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如莽牛,執牛耳者為逍遙堂,嘶鳥宮。逍遙堂中只寥寥數十人卻能和嘶鳥宮分庭抗禮,大荒皆知,緣由便是傳聞逍遙堂的總瓢把子是那棲居在建木脊背,啟天之路上沉睡的鯤鵬。
嘶鳥宮自從建在這崑崙之巔,便從未和逍遙堂有過衝突,大荒中人都認為逍遙堂是鯤鵬庇護為真。
逍遙七子逍遙劍,世居建木舞長劍。
逍遙堂的逍遙七子以北斗七星陣,呂純陽道祖之能而聞名天下。又有許多名門子弟,江湖遊俠加入逍遙堂為其堂手。
此時逍遙堂人潮湧動,空曠練武場搭起一座高台。其上各式兵器插滿在地,毫無法力波動。逍遙七子中的開陽劍六合道人律丁香,名字像是女的,卻是個留着山羊鬍子的瘦老頭。躍上觀台之上的藤椅,枯黃如雞爪的手,一捏一揮,一道金光就飛躍而出插在高台之上的金榜之旁,伴着斗大的逍遙堂三個字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觀台之上,人們神色震驚無比。看着那插在旗杆之上的一根木頭,那木頭呈黃色,似劍形,上面帶着絲絲雷電紋絡。
一名面上帶着黑氣的老者嘆道:「果然是攜帶天威的玄天至寶,自從玄華山傳出輪迴戰的消息,這大荒的道門奇宗什麼都敢拿出來了。」
老者旁邊還有兩名看上去氣息稍弱的老者,一身綠衣的小女孩甘露赫然在內,她們周圍無人敢站。看來這三名老者就是神農谷的毒派三聖了。
甘露四處打量:「三伯,這些都是什麼人呢。」
盲者老人開口接過話來:「小姐,老朽太久沒出天虞島了,這場中之人也叫不出名字,不過東看台的三人氣息沉穩,銳氣中帶着厚重感,應該是天機營的弟子。南看台的九人氣息融會貫通,卻未有兵器氣息,估計就是帝都的九虎少將了。西看台的一人寒氣溢出體外其內卻熱如岩漿,像這麼奇異的火系功法也只有梧桐谷那個沒火的地方才有了。而北看台略有修為的倒也有幾個,不過在老夫眼裏看來,北看台是沒什麼希望奪得金榜的。」
那坐在輪椅上的老者笑道:「大哥,你看三弟在後山和我們這兩個木頭呆久了,這一出來話這麼多。」面上帶着黑氣的老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甘露見他們三兄弟如此心情,也不願打擾。心裏卻想起了生死不知的姬九天,暗自神傷。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子跑出來哈哈叫道:「逍遙堂今日比試,生死不論。最後勝出者揭金榜,得聖劍。」
北看台多是散修,其中一些年輕的修士看着小孩髒兮兮的,呵呵偷笑。那小孩也不惱,掐了個劍指朝高台打出一片光幕。隨後慢悠悠着背着手走去北看台,律丁香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眼尖的人看見了都驚訝不已。
「二哥,那小孩像是師父和我們說的……」
「住口,前輩名諱是你談論的麼。」
看台之上熱鬧了一番,九虎少將中一額上有白色豎紋印記的少年郎縱身飛上高台,透過光幕後噗的摔倒在地,剩餘八人紛紛站起,額上有金色豎紋印記的漢子驚疑不定:「封靈秘技?」
鎮國三刀中一威猛少年嘻嘻笑道:「九虎少的小老虎上去了,大哥我去和他比比。」那沉穩漢子微微點頭。威猛少年怪吼一聲,雙腳一蹬砰的炸開一片煙霧,再出現時就要透過光幕,身上鐵甲手上刀盾皆被光幕阻擋掉落在外,那威猛少年掉落在地砸斷了一根長棍。
白虎郎哈哈一笑:「鐵甲刀,沒了鐵甲鋼刀,你就準備挨揍吧你。」一招飛虎過澗,連跑幾步飛身踏下。鐵甲刀翻身便看見白虎郎從天而下的身影,兩條手臂相交往上一頂,砰的悶出口血,更多是被氣的。趁勢一招倒掛金鈎踢在白虎郎背上,白虎郎一個前翻抓住鐵甲刀的雙肩反身一摔。兩人砸在地上,白虎郎也是一口鮮血吐出……
北看台那髒兮兮的小孩子拍手叫道:「好久沒看打架了,哈哈,一出生就擁有靈根的人怎麼會有這種架勢,一失去法力就什麼都不是了麼,打,狠狠打,掉出擂台者敗!」
西看台的那紅衣少年哼了一聲,飛身躍入光幕。旁人驚呼:「小鳳凰參戰了。」
這時鐵甲刀被白虎郎一腳踢飛,見那小鳳凰躍入擂台。嘿嘿笑了一笑抓起手邊一塊盾牌,走了幾步又撿起一把長刀。白虎郎腳尖挑起一根木棍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往膝蓋一撞化作兩根短棍。
小鳳凰開口冷冷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上。」
白虎郎:「看你紅衣似火,面寒如冰。莫不就是梧桐谷太極宗的小鳳凰?」
小鳳凰也不答話,飛身而起兩手探出。
鐵甲刀眉頭一皺,一個轉身使出飛雲斷,長刀一揮迎上小鳳凰。叫了一聲:「小心,這是梧桐谷的水火太極咒。」
小鳳凰指尖一點,那普通盾牌碎落在地。白虎郎心想鐵甲刀無兵無甲,單憑一口內息恐也不是這專修內功的小鳳凰對手。不如與他聯手先敗了這小鳳凰再說,可不能丟了九黎百郡的臉面。想到這當即暴吼一聲,移形換影間單腳飛踏而出。小鳳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又換了個身形兩條手臂舞的風颳不進。
「二伯,你說他們三個誰會贏阿。」
輪椅上的地尊者笑了一笑:「小姐,那白虎郎和鐵甲刀都是在他們兄弟中實力最低的,而那小鳳凰可是梧桐谷主掌門首徒,此番看來定然是那小鳳凰技高一籌了。」
甘露悶悶不樂,叫道:「什麼實力最低的就一定會輸阿。」地尊者一愣,隨後才想起自家這小姐可是最近聲名鵲起的丹朱六傑里實力最低的,但想起二俠之事,也就不再說話了。
場中之人紛紛談論着勝敗之事,律丁香微微頜首。那髒小孩坐在北看台最下頭,隨手一揮:「准靈。」
鐵甲刀和白虎郎聽見這話氣的快要背過氣去,此時場中正是小鳳凰大佔上風。聽見這話就使了招推山移海,一手冥火一手天水。鐵甲刀和白虎郎勉強撐起個護身罡罩就被打出擂台。
九虎少將中額上有紫色豎紋的少年一看這情形,心想莫不是那髒小孩希望這小鳳凰得到木靈劍,可小鳳凰功法似乎不太需要這件玄天至寶,看來那金榜也有文章。想到這抬眼看向金榜,卻和鎮國刀的金翎將對視。二人一笑,相繼躍上高台。
實力不濟的散修們大多看着熱鬧,為這九黎百郡最有名的年輕一代高手喝彩。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我也上前獻一獻醜。」
北看台的散修們看了那少年兩眼,紛紛叫道:「霹靂鈎,霹靂鈎……」秦鴻鈞笑了一笑,甩手扔出一把柳葉刀。一米多長的柳葉刀迎風暴漲為三米長寬。秦鴻鈞踏刀飛入看台,也算瀟灑。
小鳳凰衣袖一揮,眼尖者便能看見他兩條衣袖裏多了幾十柄雁翎鏢。金翎將哈哈一笑從背上取下一把金背大環刀。紫雷虎哼了一聲,還是未拿出兵器,只是緊握的拳頭瀰漫着絲絲紫色雷電。
四人攻向一處,轟的一聲炸開滔天濃霧。髒小孩搖了搖腦袋,似很懊惱自己為什麼解開了封靈咒。
陸吾施法送姬九天越過西王母宮到達崑崙絕巔,姬九天和荊蟬穿行在空間隧道之中。葉無敵現身一擊,姬九天瞳孔一縮與其對打一掌,喉嚨一甜吐出血來。這空間隧道眼看不穩,荊蟬亦是不敢施法竟又被葉無敵擄去。
姬九天正待喚照界戰戟照出葉無敵去處,眼前光芒一落又換了一副場景。迎面幾十柄雁翎鏢撲面而來,探手虛握一把詔出湛瀘劍挽了個劍花。
小鳳凰看見紫雷虎化作流光掠到一旁,也未發覺打出的雁翎鏢又被打飛了回來。看見迎面出現的金翎將瞳中倒影,急忙騰空跳起,咻的雁翎鏢飛掠而過。
紫雷虎抬眼一看,秦鴻鈞、小鳳凰和金翎將也看見了憑空出現的姬九天,四人對視一眼,本就打得惺惺相惜,勝負未分突然冒出個人來,此時場面倒也奇特,大有以四打一的噱頭。
北看台中,包龍星最為眼尖,看這少年瞳中繁星異象,手間純黑三尺劍,額上左側三道硃砂蓮花印。叫道:「是丹朱六傑,二俠姬九天。」
甘露眼中有淚,看見姬九天落在擂台之上。握拳叫道:「三伯,你看這小子會不會被揍成豬頭。」
修羅尊者眼中露出欣慰神色,苦笑道:「小姐,這小子氣息渾然一體似身融天地,其修為與心境皆為上等,勝多敗少。可我感他魂魄太雜,想必輪迴多世,宿命糾葛深厚。此生乃是桀命,註定一生坎坷多磨。」
甘露哼了一聲,忍不住叫道:「九天兄長萬事小心!」
姬九天抬頭看見甘露,咧嘴一笑。也不管場中四人,御風向那直直插入天際的旗杆掠去。小鳳凰等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一齊追上姬九天。
金翎將反手握住金背大環刀從姬九天腳下削去,姬九天哈哈大笑躍了起來,雙腳勾住旗杆持劍猛力劈下。小鳳凰四人使出隨身長兵架上,勉力支撐正待奮起反擊,卻看見姬九天轉而使劍砍向旗杆。
旗杆斷裂,金榜聖劍掉下。那髒小孩竟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叫道:「混賬小子,我呂純陽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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