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有些囉嗦,關心完閨女和女婿的婚姻生活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街坊鄰里的閒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其實人人都有八卦之心,冬陽也有,可她的看熱鬧跟田媽的閒話真的不一樣。
田媽特別喜歡點評別人的生活,東家怎麼過的不好西家媳婦兒有多慘,總之別人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就是在作妖,除了老田家就沒有好的。
冬陽聽的心煩,幾次想打斷田媽說話都沒有成功。
「蕾蕾你記得一樓的孫老憨嗎,就以前給人家修鞋那個,成天髒兮兮臭烘烘的,頭幾年他閨女去京都打工,上個禮拜帶着對象回來了。嘖嘖,你沒瞧見她那對象,瘦的跟猴似的,脖子上戴着個大金鍊子,見着誰都遞煙,還都是好煙,就是窮嘚瑟,手裏肯定沒幾個錢就是裝大方呢。找個窮的就找個窮的唄,還來這一出,你說好不好笑?」田媽自己說不算,還要在冬陽這裏找贊同感。
冬陽蔫吧的靠在沙發上,頭疼的說道「媽,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唄,老盯着別人幹嘛。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沒錢裝大方?你打開人家錢包看了?你知道人家銀行卡上有幾位數嗎?」
「你個死孩崽子,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果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跟外邊兒走大道的有什麼區別」,田媽挺生氣。
田媽這種中年人最是難纏,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別搭理她默默聽着,偏冬陽嘴快,想也沒想脫口說道「人家外邊兒走大道的聽你嘮叨這半天早煩的撞牆了,也就您閨女有耐心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惹惱親媽後果非常嚴重,冬陽直接被田媽趕出門,連飯都沒讓她吃。
冬陽大大的鬆一口氣,可算不用被動聽八卦,頓覺神清氣爽。
她回到家時張狂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包餃子。
冬陽早上走的時候他還沒和面剁餡,這會兒都已經包半蓋簾兒了,還挺速度。
「嘿,你這雙手還挺巧,餃子都會包」,冬陽一邊兒洗手一邊夸道。
被誇的張狂反應有些出乎冬陽的預料,他沒嘿嘿傻樂也沒趁機臭貧,隻眼睛不離電視隨意的回道「以前在單位逢年過節的除了搞一搞文藝活動就是包餃子,從上到下有幾個不會的,你這種只會熬個粥煮個面的不也會包餃子嗎。」
這話不錯,逢年過節包餃子是部隊每個單位都有的傳統,就算包的不好也總不至於一點兒不會。
冬陽坐到張狂身邊,跟他一塊兒包餃子。
張狂包的餃子特別實惠,皮大餡兒也大,一個頂人家兩個。
冬陽包的就有些摳搜,同樣大小的皮子就只放張狂一半兒的陷,包出來松松垮垮的不大好看。
怎麼吃都是吃,冬陽也不在意,正準備跟張狂說一說今天回娘家的事兒呢,一轉頭,就看到張狂正對着電視發呆,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下,眉頭也緊緊的蹙着。
「怎麼了你?出什麼事兒了?」冬陽關心道。
張狂搖搖頭「先別打擾我,我在回憶。」
回憶什麼?
一蓋簾兒餃子快包完的時候張狂終於回憶完,倍兒興奮的問冬陽「媳婦兒,你想不想知道我長什麼樣?」
冬陽納罕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我剛想起來,我小的時候上過電視,就我剛才看的那個知識競賽,我得了第七名,全國第七,特神氣」,張狂特別驕傲的說道。
冬陽也跟着看了一會兒電視,對這個知識競賽也了解一點兒。
這個知識競賽按照年齡分好幾個組別,先是各省選拔,通過筆試複試面試層層選拔才有機會登上全國的大舞台。
按照年齡推算,這會兒的張狂大概十三四歲,應該是初中組的。
今天小學組已經比完,下一期就是初中組的比賽,如果張狂參加了這個比賽,那下一期不就能從電視上看到他了嗎。
「下一期什麼時候播?」冬陽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的問道。
緊張什麼?她自己也鬧不清楚。大概是擔心真實的張狂太醜,看了後悔吧。
張狂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兀自高興道「這是重播,昨天晚上八點首播的。今天晚上八點就播初中組比賽,到時候我會上場,讓你看看你老公小時候有多帥。」
他把自己吹上天,天上地下就數他最帥。
冬陽怕希望值太高最後會失望,一直給自己做張狂長的很一般的心理暗示。
晚上六點多鐘吃完飯倆人便齊齊坐到沙發上盯着電視看。今天的張狂有些興奮過了頭,嘰嘰喳喳跟個百靈鳥似的,特嘴碎一男的。
好不容易熬到七點五十五,距離節目播出只剩下五分鐘,外邊兒一道亮閃閃的閃電之後,整個小縣城都陷入到黑暗之中。
「什麼情況?」張狂蹭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陽台去看外邊。
冬陽特別淡定「停電了唄。今兒天氣預報發佈了雷電預警,停電挺正常。」
零幾年的時候,小縣城裏邊停電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一般家裏都會備着蠟燭。
冬陽從茶几下面的抽屜里翻到兩根燃了一半的蠟燭點上,跟張狂大眼瞪小眼,一直瞪到十點多鐘上床睡覺。
一個停電徹底讓處於興奮中的張狂冷靜下來,臨睡前還嘆口氣對冬陽說道「看不着也挺好的,我小時候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形容,萬一你不喜歡呢,那我不是虧了嗎。」
冬陽覺得張狂有點兒傻,今晚上看不着,明天不還有重播嗎,就算沒有重播,她還可以上網搜視頻啊,只要想看就總能看到。
第二天一早就來電了,冬陽陪傻傻的張狂看了重播。
主持人請十號選手張狂上台的時候,冬陽終於知道張狂為什麼用「不好形容」來形容十幾歲的自己了。
還真是——不好形容!
已經讀初中的張狂個子很矮,只有一米五多,長相過於白淨漂亮,頭髮還有點兒長,規規矩矩往那兒一站跟個正在讀小學的小姑娘似的。
「嘿,你還真沒吹,確實挺帥的啊」,冬陽十分中肯的說道。
張狂側頭狐疑的看着她「你是在說實話還是在埋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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