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入睡前,唇角還是有着淡淡的笑意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顧明樓看她睡熟了,又坐了一會兒,這才到了廊下。
白芷已經候在那裏了。
「公子。」
「小姐近來如何?」
「小姐的飲食很規律,而且起居作息的時間也很規律,只是,小姐近來總喜歡翻閱一些典籍,再就是與趙公子的來往密切了些。」
「我知道了。以後,每天的晚上都要給她加上這個藥,藥量不可多,一定要控制好了。」
「是,公子。」
白芷知道公子指的是什麼藥,沒有什麼壞處,就是輔助余笙睡眠的。
「這些日子我忙碌,你們陪在小姐身邊,一定要盡心地照顧。」
「是,公子。」
白芷知道公子的心思,這麼多年了,對小姐無微不至的照顧,早就已經超出了一個哥哥應當的本分。
可是她們幾人也都是知道小姐的身世的,所以,倒不覺得公子做的有什麼不對。
反正也不是親兄妹。
只是,如今這層窗戶紙沒挑破,小姐還不知道自己並非是顧家人,所以,她自己總會有些顧忌。
好在小姐情智開地晚,這都十二了,還總是愛黏着兄長,外人看,也只覺得是她沒長大,過於依賴哥哥罷了。
「至於那個趙四,只要是他來,你們就一定得有人在跟前服侍着,我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單獨會面。」
「是,屬下都明白。」
說到這裏,白芷抬頭,滿臉疑問,「公子,這趙四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跟小姐如此熟絡?而且,幾次會話聽下來,我總覺得他對小姐的過去是知情的,而且還是相當了解的。」
這件事,顧明樓也早就察覺到了。
不然,也不可能請人去調查這個趙四。
只是過去這麼多天了,始終一無所獲。
他們查不到趙承初的一些行蹤,那也就意味着,趙承初此人,也的確不簡單。
要知道顧明樓手上的消息渠道,那可不止一條,可是目前為止,無論是哪一條都沒有人能來告訴他,趙承初到底去過何處,又見過什麼人。
更別提六年前的事了。
所以,要麼就是這個趙承初的武功太高,旁人及不上,要麼,就是此人的手上,也握有一定的隱秘力量。
一時間,顧明樓對這個趙承初,那就是更為關注了。
總覺得這個人吧,好像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顧明樓知道趙承初暫時不會對余笙不利,可是他可以確定,這個趙承初對余笙有着別的心思,所以該防還是得防着點兒。
余笙次日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有些暗。
眨了眨眼,又抬手在兩隻眼睛上都揉了揉。
她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吃的東西不太對。
她也知道,一定是哥哥授意這麼做的。
敢在自己的飲食里做手腳的,除了哥哥,也不會有其它人了。
雖然知道只是助眠的藥物,可是余笙仍然很不開心。
因為昨天晚上,她一夜好眠,沒有做夢。
這也就意味着,那個藥,在阻止她恢復記憶。
余笙只是不想讓哥哥生疑,所以昨天才沒有揭穿。
可若是今天晚上再有那個藥……
余笙的眸底散發出一抹凌厲的光茫,她不能讓自己再次被蒙蔽起來。
連最慘烈,最震撼的那一幕她都回憶起來了,她不認為還有什麼樣的記憶是她無法承受的。
所以,她不能再由着哥哥的計劃來。
這天晚上,她臨時改了主意,去永壽堂陪着老夫人一起用的晚膳。
余笙的食量小,她這樣的,便是再添七八個,老夫人這裏的膳食也是夠用的。
難得余笙肯過來陪她一起用晚膳,老夫人自然是樂得很,之後祖孫倆又一起在院子裏走了走,消消食。
晚間,余笙回到海棠院,白芷又端了湯水過來。
「小姐,這是晚上特意為您燉的魚湯,嘗嘗看吧。」
余笙一臉疲憊,「不了,今晚有些累了,我想早些休息,你們都下去吧。」
白芷看到她的臉色的確是不太好,也不好硬勸,只好又將魚湯端了回去。
余笙知道,想要打消白芷的心思,還得哥哥發話才成。
余笙一時半刻也找不到機會跟顧明樓提這件事。
因為皇上突然下旨,命各軍營整治操練,加強演練,因此,顧明樓一連數日不曾回府。
而同時,京城的另一大消息,迅速地佔領了各處的茶樓酒館。
千里之外的付家村,有一家人奔波千里,只為狀告齊國公府世子年望北。
**不成,害付氏女自盡身亡,其手下更是百般恐嚇,竟將人家的良田屋舍燒毀,害得其一家不得不以流浪度日。
消息一出,震驚朝野。
要說這種逼死良家女,或者是打死了什麼平頭百姓的事,身為官宦子弟,並不少見。
可是像年望北這樣的,向來以青年才俊的形象示人的高門公子曝出這樣的醜聞,那簡直就是打臉啪啪響呀。
消息傳至齊國公府,王氏當場就白了臉,一番啼哭之後,又無計可施。
她已然嫁入年府,成為年家婦,難道還能再讓時光倒流不成?
當然,比起這些消息,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夫君是無辜的。
因着是去年之事,又是狀告勛貴之子,所以,京兆府尹也不敢隨意地受理,還是小心地瞄了瞄上頭的眼色。
此時,被御史聞聽之後,竟然聯名上奏,要求徹查此案。
逼人至死,若是事後小心安撫,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畢竟,對於這些權貴之家來說,沒有什麼問題是銀錢和權勢解決不了的。
可問題是,年望北行事過於跋扈,竟然還敢下令燒人屋舍,這是要逼得人家全家都無路可走呀!
此等惡行,必須嚴懲!
御史原本就是聞風而奏,言官怕的就是不彈劾同僚。
如今,可逮着了機會,這可是讓他們言官好好刷一波存在感的絕佳機會,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於是乎,整個朝堂就熱鬧了。
年望北口才再好,能比得過那麼多的言官?
那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將其淹死了。
皇上也是需要賢名的,哪個皇帝不想名垂青史?
只不過,撞上來的是年望北,皇上難免就要糾結一下子了。
最終,還是御史們的口才好,說服了皇上,下令由大理寺卿負責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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