跟着,門外傳來一陣腳步遠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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