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
一片昏暗的空間,一陣叫喊聲不斷在其中響起。
陳銘無奈睜開眼睛,望着面對一副異域人樣貌,臉上卻滿臉笑意,看樣子笑的很開心的異域男子。
「兄弟,你終於醒啦!」
見陳銘甦醒,異域男子臉上露出璀璨微笑,一張臉龐笑的都快變樣了:「你還好不?」
「我好得很。」
陳銘心中無奈道,對眼前異域男子的熱情有些吃不消。
從此前他裝暈開始到現在,這異域男子一直在那叫,生龍活虎的根本不像是個受傷被俘的人,精力旺盛的令人吃驚。
簡直像吃藥了一樣!
陳銘就算是裝暈,卻也架不住對方一直在你耳邊叫,只好無奈轉醒。
「這是哪?」
剛剛醒來,陳銘表現的很正常,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外露的皮膚帶着紫色,一看就是中了劇毒,重傷垂死的模樣。
就算是換個人來,真的重傷一次,也比不上此刻的陳銘慘烈,令見者側目,親者落淚。
那異域男子自然也看不出來,只以為陳銘重傷未愈,臉上表情更是欽佩:「此地已經不是方才那地方了,他們似乎想將咱們運到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要去哪。」
「多半是他們老巢。」
陳銘笑了笑,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將一個重傷未愈的模樣完美表現出來:「他們將我們擒下,卻不殺我們,那多半是準備把我們帶回去處置。」
「他們準備怎麼樣處置我們?」
異域男子一愣,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
陳銘搖頭,隨後說道:「不過,多半和那些地下的埋骨有關」
「若我沒猜錯,那些地下的埋骨,就是我們最終的下場。」
虛弱的聲音在馬車中響起,在對面,那對異域男女臉色一白,看樣子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面。
「我們兄妹二人死不足惜但兄弟你着實無辜了」
沉默片刻,那異域男子有些嘆息的開口說道:「以兄弟你的實力,必是天下最頂尖的豪傑,如今卻為救我兄妹二人而淪落至此」
「無妨。」
陳銘一笑,靜靜躺在那裏,用有些虛弱的生硬說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總是有個死的。」
「今天救人至此,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二位無關,不必內疚。」
這話一出,在對面,那異域女子的眼神更亮了,靜靜凝視着陳銘,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裏好像在發光。
異域男子臉上露出欽佩之色,望着倒在地上的陳銘,感嘆道:「我自幼習武,家中長輩自小教導,告之江湖險惡,未曾想還有兄弟你這樣的正義之士。」
「我扎幕發誓,若今朝能平安脫險,今後必有厚報。」
陳銘嘴角一抽,很想告訴對方你長輩說的沒錯,但看着對面兩人那一臉敬佩的表情,最後還是忍住了。
「還沒有請教公子的尊姓大名」
一旁,那個異域女子開口了,一雙眼睛始終盯着陳銘在看,散發着異彩,讓陳銘感覺有些不妙。
「在下陳長安」
當下,陳銘心中念頭流轉,如此開口說道。
陳銘這個名字,隨着當年他奪得武狀元之位,已經通傳天下,天下之間,但凡習武之人,知曉這個名字的可能很大。
陳長安就不一樣了,除了少數人外,其餘人根本不清楚這是指誰。
馬車內,他與眼前異域男女兩人繼續聊着。
在聊天之中,對於眼前男女兩人的身份情況,也有了些了解。
眼前的異域男女兩人是兄妹,據他們所說,是出身於天州本土的一個小門派內,世代都在天州之上定居,收徒。
這一次天門秘境開啟,這兄妹兩人的祖上恰好傳下幾枚信物,於是這兄妹兩人便進入秘境,準備碰碰運氣。
未曾想,他們剛剛進入秘境沒有多久,就與那些天門弟子撞上,三兩下之內就被擒住了。
每每說到這裏,這兄妹二人便一臉欽佩的看着陳銘,眼神中似乎帶着些小崇拜:「兄弟你真的厲害,如果不是受傷,那些人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吧!」
聽到這裏,陳銘嘴角一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天州本地的一流高手,放到外界,也就是尋常門派的長老級別,以陳銘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一刀下去可以砍倒好幾個了。
「或許吧。」
他隨意說道,雙眸漸漸閉上,不想再和眼前的兄妹兩人說話,思緒卻漸漸放到此前交手的那些天門弟子身上。
此前與那些天門弟子交手的時候,他便發現,這些天門弟子身上有一股陳銘十分熟悉的陰冷感,酷似於邪魅。
這些天門弟子身上都帶着邪魅的氣息,也不知道是他們修習的功法原因,還是其他原因。
再配合上這天門秘境之中遍地的埋骨,陳銘心中已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這天門派所走的,似乎不是什麼好路數
陳銘默默閉上眼,靜靜等待着馬車向前行駛,將他帶到天門派的駐地之中。
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外面漸漸傳來一陣光亮。
陳銘抬頭,看向馬車外,此刻那裏正站着個人。
對這人,陳銘的記憶有些深刻。
這是此前那群天門弟子中為首的那一個,也是對陳銘釋放毒針的那一位。
「好了,地方到了,給我下來吧!」
看着陳銘蒼白虛弱的臉色,她笑了笑,冷漠的開口說道:「不下來,準備在馬車上過夜麼?」
「那也比進賊窩要強吧。」
扎幕冷冷說道,望着女子的眼神面露不善。
「我討厭你的眼神。」
女子說道,隨後臉上露出微笑:「好好珍惜當下吧。」
「再過幾天,你就看不見這花花世界了。」
「把他們拉到牢房關押!」
她冷冷笑道,一邊轉身,一邊對一旁的僕人吩咐。
幾個身強力壯,看上去十分壯碩的漢子上前,一把將陳銘幾人拉下,送到另一邊去。
在整個過程中,那對異域男女也想過反抗,只可惜渾身受傷,一身內力都被鎖住了,此刻渾身虛弱,對這些壯漢根本沒法抵抗。
「果然,身上都帶着邪魅的詭異氣息,已經漸漸變得不像是活人了」
被幾個壯漢推着向前,陳銘一邊向前走着,心中一邊想着。
他的體質,乃是天生與邪魅親近的邪靈體,本身又多次遭遇與斬殺邪魅,對這種氣息最為敏感。
在此刻他的感應中,周圍這幾個壯漢身軀都已經被腐蝕乾淨了,身上的邪魅氣息極其濃郁,已經讓其散失理智,變成了一種類似傀儡的存在。
感受到這一點,他有些無奈,心中升起一股擔憂。
從眼前的所見所聞來看,這所謂的天門派,無疑是邪門的很,此刻裏面多半已經成了邪魅的老巢。
呂晴身處其中,此刻說不定已經
一念至此,陳銘搖搖頭,努力將腦海中的思緒剔除。
通過天門弟子,潛入天門派駐地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要做的,便是伺機離開,去尋找呂晴的蹤跡了。
呂晴是生是死,到那時自然會有個定論。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一片建築前。
眼前是一片浩蕩的建築群,一片又一片的房屋,看山去像是一座座監牢,裏面鎖着一個個犯人。
在一些屋舍內,陳銘分明看見,有些穿着外來服飾的人倒在地上,儘管沒有被繩索束縛,但看上去卻渾身虛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這些擺明了是外來者,與扎幕兄妹一樣被這些天門弟子擒住,直接被關到了這裏。
說起來,這些人也是倒霉。
好好的一次秘境探險,最後卻變成了送人頭,會碰上這種事情,這些人的運氣可想而知了。
「又有新的人被送過來了?」
一個聲音從前方響起,生硬聽上去溫和,帶着少有的人氣。
「不錯。」
負責將陳銘三人送來的天門弟子開口說道:「這三人要小仙看管,尤其是其中那個俊俏的,更是要小心些,每日的三餐,都必須加上半斤松風散。」
「如此鄭重?」
聽着這話,平日裏負責看押牢房的趙清一愣,不由有些疑惑。
她負責看守這片牢房已經有些時候了,還從沒有見過有人需要用如此規格對待。
松風散是天門秘製藥散,作用不是別的,就是可以封鎖內力,使人身軀無力。
哪怕是一頭牛,只要沾上一丁半點,都要躺上好幾天,尋常武者也只需要指甲蓋的那麼一點,融在水裏喝下也就夠了。
足足半斤的松風散?
趙清想像不到這是個什麼概念。
「此人非比尋常,不僅內功超人一等,外功同樣爐火純青,一手刀法堪稱絕艷,若非其早已經身受重傷,我等七人聯手都要拿之不下,恐會被其刀斬。」
「如此厲害?」
趙清有些驚訝,一張嘴巴張的大大的,有些難以想像這是何等人物。
「人就交給你們了,務必看管好,三日後送到祭台去。」
負責押送的人轉身離開,臨走時冷冷說道,將陳銘三人留在這裏。
見此,趙清搖頭,隨後望了望一旁,開口說道。
「晴兒,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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