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齊天大聖被唐僧驅趕,心中卻還是想着,感嘆不已。到了東洋大海旁,看着海浪翻騰,不由輕嘆:『我不走此路,已五百年了!』」
「煙波蕩蕩,巨浪滔滔……」
坐在虎背上,陳學鑒不緊不慢的講着西遊記,繪聲繪色。
入山試煉三個月,不覺間已經過了三十多日。
入山前的擔心憂慮,如今早已煙消雲散。不可否認,蠻山之中多妖獸,而且實力不凡,但郡主殿下的隨從也太多了。
當然,這些隨從指的都是暗中的那些。明里只有五六個侍衛和兩個學院的教習護衛,暗中卻是北王麾下的影衛。
那些影衛有多強,陳學鑒不清楚,不過他看到了一隻據說實力堪比化神期的白面金毛猴子,只是在遠處咆哮了一聲,就看到無數身影沖了過去。
不過片刻功夫,那隻猴子就被肢解成了七八十塊。
有這樣的人保護着,還坐在郡主殿下的身邊,騎着一頭據說也有化神期實力的老虎,陳學鑒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怕的理由。
本來還有些稀奇的,時間一久,也慢慢乏味了。
根本用不着自己動手,殺死妖獸後所有東西都被侍衛分走一部分,剩下的交歸學院,自己也沾不得半點油水,完全不知道此行對自己的意義何在。
其他人卻是興致勃勃,那些影衛會放一些相對弱小的妖獸過來。隨行的多是如趙鳴鶴這般貴族子弟或者門派精英,實戰與妖**手,都是極為興奮。
這三十多天下來,陳學鑒還真是成了燕千凝的專職廚子,只負責給她做吃的,順便講故事。
東一茬西一茬的說了很多,便是西遊記都已經說到三打白骨精了。
「換一個,換一個,換一個!」
燕千凝突然不喜歡了:「受不了這個唐三藏了,妖怪都看不出來,讓猴子受了多少委屈啊!」
陳學鑒不禁一樂:「這你就不懂了,這個是劫,唐三藏的劫,也是孫悟空的劫。他們這一路過來,其實都是各懷鬼胎。」
「唐三藏必須用孫悟空,但又得防着他,畢竟這傢伙可是單槍匹馬鬧過天宮的,他一個凡夫俗子如何駕馭的了,還不是天天膽戰心驚。」
「孫悟空吧,什麼世面沒見過,這一路過來大部分的妖怪都是有後台的,他一看就知道是誰在後面搗鬼,當然出工不出力,做做樣子了。可這個白骨精卻是沒有後台的,他知道這個妖怪是來真格的,偏偏唐三藏又懷疑他借題發揮,胡亂殺人,所以就讓情況變得很尷尬了。」
「兩者只要過了這個劫,日後就能互相信任,不再懷疑,感情更上一層樓!」
「是嗎?」
燕千凝突然莞爾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們這一行人也是各自心懷鬼胎的?」
「哈哈!」
陳學鑒大笑一聲,再是低聲問道:「我還沒問你呢,說好隨便以廚子的名義招我進隊伍,為什麼故意鬧這麼大?」
「有問題嗎?」
燕千凝忽閃忽閃的眨着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我不是以廚子名義的嗎?哪裏鬧大了。我想聽你講故事,總不能在下邊走着聽吧。你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長途跋涉嗎?」
陳學鑒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皺眉道:「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詭計多端了,第一次見面時那個端莊大方,知書達理的郡主殿下難道是我的錯覺?」
「不是一直如此嗎?」燕千凝掩嘴一笑:「我就是喜歡看你捶胸頓足,又拿我毫無辦法的樣子。再說了,也沒什麼吧。」
「還沒什麼?」
陳學鑒餘光看了看後方,包括趙鳴鶴在內的青年俊傑們,至少八雙眼睛一直盯着這裏,個個羨慕嫉妒恨。
尤其是趙鳴鶴,怕是恨不得直接提劍來殺了。
「不就是想讓你有點壓力嗎?」
燕千凝道:「父王說你心性過人,天資聰穎,非一般人物,就是感覺沒什麼鬥志,無爭雄之心。哪怕別人當着你的面抨擊你,你也是當清風吹過,毫不在意。」
「這樣很容以讓人感覺你好欺負,作為一個男人,若無野心,若無鬥志,那跟蛤蟆有什麼區別?蛤蟆還想着每天能多吃些東西呢!」
「就這麼個原因?」
陳學鑒目瞪口呆:「你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非要這麼趕鴨子上架的。再說了,北王陛下有君臨天下之志,而我只有閒雲野鶴之心。我也不覺得我的目標比他渺小啊!再說了,蛤蟆怎麼了,蛤蟆志向遠大,還想吃天鵝肉呢!」
「你說什麼呢!不想跟你說了!」
燕千凝臉一紅,再掩嘴輕笑:「肚子餓了,今天吃什麼?」
陳學鑒翻了翻白眼:「吃草!」
然後不得不大聲喊道:「郡主殿下有令,停止前進,原地休息,用膳時間!」
這般喊話傳令已經成了他的工作之一,再從老虎背上爬下,拿出鍋碗瓢盆開始做飯。
趙鳴鶴帶着一干年輕俊傑們走了過來,行禮之後道:「郡主殿下,我等有事建議!」
「哦!」
燕千凝不復之前古靈精怪模樣,變得端莊大方:「可是太過勞累了,也是辛苦你們了,一路護衛。」
「不敢!」
幾人忙是搖頭:「能與郡主殿下一起,無上榮幸。」
趙鳴鶴接着說道:「我等只是想與郡主殿下提個建議,陳學鑒雖然有照顧郡主殿下的職責,但並不需要與郡主殿下共乘一騎。此事傳出去,怕是有礙郡主殿下清譽。還有半個月時間就準備返程了,不如我讓人換一匹馬給他,也不至於累着。」
「言之有理!」
燕千凝點了點頭:「我考慮一下!若無其他事,你們先下去,我有些乏,想休息一下。」
「遵命!」
幾人退下後,燕千凝這才對一旁喜形於色的陳學鑒道:「休想,我告訴你,吃完飯繼續給我講故事,換一個,我不想聽這個猴子的故事了,天天打架,無聊死了。」
陳學鑒臉色一僵:「你這過分了啊,剛答應了別人讓我騎馬的。」
「誰答應了?」
燕千凝一臉無辜:「我只說考慮一下,沒說答應啊!我父王說過,下面人的建議要聽,但做不做是我的事,與他們無關。」
「果然是上等人的家教啊!」
陳學鑒搖頭嘆氣,無話可說。
做了幾個菜,裝碗上座,燕千凝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就直接招呼。
這才剛吃了兩口,突然聽到四周傳來一陣尖銳的笛音,極為刺耳。
「小心,敵襲!」
話音一落,就聽到四周傳來一陣慘叫,大批黑衣人出現在四周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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