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塔樓跟前,傑諾還特意的進去其中繞了一圈,以完善自己剛才所說的把東西落在裏面的藉口。樂筆趣 www.lebiqu.com
塔樓中的佈局與他們離開時的一致,但傑諾卻細心的發現,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那張被他留下字跡的桌子,其上面鋪滿的塵埃,竟然被修改了分佈,形成了新的字跡!
新的字跡只有八個字,但卻言簡意賅的表達了一個末日。
湮滅將至,火速離開!
看到這八個字,傑諾激動得猶如發現新大陸的心情,瞬間如同新大陸沉沒般沉重。
「基蘭議員,我知道是你!能否現身說法?告訴我將要發生什麼?」
在呼喊得不到回應之後,傑諾瞬間明白了什麼,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哎喲,人傻掉了。基蘭和我不同時存在於同一時空中,而聲音就持續那麼一瞬,沒有延續性,他怎麼可能聽得見我的聲音。」
懊惱之後,傑諾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吹散了桌子上的塵埃。
與聲音不同,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塵埃會幾百年幾千年的在桌子上保持大致靜止。傑諾擺弄的字符會在未來被基蘭所觀測到,同理,基蘭在過去留下的字符也會在現在被傑諾觀測。
雖然不是同一個時間,但是同一個桌子~~
思考一番後,傑諾用力場小心翼翼的桌子下留下字符,是他剛才想要問基蘭的問題。
他耐心的等待着,雙眼緊緊盯着桌子上的字跡。
很快字跡就改變了……但傑諾沒有察覺它是如何改變的,仿佛一切就在他恍惚的一瞬間內完成。
桌子上的字符被改變了:我被困於時間之外,無法現身,你相信我存在我便存在,你不相信我存在我便不存在,不要白費力氣找我。
「氧化鈣(cao),薛定諤的時光老頭可還行。」傑諾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既然基蘭要求自己別管他,那就算了。
傑諾就算真想把他找出來,目前也沒有任何辦法。而時間的奧秘可能他終其一生也無法破解,會為一個路人浪費大量時間可真是高看他了。
他再次改變字跡:「湮滅將至具體指什麼?請告訴我,我們正在嘗試淨化艾卡西亞,驅逐虛空。」
稍作等待之後,這一次,傑諾終於看到了字跡改變的過程。
灰塵舞動起來,就像受到了某種力場的吸引,在桌面上滾動交錯的經過彼此,如同沙漠中的流沙。灰撲撲的塵埃散發出氤氳的光芒,微不可覺,但卻被傑諾捕抓到了,手中啟迪基石同時微微發熱,將這一縷氤氳時光吸收了進去。
當吸收完這一縷氤氳時光之後,傑諾再看向桌面上的字跡,卻看見了完全不同的一副場景——他看見一個白髮長須的老態法師,正神情凝重的躬身用手指在桌面上畫出一筆一划……
他身穿靛青色的法師袍,眉宇間透露着一個學者應有的智慧與偏執。但他並不是真正的基蘭,只是為了解釋字跡如何形成而還原的基蘭的幻影。
——在你們所在的時空裏,虛空將再次被釋放出來。一切的終結由此開始,快離開艾卡西亞,有多遠跑多遠!
「跑不了的,當符文之地的大滅絕來臨,身處於物質領域中的我們又能躲到哪裏去呢?」傑諾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說實話就跟網上衝浪差不多。只不過聯繫他們的不是網絡,而是時間。
他本該很嚴肅的對待這件事,但一想到基蘭在時空的另一頭忙前忙後,在過去與未來之間不斷跳躍穿梭,就感覺既可憐又好笑。
——人生最苦之事莫過於明知要失去,但是卻還沒發生。我無法改變這個結局,亦無法改變別人的想法。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未來告訴給你……飛升者熔鑄的裂口將會打開,虛空將被再次釋放,塔樓外怪物的出現並不是偶然,它在拖延時間為同伴創造機會。
因為太久太久沒有和人交流過了,所以基蘭多說了一句與當前狀況無關的哲學問題,以排解心中的鬱悶。
其實符文之地最終會變成怎樣,都與基蘭無關了。他只能看着,而無法做出任何改變,即使心繫世界的他在努力嘗試。他被放逐到了時間之外,正因為如此,虛空的威脅無論如何也無法危及到他。
但不能說他的努力就沒有用,起碼他看到了傑諾留下的字符,終於初步與正常時空內的人取得了聯繫。這是從零到一的突破,不僅對他自己意義非凡,對整個符文之地也是意義非凡的。
「裂口再次被打開?我知道了,我會竭盡所能阻止大滅絕結局的。既然基蘭議員可以穿梭過去與未來,那麼能否看見我們的未來?我們是否驅逐了虛空?」
其實傑諾並不是很想問這個問題,可他還是問了。
在許多的作品中,都有關於預知未來的橋段。而對未來知曉得越清晰,對未來的改變也就越大,最終通向一個完全不同的結局。
而深知這道理的傑諾卻還是要問,此等不明智的舉動背後是對命運的抗爭。
他知道基蘭在此之前所觀測到的結局,是符文之地的大滅絕,但傑諾還是毅然決然的主動召集人手來淨化艾卡西亞。如果他一開始就相信這個結局,為什麼還要做這種無用功?就老老實實待在皮城安穩的度過餘生算了。
基蘭的想法可不會給傑諾所知道,他只能把結果轉述給傑諾。
——怪事,怪事!時空被擾亂了,本來的大滅絕變成了無法觀測的未來,在我得知你的存在之前,這本是既定的事實,但如今卻重置成了未知數。
「看來命運在我面前退縮了。」傑諾自嘲的笑了笑,聽着塔樓外不耐煩的呼喚聲,意識到自己已經浪費太多時間,該走了。
於是他在桌子上留下最後的字跡,以免讓基蘭在另一頭苦苦等待沒有下文。
「基蘭議員,謝謝你的幫助,我要去驅逐虛空了,有緣再會。」
他稍微等了一下,看着桌子上的字跡再次改變。
——連國家都不復存在的我又算得上什麼議員,我只是一名時間的囚徒,寄希望於有人來將這個世界拯救罷了。雖然還無法得知你最後是否拯救了世界,但你已經拯救了我。謝謝你,後來人,我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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