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
陳浩一個人來賣醉。
他喝的是爛醉如泥,同時朝着身邊的人說道:「來,喝,喝!」
一杯又一杯。
「我告訴你,年輕人千萬不要縱慾過度,中國有句古話,叫年少不知精多貴,將來再知已枉然。」
陳浩大聲的說道:「年輕人一定要潔身自好,要潔身自好,來,讓我唱歌。」
這時,陳浩唱起了《往事只能回味》。
唱到動情處,陳浩更是嚎啕大哭。
『夜上海』倒是有些人並不理解。
「我擦,這傢伙是不是個傻逼呢?發酒瘋?」
「是啊,這酒瘋發的??」
「我了個去,唱的就像是狼嚎一樣。」
……
有些人不理解,但有些人卻是說道:「行了,大家還是理解一下吧,這打擊還是挺大的。」
有中年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真的假的?」
知情人表示:「當然是真的,否則你以為他為什麼哭這麼慘?」
角落裏,有馬仔朝着張信說道:「信哥,用不用把他扔出去?」
「扔什麼???」
張信搖頭笑了起來:「我們本來就是娛樂的場所,況且,嘿嘿,這麼年輕就,我們好呆要有點同情心,哈哈,沒錯,要有同情心。」
其它人一聽這個也是哈哈笑了起來。
顯然,很多人都是把這個當樂子看。
正如張信所說,大家來『夜上海』都是瀟灑來的,而且男人來這裏自然是喝酒聊天把妹,除此之外,女人來這裏也有一些想要放鬆一些。
有些女人職場上是女強人,是冰美人,但是她們也是經常壓抑,需要放鬆。
酒吧就非常適合。
一夜情,只談性,不談情,大家第二天提起褲子依舊誰也不認識誰。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認識的人,喝個酒,順勢滾個床單,但第二天你放心,依舊誰也不會說什麼的,大家就當沒有發生一樣。
中國是這樣,泰國同樣如此。
張信負責看守這個場子快20年了,他一直都是跟着閆先生的。
當年他偷渡來到唐人街,無依無靠,只憑着當過幾年國外僱傭兵的身手獲得了閆先生的賞識,從那之後,張信就是閆先生的保鏢之一。
20年前,張信為保護閆先生也是受了很重的傷,從那之後,他的身手也大不如從前了,然後閆先生對他也是不錯,讓他負責看守場子。
這20年,張信已經逐漸變得不那麼暴戾了,也結婚生子了,誰能想到當初殺人無麻的張魔頭卻是變的如此佛系?
事實也是證明了,家庭永遠是人的軟肋,但同時,家庭也是可以溫暖冰冷的內心。
不過哪怕張信並不當閆先生的保鏢了,可他依舊是閆先生最信任的人。
本來,張信臉上是掛着笑容看着台上陳浩的,可是突然張信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柳瑩來了。
看着柳瑩朝自己走來,張信也是苦笑道:「真的沒有了。」
「張叔,是不是閆叔給你說了?」
柳瑩眉頭一皺說道。
張信輕輕點頭:「是的,閆先生說了,暫時不要再幫你查販賣器官的事情,而且……」
說到這裏,張信停頓了下道:「曼谷其實地下販賣器官的已經少很多了,事情已經過去10年了,柳瑩,你…還是放下吧,你還要有新的生活。」
「張叔,閆叔曾經也讓我放下,可是怎麼放下?如果小超不出事的話,現在他應該已經28歲了,說不定也結婚了,但是他卻是心臟直接被人取走了,是,閆叔是幫我滅了抓走小超的地下工廠,也滅了用小超心臟的人全家,可那又怎樣?」
柳瑩的神情卻是冰冷:「我花了五年的時間學習槍術,學習泰拳,不是為了就這樣過去的。」
「唉。」
張信嘆息一聲:「好吧,我幫你查着點,可是柳瑩,你這樣改變不了什麼,甚至說不定會把命搭進去。」
「張叔,其實10年前,從小超去世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死了。」
柳瑩微微搖頭:「有消息你給我打電話。」
說完,柳瑩就離開了,離去前柳瑩望着台上陳浩唱歌的樣子也是輕嘆一聲。
如果小超還活着,是不是他也這樣活力四射呢?
台上,陳浩感覺差不多了。
已經唱了三首歌曲了。
什麼《往事只能回味》。
什麼《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什麼《遊戲人間》。
三首歌曲唱完,陳浩又哭了。
『夜上海』的人以為陳浩是因為不舉苦,陳浩卻是為自己的不容易哭。
他擔心自己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真他媽的不舉了。
壓力太大了啊。
回到位置上,陳浩也是醉醺醺的給林振東打了一個電話:「大林,快點來接我。」
30分鐘後,林振東把陳浩給接走了。
車上,陳浩的神色恢復清明:「大林,你覺得這樣真的有用嗎?」
「不知道。」
林振東微微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已經跟大海和大b說了,這幾天我們都去曼谷警隊訓練基地,不管怎麼說,我們先自保為主。」
在唐人街,林振東知道自己必須有權了才能掙錢,而想要有權,難免得獲得閆先生的支持。
若是有閆先生的幫忙,林振東相信自己迅速能夠獲得警局的地位。
畢竟,有權了,還擔心沒錢嗎?
想想《唐人街探案》裏,坤泰和黃蘭登像缺錢的人嗎?
但是林振東更明白,在有權之前,他得先有命。
聽大b調查說,馬軍好像最近在反思一樣,據說天天在家裏呆着,好像也不出來玩女人了,總之就像是真的閉門思過一般。
可林振東總覺得有點不正常。
為此,必須自保。
他、陳浩、李海、袁龍4人的身后里,除了李海有功夫外,他、陳浩和袁龍基本上就是比廢柴稍稍強那麼一丟丟。
這樣的身體,很容易掛。
既然這樣,那麼就努力訓練吧。
次日,一大早,林振東開車就帶着陳浩三人來到了訓練基地。
「陳教練,您看着安排,不管多大的強度都沒事,我就一個要求,希望兩三個月可以出成績。」
林振東朝着陳國明說道:「我說的是實戰,而不是花花架子。」
「好。」
陳國明輕輕點頭。
他本來就擅長實戰,而且每一個來這裏的學員基本上陳國明也是盡心的教導,然後根據學員的不同來列訓練的方法。
「郭林,你最近暫時不要着急去練槍,先把體質練上去,你的體能測評太弱了。」
陳國明先是朝着郭林說道:「你先把身體素質練上來再說,還有你,袁龍,同樣如此。」
林振東(郭林)輕輕點頭:「好。」
不遠處,有專門鍛煉身體的器械,林振東和袁龍兩人被工作人員領着去訓練去了。
至於陳浩、李海兩人則是開始正式的練槍了。
一天的時間,林振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散架了,簡直就是死去活來,甚至他的雙腿都是感覺不到了知覺了,比他媽的一夜七次還累。
一旁的袁龍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他還不如林振東呢。
「大林,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袁龍都快哭了:「這簡直是要我的老命啊。」
「沒事,今天咱不回去,晚上休息一下,明天繼續。」
林振東笑呵呵的說道。
這裏有住宿的地方,只要有錢,那住的自然也是相當不錯。
晚飯的時候,林振東雖然也累,但還是強打起精神說道:「教練,我敬你一杯。」
「來,干。」
陳國明也是舉起了酒杯笑了起來。
聊天的時候,林振東也知道陳國明並沒有移民泰國,他只是在這邊工作,他的父母和孩子都在國內上學。
因為在這邊掙的多,所以陳國明一待在泰國都待了快18年了。
「差不多要回去了。」
陳國明笑道:「今年不回去,明年肯定回去,離家也太久了,我兒子大學都畢業了,我也該回去了。」
林振東輕輕點頭:「外邊千好萬好也不如家。」
「沒錯,是這個理。」
陳國明哈哈一笑:「就憑這一句話就當喝一杯。」
喝着酒,陳國明也表示林振東四人不要着急,他教這麼多年的實戰射擊,只有一個女學員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是真的狠,我見過這麼多學員,她是惟一一個不把自己當女人的人。」
陳國明喝了一杯酒說道:「她從對槍械一無所知到百發百中,甚至還學習了飛鏢,我能感覺得出來她心有恨意,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
馬軍家裏。
噼里啪啦。
這時,門被敲響了。
「知道了。」
馬軍有些煩躁的說道。
10分鐘後,臥室里兩名女子無力的倒在地上,身上傷痕累累,可是眼裏卻是除了麻木就是麻木。
客廳里,綠毛朝着馬軍說道:「馬哥,都打聽清楚了,閆先生後天11點前往玉佛寺。」
馬軍臉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好,讓手下都準備好。」
這一次,他馬軍要讓唐人街變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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