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葦怔愣住,突然間覺得頭疼,桌邊,公會的那些人和折枝粉黛的對話往來全像是響在一張玻璃罩外邊,他聽在耳里,但又根本聽不清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頂點>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折枝粉黛的真名。
她竟然也叫「寧黛」!?
而他呢,竟然在聽到她說她也叫寧黛時,心中莫名悸動。
這算什麼回事……
&主,別發呆了,你女朋友在叫你。」系統突然出聲提醒。
他這才醒過神,整個人重返現實,轉頭看向旁座的元寧黛,敷衍的問:「怎麼了?」
元寧黛一臉擔憂的看着他,輕聲提醒他一直在看折枝粉黛。
他頓覺有些狼狽,只能繃着臉說沒有,他在想別的事。
元寧黛一直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此時也一樣,只一句話她就毫不懷疑的信了,不過她又提到了折枝粉黛的名字。
他望着身旁的元寧黛,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身旁這位明明是他認定的人,是他想與之走完一生的人,可此時此刻,腦中不知怎麼蹦出了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控制不住的再次看向折枝粉黛,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眼前的美食中。
然而這麼看着她,他心中的悸動不減反增。
下半程的時間,他再無心應對任何人事物,心裏哪怕知道這樣很危險,卻還是控制不住。
等到她要退場時,他更是控制不住的自己身體和腳步追了過去,但結果一如他所料,她對他的印象一定不好了吧。
但哪怕她將他當成神經病,當成變/態,他還是想要接近她,再接近一點,好好地觀察,以此來確定她帶給他的感覺。
&主,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可以稱之為渣男了哦。」系統看不下去了,冒出來指責他:「你已經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女朋友了,你還向她求了婚,你難道不是抱着她就是那個對的人的心態嗎?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重名的人,你就這樣子?」
系統說的沒錯,然而他卻忽然覺得:「系統,我的感覺會不會出了錯?」
&主為什麼這麼說?」
&和我說過,我在尋找的那個人,當我遇上的時候,我會知道。」
&的。」系統覺得這話沒毛病:「你不是找到了嗎?你還想與她牽手一輩子呢。」
&開始懷疑我會不會找錯了人。」
系統不說話了,因為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捏着手機,枯坐在沙發上,任由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然而針對這個問題,他始終沒有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才再次開口,勸說道:「宿主,你該相信最初的感覺。光靠一個名字來尋人,你是不是太草率了?畢竟,同名的人那麼多,你總不能各個都覺得是你要找的人吧?」
道理他都懂,可偏偏就有一道聲音不停的蠱惑着告訴他,或許那個人就是她!
她才是那個對的人!
他考慮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最終決定,他一定要試試。
這個時候,他雖然對元寧黛有所抱歉,但也已經不受他的考慮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試試的想法,始終都沒有實現的機會。
而當他終於能夠確定,她就是他在找的那個人時,卻是在她徹底不見了之後。
因為他在尋找的那個人,她總是會不見,總是被自己弄丟。
……
原本已經定了婚期,元寧黛正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可江一葦突然電聯她,說希望這件事能擱置。
接到電話的元寧黛愣了很久,萬千疑問從心底冒出來。
最近一段日子,她不是沒察覺到他的不同,但她一直信任着他,加之她一心期待當新嫁娘的這一天,所以並沒有分出太多的心神持續關注他,沒想到,他卻突然反悔。
婚姻大事,什麼時候成了兒戲,說反悔,就反悔了?
各種思緒在腦子裏穿梭,但最後,元寧黛只問了他一句:「為什麼?」
他沉默了會兒,才實話實話說:「我的感覺可能錯了,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印象,只是一個同一幫會的女玩家,直到聚會上,她作了自我介紹,他的心頓時跳漏了幾拍。
他清楚他在找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寧黛,那個女人會玩遊戲。
為這,他才在遊戲裏耗着大把的時間,期望某天他尋找的這個人能剛好走到他身旁。
原本,他一度以為元寧黛就是自己在尋找的深愛的女人,是會陪他走完一生的人,可是事實上,他心裏非常清楚,她除了一個名字之外,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特別,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哪怕到求婚,他的心裏始終出奇的平靜。
也直到再來一個叫「寧黛」,也玩遊戲的人時,他的感覺才有不同。
這麼明顯的不同,他知道這回不會錯了。
然而……晚了。
聽到這份解釋,懵如元寧黛,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江一葦,你是在玩我嘛!?」
這個差點成為她丈夫的男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怎麼相信,怎麼接受。
而他能說的,只有一句「對不起」。
元寧黛的眼睛哭腫了,但他看不到。
哪怕看到了,他或許也不會心痛。
最後兩人的婚事不了了之。
隨後,元寧黛也不再玩遊戲,只是很久以後偶然從以前玩遊戲的親友那裏知道,他從一個叫一筆盪乾坤的玩家那裏,買了個號,那個號是當初突然不玩遊戲的商人,折枝粉黛的號。
他每天都會雙開着號,從一個會打架下本的正常玩家,變成了什麼都不乾的掛機風景黨,這還不算,他還將兩個號在遊戲裏結了婚。
到了那時候,元寧黛才後知後覺的產生一個想法:他是不是喜歡的是折枝粉黛?
想到這,她先是愣了很久,然後又搖頭否定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
這都已經與她無關。
她也不想再關注他的任何事。
他們倆,早已經真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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