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盡詭校
……赤炎的戰場之上,有人踽踽獨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女人面容平靜,眼中也很平靜。
赤着的玉足下方,每走一步,就會留下一個紅色粘稠的腳丫子印記。
隨後便被後面拖着的垂死之人蹭花。
這裏是舊日戰場,起源於未知年代,亦沒有幾人知道當年為何會在此地爆發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殘垣斷壁,屍橫遍野,這些強大的恐怖存在,或人或神或鬼,死後屍體無法腐爛消亡,堆積在了這裏,生前的怨念和不甘的戰意混合成一灘濃稠的陰雨,不斷地從頭頂陰雲而落。
還是澆不滅這場戰火。
硝煙四起,聽不見喊殺聲,偶爾能看見戰場的某處會有扭曲驚懼的黑影竄動。
不遠處有奇怪的生物冷然注視着在舊日戰場之中的女人,目光中看不出絲毫感情。
它們沒有腿,只有上半身,漂浮在空中,身體呈倒三角形狀,上面密密麻麻鑲嵌着紫色的鱗片,一雙爪子瘦弱而尖銳。
「丹羽兒,你死定了!得罪了家族的人,必死無疑,七百年前我們能打死你,七百年後我們依然可以……」
「沒有人會來救你……沒有人能救你!」
垂死之人一邊在地上不斷被摩擦,一邊慘烈地獰笑,口鼻裏面噴出鮮血。
丹羽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漠然。
「做狗能做得這麼忠心,也真是難為你了。」
她搖搖頭,放下對方的腳踝,獨自蹣跚着朝着舊日戰場深處走去,眸子裏面閃過迷惘。
隨着她丟下那人,身後很快便傳來悽厲的慘叫聲,然後是某種動物的磨牙咀嚼聲,乾涸的嘶吼聲混為一談。
「你要往哪裏走呢?」
不知何時,丹羽兒看見了前方站着不少人。
有些她認識,有些她不認識。
「好多生面孔,曾經那些強者,都死了嗎?」
丹羽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和絕望,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看見自己的仇敵,竟然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很多人不見了,不知是沒有來,還是已經去世了。
「死了,不用如此懷念,我馬上便送你去見他們。」
王家的管家王騂龍冷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對着丹羽兒一指點出,洶湧的毀滅靈力化為死亡之光射向丹羽兒,被丹羽兒勉強催動靈力用三皇鏡抵禦。
戰鬥到現在,她幾乎沒有停歇過,身上的汪洋之力幾乎乾涸,似乎重新回到了當年的境況。
哪裏一樣,好像哪裏又不一樣。
丹羽兒嘆了口氣,伸手撩了撩自己凌亂的髮絲,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看着自己腳底的血,用力在地上蹭了蹭,笑道:「你們這些人的血和人果然是一樣噁心,粘在腳上擦都擦不掉。」
「死到臨頭,罵我們兩句你開心嗎?」
蘇朋絲毫沒有生氣,笑吟吟地朝丹羽兒走去。
身後的幾十人冷眼觀望,眸中儘是凜冽殺機。
「我要捏爆你的腦袋,然後把你分屍,再把你的魂魄用九幽烈火燒成灰燼……這次我看你還能不能活過來。」
蘇朋淡淡一笑,每一步都能帶給丹羽兒巨大的壓力。
對方的實力不在她之下,身上山海般的氣勢讓大地崩裂。
直到他快要接近丹羽兒的時候,步伐驟然止住。
蘇朋皺眉,他聞到了一絲酒香。
非常香的酒香,仿佛采自天宮仙醇而釀,又由世上奼紫千紅而蘊,一縷一點中又帶着狂放之意,頗有些此花開盡百花殺的豪野。
可這裏是舊日戰場,怎麼會有酒香?
所有人的心頭都抱着同一個疑問,他們循着酒香望去,看見萬里之外的戰場邊緣,有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男子正在疏狂放歌而行,動作瀟灑愜意。
「爾等宵小,欺負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弱女子,不如與吾白子木過上幾招!」
白子木大笑數聲,隔着數萬里,揮手一指點出,千丈劍氣迸發,天光破裂,自銀河倒懸,直取蘇朋身後的數十人。
這些人面色凝重無比,戰場雖大,這道劍氣來得激烈,鎖定了他們,避無可避。
一時間,諸般神通俱現,這些人全都是家族裏面的門客,實力與神靈不相上下,此時面對白子木竟然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壓力。
「白子木……」蘇朋眉頭緊皺,眼中震撼之色盡顯,這個名字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恐慌。
他看了看丹羽兒,又看了看遠處與眾人在空中瘋狂交手的白子木,咬牙加入了戰場。
丹羽兒如今油盡燈枯,短時間已經走不遠了,不解決後方的這個大禍患,今天搞不好得全部栽在這裏。
「白子木幾百萬年前就已經死了,你究竟是誰?!」王家王攀桓一拳揮出,澎湃靈力滔滔不絕,直直殺向白子木。
白子木指尖輕彈,一道透明的漣漪盪開,仿佛能夠摧毀一切,王攀桓躲閃不及,登時便被這道看不見的漣漪連人帶魂一同斬碎。
這些人心頭髮寒,一念之間有大恐怖,急忙遠離白子木,脊背處一陣酥麻。
王攀桓早在百年前就是lv150 的不世強者,以不滅金身著稱,肉身堪比神兵利器,竟然被對方一招秒了!
「龜龜,這傢伙難不成還真是白子木……」
他們吞了口唾沫,實在難以相信,有誰能夠真的跨越時間長河,活過幾百萬年。
白子木是記載在宗界古史之中的某個大世界遠古舊人,曾經一人一劍上斬青冥,下鎮黃泉,實力極度強大,後來因為嗜酒如命,醉死在月牙河中。
這是一個早就該死的遠古舊人,沒有理由重現光明。
「就算你是白子木又如何?一個早就該死的遠古舊人而已,得罪我蘇家,你的下場比那婆娘又能好得到哪裏去?」
蘇朋面色陰沉,從影魔放中拿出了一張捲軸,上面潛藏着未知,舊日戰場被幾人打的山崩河斷,先前的那些紫色生物已經遊蕩遠離,不敢在此停留。
「此事是我蘇家私事,若你就此力去,我蘇家自不計較,如若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白子木淡淡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按,滔天劍氣瘋狂激涌,演化成一隻青色的遮天手,鎮壓一方天地,直直抓向了蘇朋。
恐怖的壓力讓蘇朋幾乎透不過氣,他不敢耽擱,只是瞬間便釋放了自己捲軸之中的力量,裏面有一種淡黑的詭異,鋒銳異常,從白子木的鎖定下活生生為蘇朋撕出一道裂痕。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就在蘇朋想要從裂痕之中逃離時候,卻發現了一件讓他無比驚恐的事情。
裂痕的盡頭沒有出路,本應該是出口的地方被一株青蓮堵死了。
路很大,青蓮很小。
它就開在路中間,安靜閒適。
蘇朋沒敢過去。
他的心中溢滿絕望,直到此時,他真正確信了對方的確是那個數百萬年前的遠古舊人。
那株青蓮,便是白子木的劍。
巨手壓下,大地一陣震顫,轟鳴聲不絕於耳,飛騰四濺的劍氣不斷絞殺着方圓數百里的所有虛空生物,包括蘇家和王家的人。
直至許久,塵埃落定,白子木安靜地站在丹羽兒面前,纖塵不染的青衣隨風起伏,竟有幾分謫仙氣息。
丹羽兒抬頭看着白子木,眸子裏有感激,也有疑惑。
「多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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