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靠猜
而是目光定定的看向蕭櫻。筆神閣 bishenge.com在那樣一雙目光下,蕭櫻定了定神,然後點點頭。
這人年紀看起來並不大,而且模樣生的挺俊朗,眉眼冷峻,許是因為躺在棺材裏曬太陽委實太過特立獨行,以至人們很容易忽視他的相貌。
「你多大?」
「……大概十六七歲。」
這是蕭櫻猜的。「大概?」年齡用大概這個詞,興許在這世上,蕭櫻是第一個。
「這丫頭受了重傷,險些去見閻王,好容易撿回一條小命,倒把一切都忘了。只勉強記得自己叫英子。」雖說蕭櫻一番話,讓他們折騰這一趟。
可好歹蕭櫻的命,也算是大家一起救回來的。
賈駿勉強把蕭櫻劃到自己人這邊。
總之,如今要一致對外……
那人眉眼微微一蹙。蕭櫻以為他還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身子一側,讓開了院門。
「願意看哪個,就去看哪個。看完把棺材蓋好。」
那人說完,竟然利落的一翻,再次翻進棺材裏。
「你!你怎麼又進棺材了?」
賈駿跳腳,眼看過了晌午,離天黑不過兩三個時辰了,這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那小子在一旁說風涼話便罷了,如今竟然又躺回棺材。他們可是即將天棺驗屍啊。
他看守義莊,最是清楚莊裏情況。
可他竟然一幅視而不見的樣子。
「我不進棺材,難道你進?」對方冷笑着說完,便躺進了棺材。
賈駿:「……」他這張嘴啊。下次再和這混蛋說話,他就自扇嘴巴。
「走吧。」最終,還是殷九明開了口。賈駿冷哼一聲,跟在殷九明身後進了莊子。
隨後是幾個差役,最後是小秀才吳文靜。
只是在經過那男人躺的棺材時,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
吳文靜嚇了一跳,險些喊救命。好在他還記得裏邊是誰。
只見小秀才白着一張臉。對着棺材裏的人吶吶喚道。「聶哥……」被喚為聶哥的人眉頭幾乎蹙成一個川字。
「真的是那丫頭要開棺驗屍的?」
幾人已經走遠,這人才輕聲問道。
「是,是。」
「她哪裏來的膽子?」這話不是在發問,而是在自言自語,可小秀才卻以為那人在問他。
於是他斟酌片刻回道。
「蕭姑娘膽子確實大……她命也大。她那傷,反正只要見過,就不會相信她能活。可她活了過來……我娘說,說她命硬,還說她怕是來路不小。可看蕭姑娘的樣子,委實也看不出什麼來路來。」
眼見着前面的人都進了屋子。
小秀才有些着急,雖然害怕,他也沒忘記自己是仵作。
「我看膽大倒是真的。」那人嘀咕道,然後揮了揮手,打發走小秀才。
小秀才不敢多問。縮手縮腳的追向蕭櫻等人。
蕭櫻等人已經進了屋。
其實到了這步田地,蕭櫻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了。很大的一間屋子。
幾乎和電影裏看到的場景一樣,中間一條窄窄的通道,供人穿行。然後左右擺着棺材。
放眼望看,棺材擺了滿滿一屋子。雖是午時,卻幾乎沒有陽光照進來,一股陰涼的感覺環繞着諸人。
幾個差役拿出香燭紙錢,擺在門邊的小供桌上。
賈駿虔誠的點了三柱香,插到香爐上,雙手合十拜道。「……驚擾亡靈。實是不得己而為之。諸位姑娘們……我知道你們死的冤枉。
不懲治兇徒,你們不能去投胎。這不,我帶了個人來,她能幫你們昭雪沉冤。你們有什麼冤情,只管告訴她。」
這個她,自然是蕭櫻。
吳文靜進來時,正好聽到賈駿這番話。
他臉色變了變,越發的慘白。
反觀蕭櫻,一張小臉上不見絲毫懼意。
反而頗有幾分興致的看着賈駿這番唱念俱佳的大戲。
小秀才突然想到一天夜裏,自己瞎眼母親對他說的一番話。
母親說,她雖然看不到蕭櫻的模樣,可一個姑娘,被扔到亂墳崗,卻還能活命,一定是個命硬的。
這女人命太硬,可不是個好事。所以,他們雖然救了她一命,可壓根沒想蕭櫻以身相報。命格這麼硬的姑娘,他們吳家可留不住。
母親的話,吳文靜自然認可。
可也沒覺得蕭櫻有什麼出奇之處。
除了命硬些,似乎就是個普通姑娘。直到此時……吳文靜終於明白母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她最終讓繆縣令打消猜忌,還能同意開棺驗屍。
面對賈駿的刁難,她應對沉穩。臉上不見絲毫怯意,相比之下,吳文靜覺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賈頭……別這麼說。」
一股衝動,讓小秀才開口勸道。
賈駿嗤笑。
「看來我們小秀才這是中了美人計了。哥哥給你面子,我不說便是……英子姑娘,接下來,便要看你的了。兄弟們,靠後些,別擋了英子姑娘的路。」
賈駿以為蕭櫻會生氣。
會發脾氣,他甚至想到了怎麼應付發脾氣的蕭櫻。
終究是個姑娘,給幾句風涼話,再誇她幾句膽大不怯場,隨便應付應付這場面,也便過去了。賈駿壓根沒覺得蕭櫻真的敢開棺驗屍。
這裏只有小秀才一個仵作。
那幅慫樣子,根本不敢往棺材前走一步。
至於殷九明……那人冷麵冷心慣了。能陪着走這一趟,已經十分給面子了。
他絕不會再幫蕭櫻。
蕭櫻一個姑娘家,難道還真的敢親自驗屍不成!
便是借她幾個膽子,賈駿也斷定蕭櫻不敢。
事情到了這一步,該走的過場都走了,也該收尾了。
以上這些是賈駿心中所想……
至於事情會不會按着他的想法發展……「賈捕頭說的是,幾位兄弟走這一趟,我已經十分感激了,再不敢連累幾位。幾位只管在一旁候着。」
蕭櫻上前一步,走向離自己最近的棺材。
她不怕死人,她信奉『只有屍體不會騙人』這句話。
她處理過幾樁刑事案件,也親眼見過受害人,其中也有被兇徒傷的七零八落的。
最初少不得做噩夢,久而久之,她已經能免疫了。
她即將看到的,也許比曾經看過的更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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