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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江南,這事總得跟趙禎打個招呼吧。還有,得回家和老婆孩子商量商量。
趙嫕八成不會跟着去,曹小梅十成非跟着去。可石小凡不想帶曹小梅,並不是他有什麼想法,只是孩子需要人照顧。
凌天揚這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不會去想這麼多,他是打算死纏着石小凡了。有這麼個駙馬爺外甥,吃定他啊吃定他。
身邊的狗腿子也不能帶這麼多,太過招搖不說,一路上吃喝拉撒的也是個問題。突然,旺財這廝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石小凡吃了一驚:「旺財,滾過來!」
旺財似乎有些躲閃,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怯怯的叫了聲:「小公爺。」
「怎麼回事?」石小凡指着他的臉。
「沒、沒事,磕、磕的。」他的樣子,似乎在懇求石小凡別再說了。
石小凡大怒:「你個王八蛋,磕會磕成這樣?你再磕一個我看看,說!」
旺財當下不敢再隱瞞,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小人今日一早去給小兔子買糕點,結果剛一出門不久,就被人從背後套上了黑頭套,弄到小巷子裏一頓暴揍。小人被揍得七葷八素,站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沒影兒了。」
落單的狗腿子挨了揍,石小凡勃然大怒:「哪個王八蛋,居然敢打老子的人!」
要命的是沒有頭緒,石小凡自己得罪人的人太多。誰都有向自己下手的可能性,問題是,他們值得麼。只是對自己身邊的一個狗腿子下手,而且冒着被逮到的風險,不怕自己報復麼。
石小凡暴跳如雷,這打的不是旺財的臉,分明就是跟自己叫板。凌天揚這種事更是喜上眉梢:「外甥,打架嗎?叫上我啊,我就喜歡打架。」
石小凡仔細一想,似乎又有點不大對勁。自己得罪的人非富即貴,他們犯不上跟一個狗腿子過不去,於是他看着旺財:「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老子?」
旺財不敢再隱瞞,將那日與孟回客相遇,並且給了對方一個大嘴巴子的事說了:「小公爺,是小人不對,小人不該動手的。」
旺財以為石小凡會狠狠教訓自己一頓,沒想到石小凡聽了只是微微點點頭:「你做的沒錯,甭管他是誰,只要他揍了你,你就給老子揍回去。挨打不還手的,別說你是跟老子混的,老子丟不起這人。」
旺財又有些不以為然起來,甭管誰?萬一是官家揍了我呢...沒想到後來這句話一語成讖,下江南的時候趙禎還真揍了旺財一頓,而且旺財...
「小公爺,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去南和伯府找孟公子算賬?」來福問道。
凌天揚大喜:「帶上我,帶上我,我去看熱鬧!」
石小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凌天揚這才收回笑容,孟回客這個沒腦子的傢伙,還真敢跟自己的人動手。不過這事石小凡不決定報復了,畢竟旺財只是個狗腿子,得給人家個面子,揍人就算了,嚇嚇他就行了。
「旺財,你想怎麼樣,要不要老子把他綁來,讓你揍一頓出出氣?」當然這事還得看旺財的意見,如果旺財想報復,石小凡就滿足他。即便是得罪了南和伯,即便是鬧出一場大風波。
還好,旺財搖了搖頭:「算了吧小公爺,上次小人打過他一個大嘴巴子。小人不想再跟您惹事了,這事就揭了吧。」
「揭過去肯定不行,咱們去嚇一嚇這個王八蛋!」
「外甥,帶着我啊!」凌天揚舉起手。
孟回客真的沒想報復,主要是他實在是懼怕石小凡的很了。可自從挨了旺財的打,手下的家丁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堂堂一個南和伯府上的二公子,居然被一個狗腿子給打了大嘴巴子,從來只有主子打下人的份,哪有下人敢跟主子動手的,自己的臉實在是丟盡了。
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里子重要,孟回客很是鬱悶。可架不住手下家丁的勸,孟回客動搖了。
「二公子,您被一個石府的家丁給打了,小人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是啊二公子,這、這傳將出去,咱們的臉往哪兒擱。」
孟回客沉默不語,找石小凡說理他是沒這個膽子的,八成去了還得被羞辱一番。可是要是報復石小凡,想起那敗家子的手段,孟回客更是不寒而慄。
一名家丁看出他的猶豫:「要不,咱們偷偷的守在石府門口,等那廝出來的時候咱們悄悄地上去打一頓。小人打聽清楚了,那家丁叫旺財,是駙馬爺手下的得力幹將。」
「是啊,到時候打死不承認是咱們幹的,駙馬爺得罪了這麼多人,這無憑無據的,也不會怪罪在咱們頭上吧。」另一名家丁也跟着說道。
「這、能行麼?」孟回客猶豫了。
要不說有些事就毀於下人之間,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出了事自有主人擔着,於是拼命攛掇孟回客,要報回此仇。孟回客本就是沒有什麼主見的傢伙,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上演了今早的一幕,旺財出了門給妻子買糕點,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子前被人帶了頭套一頓胖揍。這套路熟悉至極,以前小公爺時常帶着他們干,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他們揍別人。如今報應不爽,換成別人揍他旺財。
自從揍了旺財,孟回客這幾日是惶惶不可終日,他躲在府上好幾天沒敢出門。不過看來石府那邊好像沒動靜,孟回客心中稍微放了點心,莫非是旺財沒敢告訴石小凡?一定是的。
像是孟回客這種紈絝子弟,和凌天揚一樣在家是閒不住的。今日是南街大集市的日子,孟回客忍不住了,賊頭賊腦的一步三回頭,帶着家丁出門了。
看起來四海昇平的樣子,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並沒有看到石家的人。孟回客放下心來,又開始大搖大擺橫着走了。
可膨脹了沒多久,石小凡帶着人笑嘻嘻的站在了他跟前。
孟回客魂飛魄散,轉身就想溜,可身後也被石小凡的人堵住了。孟回客整個人都不好了,緩緩回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駙馬爺,好巧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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