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見紹的這番話,真可以說是誅心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直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劉嬌嬌的身上。
劉夫人此時終於清醒了過來,「封二公子,您怎可如此說話?這,這當日不是你主動寫信邀我家女兒相見嗎?」
事已至此,劉夫人也顧不得許多了。
正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說什麼也得給女兒爭取上封家的這門親事。
否則,那女兒豈不是就要毀了?
封見紹挑眉,隨後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意思,「劉夫人,您這話從何而起呀?我幾時給劉小姐寫過信呀?又幾時有過邀約呢?」
衛國公與夫人相視一眼,瞧這意思,兒子真是被人冤枉的?
封老夫人看看左右,突然咳了一聲,「紹兒,你怎可如此說話?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豈能兒戲?莫要因為你這一番話,再將人家姑娘給逼上了絕路。」
她這一開口吧,倒是提醒了劉夫人。
「我苦命的女兒呀!明明是被人給攛掇了,想不到,如今那人卻又不認帳了。這,這簡直就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呀!」
劉夫人別的不行,這一扮起委屈來,那可真地是一套一套的。
余氏一看她這作派,就只覺得腦仁兒疼,真當這是他們劉家呢?
顧老夫人沒說話,左手上還在慢慢轉着佛珠呢。
衛國公則是皺眉,「劉夫人,事情到底如何,並不曾查明,你又何必這般哭鬧?若是我兒所言屬實,那此事,可就是有人別有居心了。」
再怎麼說,封見紹也是自己的兒子。
沒道理幫着外人,不幫自己兒子呀。
顧老夫人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封老夫人一眼,隨後笑道,「我這壽宴,如今倒是熱鬧了。也罷,既然事關我家笙笙,還是說清楚的好。」
封老夫人的眼皮子突然一跳,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劉嬌嬌這會兒終於冷靜下來了,雖然心跳仍然還是很快,可是至少,能讓自己顫着聲說話了。
「封公子,你,你怎可始亂終棄?」
「哦?那劉小姐何妨將書信拿來?正好,顧叔叔也是識得我的字的,正好可以幫着我辯一辯。」
劉嬌嬌與母親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便自自己身上的一個秀囊中,將信取了出來。
她這一番作派,又少不得為自己贏來了大批的譏俏白眼。
此時,劉嬌嬌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她與封家的婚事,成敗在此一舉了!
封見紹接過信看了一眼之後,臉色先是震驚,隨後又是肅穆,很快又變得有些玩味了。
他抬頭,一臉認真地看着劉嬌嬌,「姑娘,敢問在你收到這封信之前,可曾與我幽會過?」
劉嬌嬌下意識怔了一下,實在是封見紹的那雙眼睛生地太好了,太過於勾人,不知不覺,便深陷其中,然後這實話也便脫口而出,「不曾。」
劉夫人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封見紹微微點頭,「如此甚好。」
話落,將信轉給了父親,隨後,又到了顧淮釣的手上。
因着兩家是姻親,所以,封見紹這些年可是沒少往顧府跑,所以,顧淮鈞對他的字跡,也是十分熟悉的。
細細看過之後,便連連搖頭,「這字乍一看的確像,可再看,卻知是有人故意模仿了紹兒的字跡,而且這印鑑,也明顯是有人偽造的。根本就不是紹兒佩戴的那一枚。」
話落,衛國公也跟着點頭,「不錯。我兒的確是被人陷害的。」
劉夫人的臉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
「這怎麼可能?此信怎麼可能是假的?」
話落,再看看他們二人,便突然指着衛國公道,「我明白了,你們這是想要舍了我女兒,好全了你們兩家的婚事,是不是?這,這也太欺負人了!」
因着劉夫人這一句,現場的氣氛,自然就再次活躍了起來,不少人,也對於顧淮鈞的話多了質疑。
封老夫人的拐杖再次重重一擊,一下子,場面再度安靜了下來。
「想要弄清楚,再簡單不過。咱們都移步至浩然廳,正好,將前院的那些公子先生們都請過來,總有人識得封二公子的字跡,請他們一一辯認就是。」
這下子,眾人不再言語了。
這倒是也公平。
可是劉夫人和劉嬌嬌二人,卻分明覺得如同墜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怎麼也掙脫不出來了。
余氏倒是完全同意,這裏畢竟是女兒院子,將一眾男子請過來,委實不妥。
一刻鐘後,浩然廳內,便人滿為患了。
「這乍一看是封兄的字跡,可是再一看,便知是有人仿造的。」
「就是呀,特別是這個印鑑,刻地倒是像,只是可惜了,還是不同。」
說着,有人已經拿出了一幅之前封見紹寫的字。
「大家都可以看看,無論是字跡,還是印鑑,這都有明顯不同之處。若是不懂字之人,或許一時難以辯認,可是只要臨過貼的,便都能分辨出來。」
這麼一攤開來,事情自然也就算是水落石出了。
劉嬌嬌的臉色白地跟紙一樣,人也跟着晃了幾晃,顯然是快要站不住了。
劉夫人此時則是緊緊地攥着她的手,低聲道,「關鍵之時,萬不能暈了,一定要撐住,否則,我們母女倆也就不必活了。」
封老夫人則是皺眉道,「論說,紹兒是我的孫子,我當護着他才是。只是,僅憑着這字跡不實一事,也實在是難以斷定當日與劉家小姐私會之人不是他。依老身看,還是當再仔細些才是。」
衛國公若是再聽不出來老太太的意思,也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一把拽住想要多話的夫人,微微搖頭。
「母親此話有理,只是,紹兒從一開始就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而且,這信件是假的,那與劉姑娘私會之人,應該也是假的吧?」
言外之意,有人借着封見紹的名頭在外面胡來,然後再將黑鍋扔給了封見紹背。
封夫人急不可捺道,「不錯。分明就是有人在冒用我兒之名,行不堪之事!」
最後四個字,像是壓垮了劉嬌嬌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一下子,就再也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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