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藥田看似再正常不過,可是實際上,卻是另有玄機。
看似普通的藥草,可是這藥效,卻是比其它地方種植出來的要高很多。
因為種在這裏的藥草,大都是嗜血的植物,在林子裏,常常會有一些動物在死前有所預感,然後為自己尋找一個最佳的死亡場所,很多時候,它們的第一選擇,就是這幾類藥草的旁邊。
這種藥材不算是多難得,可是因為藥效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是巫師殿的師兄弟們想要爭取的對象。
不少人都對蘇泱百般示好,只是為了能從她這裏拿到藥材。
同樣的藥,用這裏的藥材做出來的成品,可是比其它的效果好上一倍不止!
蘇泱看了看,又覺得沒有人有膽子在她這裏偷藥材。
況且,這麼久了,如果真的有人膽大到來偷藥草,那也不是頭一回了。
她這處小院子看似簡陋,可是實際上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想要闖進來,還是不那麼容易的。
況且這院子裏守了那麼多的人,與其來偷藥草,還不如直接把顧余笙給偷走呢。
在蘇泱看來,再珍貴的藥草,也沒有一個顧余笙更值錢。
蘇泱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既然暫時不能試藥,那就先取些她的血來好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乾耗着。
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顧余笙嬌弱是嬌弱了一些,大不了,自己少放點兒血就是了。
這麼想了之後,立馬也就這樣去做了。
這在余笙的意料之外。
她沒想到,蘇泱竟然會提前給她放血。
「你,你不是答應了給我七天的時間?」
看着余笙臉上有些意外的神色,蘇泱的心情卻是極好。
「當然,我說的七天的時間,指的是你試藥的時間是七天之後,可是這並不影響我們取血。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弄疼你,也不會給你留疤的。」
蘇泱說着,掏出一個小瓶子來,「這是我們巫師殿最好的療傷藥,一天抹上兩次,幾天之後,你的傷口就會恢復如初,完全看不出曾經被刀子划過,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余笙心底真地是很想罵人!
真這麼厲害,那也不能隨便地放血呀。
不過,她現在除了自認倒霉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要用我的血,我自然也沒有辦法不給。只是,我現在身體不好,能不能少放一些?反正我也逃不出去,待我身體好些了,你再多放一點兒?」
「嗯,你倒是識趣。放心,我不會一下子就讓你死掉的,那多可惜!」
蘇泱說着,還直接在她的頭上摸了一把,只覺得這個小丫頭的膽色,似乎是異於常人了。
她以前擄來的那些試藥的人,哪一個不是大喊大叫不肯配合?
甚至,還有的人在這裏亂跑亂砸,最後非得直接灌了藥,或者是點了穴才能老實。
也就是這個顧余笙,表現得實在是鎮靜。
壓根兒就不像一個小丫頭!
要不是再三地確認過她沒有任何的武力值,蘇泱就真地要懷疑她是另有計劃了。
反正她也逃不出去,所以,蘇泱對她的戒備是越來越低了。
余笙忍着疼,讓她放了一小瓶的血。
真的是一小瓶,至少在蘇泱看來,放的血還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一。
可饒是如此,余笙的臉色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了下來。
蘇泱沒有將那個小瓶子接滿,直接就幫着她止了血,然後快速地給她抹上了藥。
她知道顧余笙的身體不好,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不好。
「你沒事吧?」
余笙的眼前已經開始出現了重影,好幾張臉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她拼命地想要讓自己清醒,可是偏偏這具身體不爭氣。
砰!
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蘇泱臉色一緊,立馬給她診了脈,隨後又讓人將她扶到了床上。
「嘖,還真是弱呀!」
余笙昏睡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醒了過來。
臉色依然很白。
「看來,你的血是真地不能天天放了。嘖,放着這麼好的一個藥人卻不能用,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委屈?」
委屈?
余笙眨眨眼,你是認真的嗎?
明明被虐待的是自己吧!
那要不,換自己來給她放放血?
「行了,逗逗你而已,好好休息吧。過幾天我再來取血。」
如果不說最後一句的話,那余笙一定會覺得她是真的在關心她。
紫蘇將採到的藥草交給了白芷。
事實上,她真正拿到的,卻並非只是這些藥草。
那裏只是一個表象,負責轉移蘇泱注意力的一個點。
對方真正做的,只是帶走了這裏埋着的一塊兒石頭。
沒錯,就是一塊石頭。
紫蘇到底也沒弄明白,這塊石頭有什麼好的。
看起來再普通不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
既不是寶石,又沒有什麼名家篆刻,所以小姐讓她大半夜將一塊兒沉甸甸的石頭給偷出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余笙沒有跟她交待太多的東西,只是讓她將石頭帶走之後,又埋進了蘇洛的院子裏。
這種事情做起來,好像並不是那麼容易。
好在如今蘇洛被禁足了,而且巫師殿的護衛們向來都是十分給力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想到這裏會有歹人闖入。
到了和紫蘇約定的日子,余笙白天還穿着這裏為她準備的衣裳,到了晚上,着了中衣睡下,沒有任何異常。
一直到夜半,紫蘇和小重來了。
小重如今已經比余笙還要高了。
一路上幾乎是抱着余笙離開了這處小院,走之前,余笙讓人將她的一角衣服碎片,掛在了一棵樹上。
而那棵樹,離蘇洛的院子是最近的。
那條路最終所通向的,也是蘇洛的院子。
「小姐,這麼明顯的栽髒有用嗎?而且,到時候他們在那裏找不到你,那你做的這些不都是白費力氣了?」
「不妨事,現在,送我去巫師殿的正殿。」
小重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姐姐,不走嗎?」
「不,當然不。」余笙笑了笑,「魚才剛剛上鈎呢,我怎麼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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