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又與他有何干係?」
葉天有些想不通,為何土伯與大道盟之間的事情會與蜃產生關聯,二者貌似除了認識一位好像也並無其他的干係。
「其中牽扯較廣,即便我有時間說葉道友也未必有時間聽,只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他如今就躲藏在識海之中,原本的計劃是打算把葉道友抓去,而後逼出他的神魂,畢竟如他這樣的人物也少見,若是想要徹底讓他消失那就更難了,只是葉道友如今有這樣一團金色琉璃火,恐怕動起手來比我們所有人都方便,於是在下這才斗膽與葉道友提出交易。」
書生說了一大堆。
葉天一時間沉默也不知道說什麼,若是要他一口回絕顯然有些辦不到,他性子本就薄涼,與那蜃相識的時日也不算長,當書生提出這個交易的時候,他聽完第一反應也並沒有想要拒絕。
而今沉默不語,實在是內心之中的天人交鋒。
「葉天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大道盟就是一群卑鄙小人組成的聯盟,裏面個個都是偽君子,如果你要是聽他們的,恐怕到頭來連渣都不剩。」
蜃大聲提醒道。
他實在是有些害怕了,若是葉天真的聽信了對方的讒言,用那金色琉璃火將自己焚燒殆盡,到時候可就說什麼都晚了。
「我可是能聽到你說話的……蜃。」
書生突然說到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笑容陰沉似水,不像是人。
「你……是你!」
蜃突然聲音有些顫動,其神情看上去似有些動容之色。
「我說那氣息為何如此熟悉,原來是你這千百萬年來一直是你在我旁邊守着我,你就是那個人身邊的那條蛇!只是沒想到當初他與大道盟為敵,如今你卻成了大道盟的走狗!你難道忘了給你那雙眼睛都是他給你的嗎?!」
書生聽到這些話,驀然間娟狂大笑,笑聲久久迴蕩在山洞之中,不曾停歇。
「你看看如今這番場景多麼可笑,你一個被他封印的可憐蟲,竟然還要替他說話,我如今背叛他不是應該喜歡看到的嗎?」
書生笑道,腳下的陣法驀然間變成了紅色,一聲白袍也變成了紅色,就連到青絲也變成了紅色。
「原先的他就是小紅小紅的叫我,我根本不喜歡他的名字,你知道他是如何死的嗎?他是死在我的面前!他如此強大的一個人,就這樣眼睜睜死在我的面前!被大道殺死!至於你附身的這個小娃娃,我甚至比你還要早,發現他是那個人的後輩,不然你真以為世界上有什麼緣分嗎?狗屁!」
書生突然狂笑着吐露出一句粗鄙之言。
他好像回想起了當初那些不堪回想的歲月,當初那個人就那樣死在他的面前,如此強大的身影驀然間倒了,在那一瞬間他的眼中仿佛世界都開始崩塌。
那能夠讓那個身影倒下的,叫做大道。
幸運的是,那個聲音當初並沒有斬草除根,將它除掉,反而是將它收入自己的勢力之中,成為其中一名護法。
後來他也不知活了多久,是渾渾噩噩之間就到了如今這個狀態。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待了不知多少萬年,終於可以出來,而且到了第一個任務就是來到那間客棧去見一個人,去見一個身上擁有令他無比熟悉氣味的人。
接下來上頭的指示就是讓他便宜行事。
於是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先是把開始佈置一場謠言,將所有的矛盾都引向那座古城,而後就開始讓葉天進入山洞,獲得機緣提升修為,最後將蜃順利帶出。
這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只是他的計劃之中未曾想到葉天擁有如此天賦,既然每隔一段短暫歲月就會令他刮目相看。
雖然活了如此之久,可是因為生存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修為始終無法進展,還是與當年一般。
倘若這些年裏他有過一絲修煉的機會,也不會停留在如今這般境界,面對葉天也不會步步後退。
對於大道盟他的內心其實並沒有什麼歸屬,只不過如今身不由己而已。
他現在這一身修為與那精通的陣法之力都是傳承自當年那人,所以葉天一直在他身上有一種熟悉感,並不來源於他,而是來源於他的傳承。
就是傳承原本是屬於葉天,屬於那人的後人,不過是被當初的大道巧取豪奪,如今嫁接在他身上。
說來也是可憐至極,這漫長的一生里除了與那人度過的短暫歲月是自由的,其餘的時光都是在一片黑暗裏度過。
而如今他不想再回到那邊黑暗,他想活下來,那麼就不得不帶着組織的命令行動,這不得不與當年那人的後輩為敵,就不得不將自己陪伴了數萬年一同封印的蜃殺死。
他們需要他死後的靈魂,一個空洞無主的靈魂更好控制,且作用更大。
「那麼你們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你所見,其實我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那就是為了土伯,他是這個世界裏影響對大道最大的人,若是不將它除掉,那麼未來將會出現很大的變數。」
書生冷淡說道,自從他一身的行頭都變成紅色之後,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但葉天聞着卻沒有一點不舒服。
「若是他有如此大威脅的話,為何當初天道還有敕封他為領主?若是他有如此大危險的話,為何不一開始就將它除掉,而是要等他坐大?」
葉天接二連三的提問問的對方有些啞口無言,因為這些問題甚至連他都不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依靠上面之人口令行事的傀儡罷了。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做主,也不是我們能改變的,這個世界其實只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我們每個人都只是其中的棋子而已,下棋的不是我們,我們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書生冷漠說道,似乎對如今眼前的命運已經甘於接受了。
「原先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蜃交給你們,如今聽到你這一番話倒是可以堅定一番,這人因為與我達成了合作與我簽訂的誓約,所以我要保他。有意見嗎?另外,我想去的地方也不必各位勞神,我還與土伯有合作,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各位還是先退下吧!」
葉天說着直接一揮手向地上奮力一砸,四周的地面開始裂開,迅速而猛烈。
而就這樣一些人影突然從黑暗之中被震了出來。
「正如剛剛那人所說的,你們只是一顆顆棋子罷了,所以今日我不為難你們,但如果你們還不識趣留在此地,那麼就別怪我教你們這些棋子一一碾碎!」
葉天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股凌冽之氣也不知從何而來,只是他的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面對這些走狗的時候,自己理當如此姿態。
而書生在看到葉天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眼前不僅有一陣恍惚,似乎懷疑自己回到了當年那段歲月,為何眼前這個小子於當年那人如此想相像?
「果真是好一個狂妄的小輩,即便是你的先祖見到我們也未必敢如此說話。」
其中有一個黑影看不清模樣,可卻說話極其囂張。
「一群只敢放出身外化身而來的人,又如何配說出這一番話?」
葉天冷笑道,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這些人並不是真身前來,而是一個個的身外化身。
「不過是一群仗着自己年紀大的酒囊飯袋而已,若是我的先祖在此,你們又如何敢在這裏大放厥詞?難道就不怕他順着你們的身外化身找到你們的面前,一拳將你們碾成碎片?」
葉天冷笑,通過這段時間與他們的交談,他發現自己的先祖似乎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最起碼是可以與天山峰祖先相比的,因為二人曾經都見過同一個人——大道。
如此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都曾經真實的站在過他們二人的面前,這也許就是他們強大的最好佐證。
「就算你的先祖再強大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化作了一批黃土被我們踩在腳下,而真正的強者永遠是活在最後的人。」
另一個身影突然笑道,他的聲音尖銳好像是一名女性。
「活到最後的人?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還說的如此光明正大,真是一把年歲的活到了狗身上!」
葉天的嘴上毫不留情,手中的青訣沖雲劍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劍氣。
「你們這些人的氣息,我如今都一一記在腦海之中,等到日後我必要去你們的面前,將你們的頭都砍下來!只是今日先讓我以青訣沖雲劍,來將你們的身外化身斬殺!」
葉天話剛說完,手中的劍起就如瀑布一般洶湧的沖向那幾個看不清的人影,甚至連一絲哀嚎都沒有,那些人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被恐怖的劍氣給吞噬殆盡,連一絲碎渣都沒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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