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達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個大哥是看不起他的。
只是他沒想到,有一天,就在王宮,就在離父王這麼近的地方,他能如此輕易且毫無顧忌地擺出這樣的姿態來。
他,他怎麼敢?
耶達的嘴巴微張,表情僵硬中,還帶着幾分的難以置信。
他以為,耶松應該是對自己有所顧忌的。
畢竟,前朝後宮,都是對他最有利的,耶松雖然是世子,可是手上實際的權力,卻是沒有那麼大的。
「讓讓。」
耶松欣賞完了他的表情,只覺得有些乏味了。
左手伸出,推了推他的胳膊,然後做出一副你不應該擋我路的表情,大步離去。
直到耶松走遠了,耶達才反應過來,隨後便暴跳如雷,「耶松,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瞧不起我!你給我站住!」
吼完之後,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耶達覺得好像是哪裏不對。
再一看,周圍的侍衛宮人們,都以一副極其驚恐的表情看着他,那樣子,就好像是見了鬼似的。
耶松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他怎麼忘了,這裏是王宮,而且還是父王的書房門外。
嘖,這下慘了!
果然,耶松被苗疆王狠狠地訓斥了一番,並且給他下了禁足令。
一個月不許他走出府門一步。
一個月呀!
耶達只是想想,就覺得自己的日子會有多苦逼。
可是沒辦法,王令已下,他只有遵從。
當然,他也知道,等過幾天,他的母妃在父王那裏說幾句好話,一切也就沒問題了。
他想的當然是沒錯的。
可問題是,苗疆現在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神威將軍這一件事。
南邊兒的水災還沒有解決呢,還需要大把的銀子和糧食呢。
聽說到現在,受災的難民已經超過了十萬。
苗疆是小國。
全國上下都加起來,也不過是百餘萬的人口。
這難民的數量,已經是過了十分之一。
更何況,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地增長。
因為難民多,所到之處,如果沒有救濟,就開始禍害當地的一些百姓家,甚至是一些富商都被他們給搶了。
如此一來,惡性循環,越來越糟。
耶松自動請命去安撫那些難民,同時,又要求開倉放糧。
開倉好說,可是放糧……
哪有那麼多的糧食?
「父王,此事兒臣打算再請小舅舅能陪同一起前往,災民的數量越多,於朝廷越是不利,還請父王儘早決斷。」
苗疆王不知道越拖越糟嗎?
可問題是,他現在不是沒辦法?
「父王,強行下令吧。」
苗疆王瞪眼,「什麼意思?」
「就先拿神威將軍府開刀,沒有糧食,就讓他們捐出銀子來,無論如何,都得先渡過這次的難關。」
這是苗疆的難關。
苗疆王知道,其它的臣子們也知道。
因為苗疆王這幾年的荒淫無度,國空空虛,所以,這一次的大災面前,他們才會顯得有心無力。
「好,松兒的法子好,就按你說的辦。」
耶松的唇角微勾了勾,「父王,在此之前,還是當由父王先做個表率。」
苗疆王一怔,「什麼意思?」
「削減王宮的用度。」
苗疆王想了想,這也不算是什麼。
再說了,這次削減了,等過段時日再補回來也就是了。
「好。」
「父王,這一應用度,也是應該要有一個標準的。不如,兒臣與內侍監一起商量出個章程來,然後再交由父王審閱?」
「好,就依你的了。」
「是,父王。」
耶松面有不屑。
曾經的父王,應該也可以說是一位明君的。
曾幾何時,也曾鮮衣怒馬,豪情滿懷。
只是這順暢日子過久了,便不知道自己曾經的那些雄心壯志都丟到哪裏去了。
整天只知道沉迷於酒色之中,簡直就是混吃等死的廢物!
當然,這話不能說。
而這一次,也正是因為苗疆王的這一昏庸,所以,耶松的計劃才能進展地更順利。
所謂的削減宮中用度的標準,列出來長長的幾張單子。
苗疆王哪裏會樂意一條條地看這個?
直接就蓋了印,拿御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准』!
「父王,母后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園子裏此時的景致正好,不如,您也到那裏小住幾日?」
苗疆王愣了一下,想起來這就是給自己的一個台階了。
當然,也算是讓他給王后一個台階。
自己這個一國之君親自去接她回來,那可是很給她面子了。
這麼一想,苗疆王又覺得可行。
畢竟,他現在是真地很缺銀子呀。
苗疆王不知道,他前腳去了莊園看望王后,內侍監的人後腳就開始行動了。
削減宮中用度,這頭一個要被開刀的,自然就是麗妃!
麗妃眼看着自己的那麼多珠寶首飾都被收走了,氣得臉都綠了。
「你們放肆!這些都是本宮的私產,你們想要做什麼?」
「娘娘,請慎言。您是麗妃,是王上的妃子。在這裏,您整個人都是王上的,何來私產一說?」
麗妃一怔,這話還真地是不好接了。
看着那些花瓶書畫,一件一件地被人收走,麗妃氣得快要背過氣去。
不多時,那多寶格便幾乎要被搬空了。
「你們,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這話,是對剛剛走進來的耶松說的。
耶松雙手負於身後,一臉淡漠地看着她,「娘娘慎言。這裏可是都有記錄,你這宮裏頭有太多不合規制的東西了。」
耶松說着,撣了撣自己的袖子,雲淡風清道,「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應該惦記。別以為主人家一時生了興致,借你玩兒幾天,就真以為這東西是你的了。」
這話,簡直就是不能更打臉了。
麗妃氣得兩眼通紅,恨不能噴出兩簇火來,直接將這個世子給燒死。
「哼!你別以為你將王上騙走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就算是王后回來了,我也不怕。再怎麼說,我也是王上身邊的麗妃,是你的庶母!」
耶松面色未變,只是看她的眼神里頗有幾分的同情。
那樣子仿佛在說,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你不會以為,我會就此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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