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吧……」老人想了想,繼續說道:「當時連海市西郊清蓮小區一期交付業主,很多業主裝修時找我們做木工活,我們爺倆還有另外兩家木工在那兒幹了大半年時間,這個我有印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您跟另外兩家木工還有聯繫嗎?他們有沒有出現您兒子這種症狀?」
「我跟另外兩家都是熟人,大家是同行,幹活時經常幫忙,平時也有聯繫,他們現在都很好,都沒生病,不像我,唯一的兒子病了,我也不能出去幹活,為了這病以前的積蓄也快花光了……」
老人說着,又開始抹眼淚。
陸離想安慰老人幾句,但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保持沉默。
谷雅南心理素質更好一些,心中判斷清蓮小區出問題的可能性小,於是接着問道:「你們在清蓮小區幹活期間,您兒子接觸過什麼人?或者是另外出去接過什麼活嗎?」
老人抹去眼淚,繼續說:「我兒子平時很勤快,如果清蓮小區的活兒我一個人能幹完,他就會接一些別的活,我記得當時有一位花鳥市場的老闆曾找他去做過木工,就是做一些擺放花盆的架子,這些活兒對他來說很簡單,我就讓他一個人去了,時間也不長,也就七八天。」
陸離頓時來了精神,花鳥市場啊,這可是人獸共患病病原體潛藏的好地方。
「哪個花鳥市場?哪位老闆?您還記得嗎?」
老人點頭,「我有個記錄本,只要我幹過活的地方,以及聯繫我幹活的老闆,還有他的聯繫方式,我都會詳細記錄下來,等我查一下就知道。」
「記錄本在哪?」
老人站起身,從病房的柜子中拿出一個軍綠色帆布的行李包,從中拿出一本很舊有些泛黃的筆記本。
「我們經常換出租房,所以重要的東西我都帶着,這次陪兒子住院也不知道要住多久,所以我把所有的行李都搬來了醫院。」
老人一邊解釋一邊翻看舊筆記本,翻到中間一頁,停住,把舊筆記本遞到谷雅南面前。
谷雅南接過筆記本看了一眼,又把筆記本交給陸離,陸離利落地把筆記本上聯繫方式和地址都記了下來。
對病人和病人家屬的詢問告一段落。
谷雅南和陸離離開醫院天色已暗,快到下班時間。
回到疾控中心時,王笑笑正準備下班鎖門,見到兩人回來,忙問情況。
陸離晃了晃手中的調查本,說:「找到一點線索,明天去西郊青河苑花鳥市場。」
「明天我做什麼?」王笑笑問。
陸離撓了撓腦袋,看向谷雅南。
谷雅南是應急辦公室的主任,平時的工作分配都由她決定。
谷雅南給王笑笑分配任務,「明天你將全連海市近三年來跟西非錐蟲病有相似症狀的病例都找出來。」
「從我們的大疫情網上找嗎?」
「不僅是我們的大疫情網,還要全市各家醫院的病歷檔案。」
「啊?!」王笑笑驚嘆一聲,這工作量可非常大呀,「連海市是直轄市,全市包括各區的三甲以上的醫院有十八家,二甲以上的醫院有上百家,他們的病歷檔案全都要調看嗎?」
「嗯,全都查看,我會以疾控中心的名義發一份公文,讓他們配合,現在的病例都是網絡電子形式的,查起來應該還算方便。」
王笑笑伸了伸胳膊,做努力狀,「好好休息一晚,蓄力待發,明天把全市有昏睡病症狀的病例全部找出來,保證完成任務。」
——
連海市西郊,清河苑花鳥市場。
第二天一大早,陸離和谷雅南按照老人提供的聯繫方式找到一年多以前僱用患者的那家花鳥市場的老闆。
清河苑花鳥市場是臨海市西郊最大的一處花鳥市場。
谷雅南和陸離找到的那位老闆,在清河苑花鳥市場裏有一個大的門面,裏面出售各種花卉和鳥類。
老闆是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身體發福,頭髮稀少,有些謝頂。
谷雅南亮出工作證,說明來意。
老闆很配合,「醫生同志,有什麼要了解的,只要我知道都告訴你們。」
谷雅南問:「一年半以前,也就是去年春天,你們這裏是否僱用過一位名叫陳大力的年輕木匠?」
中年老闆摸着沒有幾根頭髮的腦袋,沉思道:「時間有些久,記不太清了。」
「您再仔細想想,或者您這裏會有做木工活的記錄,您門面這麼大,平時除了花鳥的買賣,其他的瑣事應該也有一些記錄吧,陳大力的父親說,一年半前陳大力在您這兒做過擺放花盆的花架子,一共七八天時間。」
「您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之前我是給客戶定做過一些花架子,當時來幹活的木工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介紹人喊他'大力',但具體姓什麼不清楚,不過我有他的聯繫電話,我這就去給你們查查。」
中年老闆回花房內,在一堆雜物中翻找他記錄用的筆記本。
谷雅南和陸離趁機進入花房內,查看花房周圍的情況。
花房有100平米左右,空氣中散發着潮濕泥土的氣味,有些悶熱。
裏面按順序擺放着幾列花架子,上面放着各種花草,常見的多肉類植物,不常見的各種蘭花。
花房最上面懸着幾根不鏽鋼做的懸樑,懸樑上掛着一排排鳥籠子,紅嘴火雀、日本鸚鵡、八哥……鳥的種類很多。
花房的空氣中,除了泥土的氣味,還夾雜着鳥糞的臭味。
陸離湊到鳥籠子面前,突然,一聲脆響,「老闆你好!老闆你好!」
八哥被花房主人訓練的很好,見有客人進來,主動叫喚,「老闆你好!老闆你好!」
「這八哥真喜慶,為老闆招來了不少生意吧。」陸離指着籠子裏的八哥笑着說。
花房老闆已經從一堆雜物中找出當時僱用小工做木匠的記錄本。
翻看到其中一條,花房老闆略帶驚訝的說道:「當時給我們做花架子的那個木工果然叫陳大力,一共幹了八天時間,我給了他5000塊工錢,對於請個木工,這個價錢在當時來說已經算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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