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忽然院門被人一腳踢開,緊接着便見一名青袍男子,手中提着長劍,率先邁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是十餘名黑袍弟子,衣着服飾與地上的死人,簡直一模一樣,年紀大都在二十來歲之間,手中各持兵刃,氣勢洶洶。
看樣子,他們和地上的死屍,應該是屬於同一門派,否則大半夜的,有誰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雨,來到這連鳥都不拉屎的荒山野外。
據之前他聽到的那道粗曠聲音所說,他們似乎是來這裏找人的,好像還是什麼少主?
蘇提此刻就站在大堂的門前,為首的男子自從踏入院中,一眼便望見了蘇提,當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之後,心中先是一怔,緊接着快步上前,不等蘇提開口,他卻忽然拜倒在地。
「少主!屬下來遲,還請少主責罰!」
而他身後的一眾弟子,也是紛紛效仿。
「屬下來遲,請少主責罰!」
蘇提望着眼前這一幕,心中忽然有些大惑不解,這是個什麼情況?莫非是認錯了人?
在不了解緣由的情況下,蘇提也是絲毫不敢大意,他雙目一轉,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你們……你們都先起來吧!」
他此言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罷了,但是聽在這些人的耳中,卻顯得異常的怪異。
跪在後面的弟子,一時不由面面相覷。
「謝少主!屬下死罪,不敢起身!」
為首的男子,細看之下,額間已經見了冷汗,他道了聲謝,但是卻並沒有依令起身。
甚至心中還有些疑惑,平日裏少主對他們都是十分的兇狠苛刻,像今天這種情況,估計早就一腳踢過來了,怎麼今日卻一反常態?
乍見此幕,蘇提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總算是知道,方才對方開口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估計這位少主也是個狠角色。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麼可能如此畏懼?
何況一般的門派弟子,就算犯了錯,都是乞求恕罪,他們倒好,竟是自願要求責罰。
「怎麼?難道要我親自來扶不成?」
蘇提的面色當場陰沉下來,厲聲斥道。
「不敢!不敢!屬下……多謝少主!」
為首的男子戰戰兢兢,這才率先起身。
打量着他們,蘇提心中暗忖,看來他所料不錯,換一種口吻對付這夥人,果然有效。
「堂主!不好了!堂主,我們找到少主了,他已經被天劍宗那群龜孫子給害了……」
就在此刻,門外忽然又衝進來了幾名弟子,為首一人面帶哭腔,極為悲傷的大叫道。
而就在他的後面,四名弟子正抬着一具死屍,蘇提轉眼一望之下,不由得心中一驚。
因為這具屍體,無論是從身形,還是衣着上面來看,幾乎都與自己一模一樣,唯一與其他死屍不同的是,他的頭顱已經不翼而飛。
而看他脖子的斷裂處,參差不齊,不像是被刀劍所砍下,倒更像是受到了某種重擊。
便好似鐵錘拳頭,被人給轟成了碎末。
院子裏的其餘弟子乍聞此言,目光不由齊齊的望向了那人,而被叫做堂主的青袍男子,更是氣得衝上前去,一掌將他打得出血。
「混賬東西!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竟敢出言詛咒少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青袍男子衝着那名弟子,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大罵,打得那名弟子也是摸不着頭腦。
他想出言辯解,屬實冤枉,可當他看見了就站在門前的蘇提時,面色卻瞬間變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大感不解,卻又極度畏懼。
他涕淚橫飛的沖了過去,就跪在蘇提的腳下,不停的磕頭,只是一個勁的乞求饒命。
見狀,蘇提心中不禁有些無奈,他們的那位少主,該是何等的兇殘,才能令他們如此畏懼,但是此刻,蘇提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滾!」
他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理會他,只是他的目光,此刻卻凝聚到了那具死屍的身上。
「你們都先進來吧!將那具屍體也抬進來!」蘇提見外面雨大,也不方便他仔細的查看,因此索性賣個人情,讓他們都進了大堂。
眾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不太適應,但此刻卻並不敢違抗,只能依令行事。
這位可是教主的心肝寶貝,他若是出了什麼事,估計他們這些人,全都得跟着陪葬。
周圍都點起了火把,映照得如同白晝。
此刻所有的弟子,除去外面那些守門巡邏的,總共三十二人,紛紛聚在了大堂之內。
雖說大部分人都是戰戰兢兢,但是仍免不了有些人,好奇心作祟,目光不由自主的偷偷瞄在地上的屍體,因為這人身形衣着,跟少主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死了。
而且也沒有了腦袋,堪稱是死無全屍。
只是這麼一打量,蘇提的心中頓時便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不出所料的話,這個人應該才是他們真正的少主,而之所以認錯,或許是自己跟他長得很像,更有甚者是一模一樣。
他從另外一個世界穿梭到此,無論如何總該會有個身份,就比如重生的一世,在聊齋世界給他安排的是京城巨富,蘇家的大少爺。
畢竟依照自然規律,同一個世界,不可能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否則還不亂套了。
那麼到了這裏,這一回是連身體直接穿越過來,一來就被人認成是少主,而且那位真正的少主,就死在他的面前,並且還是死無全屍,無從查證真實性,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模擬器在蜀山世界,給他安排的身份,某個門派的少主。
既然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那麼他也就釋然了,這些人這麼怕自己,實際乃是好事。
因為畏懼,就會聽話,就會遵守規矩。
「哼!還好本少主早有準備,事先讓他偽裝成我的模樣,替我而死,否則此刻,躺在這裏的就該是本少主了!他救主有功,本少主也不是恩怨不分的人,將他好好厚葬了吧!」
蘇提隨意的編了個理由,就此糊弄了過去,好在他編瞎話的本領,還是十分不錯的。
只怪這模擬器不靠譜,既然連身份都給他安排好了,卻為什麼不把背景也交代一下?
害得他小心翼翼,自己去循環漸進的摸索,稍微一步出錯,那結果可是無法預料的。
其實當初在設計模擬器的時候,每個世界的故事背景,以及出生地點,他們都考慮到了的,也安排好了,只是那些是在遊戲裏啊!
如今可不是在玩遊戲,是模擬器在玩他啊!地點隨機,毫無背景,除了安排了這麼一個身份,所有的信息,都需要他自己去探索。
如果現在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會將模擬器重塑,直到改造成他想要的樣子為止。
周圍其餘的弟子聞言之後,大氣也不敢出,只能表示認同,畢竟地上的只是個死人。
死無全屍的人,既沒法辯駁,同樣也無法證實,就只憑身形衣着,又能看出來什麼?何況少主已經解釋過了,他們根本無需懷疑。
如今的少主,除了性格略微與之前有些不同,背上多了個匣子以外,其餘的都保持着一致。
再者,他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去懷疑少主的話?何況好好活着不好麼?為什麼非要跟自己的性命,以及前途過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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