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天光樓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酒過三巡,梁錚已是微醺,他自問酒量不錯,在現代的時候學校里的同學每幾個喝得過他,原想借着酒把孫紫仙灌趴下,自己就可以藉機脫身,不料這孫紫仙越喝越精神,自己反倒快不行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暗自焦急不已,眼看着對方又是一杯遞到,忙道:「如此干飲,甚是無趣,我們不如玩個遊戲如何?」
「遊戲?」
「在下此刻詩興大發,想吟詩一首,以謝夫人。夫人若是覺得好,就滿飲了此杯,若是覺得不好,在下自罰一杯。」
「好啊。」孫紫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梁錚這一下歪打正着,原來孫紫仙最初會被當時的「梁錚」勾搭上,就是因為他的詩詞。
只是……
※※※
戌牌時分,雨漸漸住了,天光樓外明月高照,晚風吹笛。
梁錚倚樓斜顧,看着樓下古樸幽靜的永寧縣城,看着橋街相連,河埠廊坊、過街騎樓、臨河水閣;看着屋檐下搖曳着紅色的燈籠,還有那熱鬧非凡的老街上一間間小店面琳琅滿目……品味着唐風孑遺,宋水依依,不禁詩興大發,朗聲吟道:
春雨滌盡百花香,
珠簾半卷夜恨長。
小橋流水入香榭,
斜風細細迎朝陽。
吟罷撫掌大笑,一面衝着少婦道:「夫人以為在下這詩如何?」
孫紫仙酒量再好,此刻也已醉態可掬,媚眼如絲,梁錚吟了些什麼她已經一句也聽不懂了,只是膩聲道:「公子的詩,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你看如此良辰美景……」
「所以咱們才更要幹了這一杯的啊!」梁錚趕緊把手中的酒杯塞到孫紫仙的手中。
天知道為了把她灌醉趴自己已經寫了多少詩詞了……
再抄下去,自己肚裏的存貨都要掏空了。
只不過如今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因為孫紫仙已經不耐煩再和他玩這種文縐縐的遊戲了。
她今天來就是要把他「吃掉」的。
可沒想到自己百般勾引,可這個死冤家居然一直吟詩,一直吟詩……
「吟吟吟……我吟你妹啊!」孫紫仙暗暗咬牙切齒。
這個冤家,這麼長的時間不來看自己,如今自己拼着大庭廣眾拋頭露面來找他,卻還要和自己擺客套保持距離,虧得自己為了他也算「守身如玉」,自從認識了他以來,李世清那死老鬼自己連沾都不讓他沾一下,原來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時候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可見世上的男人,真真是令人切齒的。
不行!
得想辦法讓他重新戀上自己的身子才行。
孫紫仙沒接他的酒杯,反而把自己的身體直逼了過來:「這一杯嘛……若是皮杯兒,我就喝。」
梁錚微微一怔,赫然凝固在當場!
眼前的情況,是已經徹底當機的大腦所無法處理的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知何時地被拉到了對方豐腴的腰際……而少婦彈性十足的身體,也已經完完全全地靠了上來——完全到即使刻意地去忽略,卻無法感覺不到那溫柔的呼吸,和玲瓏的曲線。
「夫,夫人……?」
「別說話……」孫紫仙聲若蚊鳴,進入梁錚的耳中偏偏格外清晰,甚至是振聾發聵,「此時無聲勝有聲,難道公子不懂?」
就是因為孤男寡女在一起,所以才必須說話的啊!如果不說話的話,那剩下不就只有了嗎?
梁錚在心裏玩命兒地吶喊。
不得不承認,孫紫仙的確很美……
美得像詩,柔得像水……
這麼美麗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只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梁錚自然是男人,還是一個很健康的男人,但他絕不是一個色令智昏的男人。
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起初不知道「自己」和孫紫仙的孽緣,以為他們夫婦好心請自己吃飯,那無傷大雅,如今既然知道了,孫夫人又是羅敷有夫,若與她發生「床前明月光,床下鞋兩雙」的事情,那就違背他的良知了。
所以他才會吐槽,才想拒絕,可是他現在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孫紫仙將致命的誘惑送出的時候,素手輕揮,房間裏的燈燭已瞬間熄滅。
沉默……
無聲地沉默在黑暗裏瀰漫着,除了窗口外的幽幽的微光,梁錚什麼都看不見,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而這次,連心跳聲也聽得見。
時間繼續靜靜的流逝,比剛才更緩慢。
「很黑,對不對?」孫紫仙眼波欲流、欲語還羞,「但是你看,咱們詩也吟過了,酒也喝過了,是不是該早些『歇息』了?」
內容先不說,那股吐息的溫熱,已飄到了他的臉上。
梁錚冷汗直冒,吃吃地道:「這個……這個……」
「『三更半夜無心睡,一根長物沒人嘗。』當日公子的話,難道連自己都忘了麼?如今妾身就在這裏,你還在等什麼?」孫紫仙目光盈盈,看了他一眼,旋即垂首,把頭輕輕地靠在梁錚的懷裏。
「這,這……」梁錚當場石化。
還「一根長物沒人嘗」……「我」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話雖如此,但他畢竟不是柳下惠,而且這種遊走在18x邊緣的劇情展開的距離,大概也就一公分。
所以他的身體還是開始擅自做主地抵抗他的意志了。
雖然隔着彼此的衣服,梁錚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是那麼柔軟,軟的像水;而自己卻是那麼地堅硬,硬得像鐵。
唉……
所謂「酒飽飯足思活該被認成色狼!」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麼??
「這,這裏是酒樓,這大庭廣眾的……」他趕緊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兒。
「公子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呢。」
「哈?」
「公子以前不是說……這樣更刺激麼?」
「這,夫人……」
「你還叫我夫人麼?」孫紫仙仰起春意迷離的俏臉,「難道直到現在,公子還不明白妾身的心意麼?」
「這……」
耳邊纏繞的,是吹氣如蘭地溫言軟語,鼻翼間盈滿的,是沁人心脾地透體幽香……
梁錚本能地想要抗拒,但是力氣……已經漸漸地使不出來了。
因為少婦越來越熱的體溫,開始一點一點地將他僅存的力量,仿佛水蒸汽一般,一點一點地蒸發了乾淨……
但包間的門,也就在這最後一刻被推開了:「公子,出大事兒了!啊~,現在打擾你們是不是不大好。」
梁錚扭過頭,看着驟然出現在門口的那位自己的家將,露出了呆然般地笑容:
「不不不,你要是再遲來一刻,才真要出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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