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高中生生活是很苦的,從高二開始,高中生的暑假就大大的縮水了。
不過,以往以學習為人生最苦的一群學渣卻並沒有因此而叫苦,他們在大姐頭的帶領下,組成了一個學習小組,正在奮力的追趕落下的路程,希望能在高考決勝之前,追上甩下他們的其他同學。
暑假中的補課,按照學校的說法,就是學生自願為原則的,而且沒有晚自習,當然,學生要自願晚自習的話,學校肯定也會為學生提供良好的學習場地的。
畢竟不是正常的上課,晚自習的管理相對要鬆懈一些,因此於曉嵐才能帶着她的學習小組在音樂教室里單獨開團。
於曉嵐的學習小組中當然不都是學渣,事實上,如果光靠他們這些學渣自學,想要追上同學們的腳步還是有些困難的。幸好,於曉嵐大姐頭手下也有學習相當好的傢伙,比如總被人欺負的小雨,其實學習就在班裏名列前茅,在年級中也常常排進前二十。
如今小夥伴們需要一個強力的輔導員,小雨自然是萬分樂意的,因為她終於可以為小夥伴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這讓她在團隊中有了存在感和成就感。
而且,教別人其實也是一個學習過程,在教別人的時候需要換一個思路,這對小雨同學來說,也是一個強化和提高的機會,更何況,跟着於曉嵐大姐頭學習可是有神奇力量加成的。
這個秘密差不多是公開的秘密,雖然人人心裏都很清楚,同時也對這個神奇的力量感到萬分的驚奇以及好奇,但是大家默契的一個字都不提。
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響起,大家從學習氛圍中回過神來,紛紛伸展僵硬的身體脖頸,或者起身活動一下手腳,而於曉嵐則掏出手機,一臉神秘笑容的在手機上鼓搗着,小夥伴們對此其實都很好奇的,但是大姐頭的事情,誰敢去八卦啊,嫌自己命長嗎?
其實,於曉嵐並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在鼓搗什麼神秘的東西,只是在跟謝承文早請示晚匯報而已。
今天鼓搗完手機之後,於曉嵐的心情似乎特別好,雙眼都發着光,大家收拾好東西,說說笑笑的走出校園,到了校門口,於曉嵐叫住了大家:
「明天晚上我有事,下午放學我要離開一下,晚飯不跟你們一起吃了,晚自習可能會晚一點來,我不在的時候大家自己學習,不准偷懶,小雨,你來負責。」
「啊?我啊?我不行,我」
「嗯?」
「那,好,好吧。」
於曉嵐又威嚴的掃了大家一眼:
「誰敢不聽小雨的話,等我回來打屎不論!」
眾人笑嘻嘻的紛紛保證,當然,更多的是好奇,可惜沒人敢問於曉嵐明天要去做啥,當然,就算有人問了,於曉嵐也不會告訴他們。
因為明天謝承文就回來了,她要去幫謝承文收拾打掃房間,以及做晚飯。
其實於曉嵐完全不用去幫謝承文打掃房間的,因為謝承文離開海城的時候,將自己家裏的鑰匙給了馮馨染,請她有空去給自己家陽台上的花草澆澆水,而馮馨染女士是很厲害的專職的太太,光照顧花草怎麼能體現她的能力,她還僱傭了鐘點工給謝承文的家來了個大掃除。
於是,謝承文回到家中的時候,家裏比他離開時還要乾淨整潔,完全沒有空置房間的霉味,謝承文很確定,連自己睡的床單枕巾都被清洗過。
對此,謝承文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於是,等於曉嵐興匆匆趕來時,別說打掃衛生了,連做飯都輪不到她了,只能鬱悶的去隔壁陪着謝承文一起蹭飯,獻殷勤的大好機會,就這麼被馮馨染女士搶走了,於曉嵐還不得不陪着笑臉夸馮女士做的飯菜好吃。
人生,果然總是這麼鬱悶的。
了解了嚴鈺玲的身份之後,於曉嵐才放下了對嚴鈺玲的警惕,原來不是跟自己搶師父的,至於她是不是謀劃着想要做自己的師娘,於曉嵐倒是不怎麼在意,但是坦白說,於曉嵐覺得這位貪玩的阿姨好像太過孩子氣了。
與其說她是一個成熟的阿姨,還不如說是個長不大的乾物妹更合適,現在,這個乾物妹就歪在謝承文家裏的沙發上,一邊卡茲卡茲的不停嚼着薯片,一邊快樂的喝着廢宅快樂水,同時一驚一乍的玩着手遊。
於曉嵐很鬱悶,她想要跟謝承文好好說說話的呀,她想要告訴謝承文,自己慎重考慮之後,決定要拜他為師啊,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大隻奇怪的傢伙在這裏礙事啊!
謝承文當然早就看出來於曉嵐的鬱悶,但是他故意不說,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親身體驗一番才知道其中三昧的。
等肚子裏的食物稍稍消化了,謝承文才起身:
「曉嵐,我送你回學校晚自習,鈺玲,你哪兒來回哪兒去。」
「不要,我要幫你看家!」
「用不着。」
「承文哥~你確定用不着麼?你家裏這麼多寶貝,必須得有人幫你看着才行呀。」
「真用不着,回你家去!等會你姑姑回來的話,麻煩你告訴她請她稍等。」
嚴鈺玲撅着嘴磨磨蹭蹭的走了,她之所以喜歡貓在謝承文這裏,是因為怕在家裏的媽媽或者姑姑嘮叨她,只有在謝承文這裏,她才能徹底的放飛自己。
電梯門一關上,於曉嵐的心情馬上就變得極好了。
「謝叔叔,不,我現在應該叫您師父才對。」
謝承文搖頭:
「不要,你還是叫我叔叔吧,我可沒打算收徒,也沒那個資格。」
於曉嵐一聽頓時如遭雷擊,愣了好一會才哭唧唧的看着謝承文道:
「師父,不,謝叔叔,你不是答應我」
「對呀,我答應教你,但是我可不做你師父。」
於曉嵐聞言頓時又從地獄升上了天堂,使勁一抽鼻子,將已經擠到眼眶裏的淚水收了回去,滿臉喜色的看着謝承文道:
「不做師父就不做師父,那我叫你老師。」
「也不是老師,叫叔叔不行麼?不就是一個名字嘛。」
「那叫師父不行麼?」
「不行,不是一回事,好了,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可就反悔了。」
於曉嵐撅起嘴應道:
「哦。」
然後,她似乎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用古怪的眼神偷偷看了看謝承文,見謝承文盯着電梯門上的投影廣告看得入神,心裏的大膽猜測又有些動搖了。
出了大樓,兩人沿着小區有些坑窪的行人路走着,於曉嵐終於忍不住問道:
「叔叔,那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呀?」
「隨時,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跟你說些故事,讓你知道你將要走的是什麼樣的一條路,當然,聽過之後如果後悔了也是可以的。」
於曉嵐皺了皺鼻子,堅決的搖頭道:
「我才不會後悔。」
謝承文看着她笑了笑:
「年輕人總是這麼朝氣勃勃,真好。」
於曉嵐調皮的揚了揚眉毛,驕傲的回道:
「嗯!」
「得等到撞得鼻青臉腫之後,才知道做人艱難。」
謝承文惡趣味的笑道,於曉嵐一臉鬱悶。
謝承文不再開玩笑,而是說起了發生在雲秀身上的事情,由這件事,謝承文為於曉嵐揭開了修行圈和執政之間暗濤洶湧的故事。
「嗯,從大的方面來說,可以歸結為一句話,這是一個朝野相爭的年代。」
於曉嵐聽得心情激盪,不但沒有被這其中的險惡風波嚇住,相反,她心中對這些反而充滿了好奇和嚮往。
謝承文暗暗搖頭,又從嚴家的事情說起,一直說到左道和邪道在夾縫中的頑強求存,甚至還隱晦的說了被自己弄傻的兩個飛龍堂的傢伙。
當然,這些事情謝承文都隱去了具體的人物,只是用某甲某乙來替代,着重向於曉嵐描述的,是無所不在的江湖爭端,是你死我活的殘酷利益鬥爭。
於曉嵐的神情終於凝重起來,直到坐上地鐵,然後又從地鐵站出來,走到了學校門前,於曉嵐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站定了腳步,仰頭看着謝承文道:
「叔叔,我還是想學,我爸爸是一名警察,所以,我從小就知道,危險總是藏在我們身邊,無所不在,我們沒有完全避開危險的辦法,只有強大自己來提高抵禦危險的能力。」
謝承文笑了笑:
「你爸爸教你的?」
於曉嵐搖頭:
「我自己想的,我必須勇敢,叔叔,不然,我總會在夢中被失去爸爸的恐懼嚇醒。」
謝承文抬手摸了摸於曉嵐的頭,於曉嵐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謝承文認真的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讓你變得更強,讓你能在自己選的路上走得更遠。」
於曉嵐感激的看向謝承文,大大的眼眸中水霧瀰漫:
「謝謝,我會努力的,叔叔。」
謝承文輕輕一笑:
「很好,我相信你,回去上課吧,我會發一個書單給你,你先把這幾本書看了之後再說。」
於曉嵐有些困惑,但是她也沒有多問,而是乖巧的點頭應下,然後跟謝承文告別,蹦蹦跳跳的回學校上晚自習了。
目送於曉嵐進了學校大門,謝承文掏出手機,編輯了幾本書名,發給了於曉嵐。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晚晴集》《老人與海》《內丹要注》等等,一共十本古今中外的書,看起來互相之間沒啥關聯,其實這些書講的都是意志的建立與培養。
謝承文不求於曉嵐都能讀透,他需要的是於曉嵐在自己潛意識中建立一個概念,那就是人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意志,而意志,正是一切修行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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