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靜臉上有很重的戾氣,但到底沉的住氣。一筆閣 www.yibige.com出此下策本就是一場具有風險的博弈,她不想處於被動被迫唯有反擊,只不過這場博弈是她輸了而已,下次,下次贏回來就好。
這次,就當做是試探北港集團那位大老闆的底線,看看他會做何反擊。
斟酌片刻,她拿出一張電話卡換上,撥通一個號碼,那頭響了好幾下才接。
南詩靜臉上有笑,說話的方式老夫老妻的:「明晚過來嗎?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好一會,男人才出聲,聲音老沉世故:「下次吧。」
南詩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明天並沒有工作安排不是嗎?」
「你對我的行程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南詩靜聽出他話里的不高興:「是我事先詢問過莫秘書,他說你今天沒有安排,我以為你是特地空出來陪我的。」
對方輕飄飄的回:「還真不是。」
「那就算了。」
「恩。」
南洋公館,這一天雲城的天氣萬里晴空,到了夜晚,月光皎潔,萬家燈火。
南詩靜早些年跟魏行洲便已經分房睡,此時,房間裏靜寂無聲,直到南詩靜通紅着一雙眼睛,氣急敗壞的砸起東西來。
若輪男人的薄情黑心,季凜只服他的父親季從業,他倒也好奇,什么女人甘願做了十多年的情人。
季凜從車裏下來,領帶松松垮垮,兩指夾煙,一雙桃花眼微醺的紅,像是喝了不少酒。
推開季家別墅的門往裏走,便聽到季從業的聲音傳來,他在跟老情人打電話呢,且一點也不避諱場所。
想到吳湘前陣子心臟查出點問題,季凜的神色越來越冷。
父子心有靈犀似的,季從業放下手機抬頭,面對季凜冷漠的眼神,他從容不迫:「回來了。」
季凜默了默,才開口:「我媽近日身子不好,你可別刺激她,若出了事,別怪我這個兒子對你不敬。」
季從業放下魚料,瞥他一眼:「翅膀硬了,敢威脅你老子。」
父子間談話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心平靜氣過的,有的只激烈碰撞,山崩海嘯。
季凜抽着煙,吞雲吐霧的,白煙模糊他的輪廓:「我一向如此,再說非逼着我從政的也是你,季從業,你會後悔的。」
「怎麼,你還想拉你老子下台?」
季凜風輕雲淡的:「好好等着。」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自然是激怒了季從業:「去小房間面壁思過,沒我允許,不許出來。」
「你以為我還是小屁孩呢,老東西。」季凜扔了煙頭,撣入院前的魚池裏,驚的魚兒濺起漣漪,他轉身又往外走。
那小房間是季凜整個青春年少的噩夢,那小房間在閣樓,空間很小,小到成人的他塞進去後只放得下一張書桌,從小,季凜不服從管教,季從業就會這麼懲罰他,讓他在裏面跪着寫檢討,一遍又一遍。
離開家,季凜車停在一處江邊橋底下,風拂過,他摸出手機給沈千尋打電話,響了兩聲,電話通了。
沈千尋喊了一聲季凜,又說:「捨得聯繫我了。」
季凜這一刻,出奇的想見她:「出來喝一杯。」
「我在澳門。」
季凜:「……」他煩躁的又摸煙:「去澳門做什麼?」
「我媽最近很迷羅文璽,陪她看男神演唱會。」沈千尋說。
季凜很細心:「演唱會一般在晚上,你那裏很安靜。」
「恩,出了點事沒去成,現在在酒店。」沈千尋坦白。
季凜蹙了蹙眉頭,想問出了什麼事,還沒問出口,先聽到靳牧寒的聲音傳來,嗓音溫潤朗朗,含着寵溺,他問:「阿尋,喝酸奶嗎?」
沈千尋說喝。
靳牧寒插上吸管遞過去。
沈千尋又柔柔的說了謝謝。
「你繼續聊。」靳牧寒不動聲色的往旁邊一坐,打開酒店的電視機,聲量調的很小聲,不會影響到沈千尋聽電話。
這一瞬,季凜覺得這風吹的刺眼極了,眼睛更紅,充着血。
他早料到兩人日後會在一起,可是接受真的好難。
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孩終究是別人的了。
他沒機會了。
沈千尋了解季凜的性子,知道他肯定會追問發生什麼事,繼續往下說:「南詩靜找人暗算了我,但沒得逞。」
季凜唇抖了抖:「那就好。」沉默片刻,「你跟他——」
沈千尋回:「在一起了。」
沈千尋曾經說過,她這輩子啊,只會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只會喜歡一個男人,從始到終。
季凜還問過她:「如果那個男人背叛你了呢?」
「我眼光不至於那麼差吧。」
季凜也覺得,所以她長那麼大都沒喜歡過誰,他也一直以為沈千尋對男女之情的認知像一片白紙,誰知,只是沒遇對人。
靳牧寒很幸運,能被沈千尋喜歡,季凜快羨慕死他了。
「確定是他了嗎?」
「我很確定。」
話落,電話突然中斷了,再打回去是關機狀態,沈千尋猜應該是季凜的手機沒電了。
不是沒電,而是季凜把手機關機了,
她放下手機,在旁邊認真看電視的靳牧寒抱住她往沙發一壓親了下來。
沈千尋唇齒里濃濃的酸奶香,靳牧寒輕輕的舔吮着,又深情的,一遍一遍喚她的名字。
這個吻綿長讓人難耐,好不容易有機會喘氣,沈千尋問:「怎麼了?」
靳牧寒眸暗了暗:「沒什麼。」
靳牧寒突然情緒不穩的原因,沈千尋只想到剛才那通電話:「你是在吃季凜的醋嗎?」
靳牧寒頓了頓,沒出聲。
這輩子,他在葉文清對沈千尋沒有產生多大的感情便親手打碎破滅。
可季凜,他仍然比自己還早七年認識沈千尋。
這七年裏他們朝夕相處,光是這點就足夠靳牧寒嫉妒他。
季凜的喜歡更不會比他少。只是,季凜從不說而已,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錯失無數良機。
「醋缸子。」
靳牧寒眸光晦澀:「季凜很好不是嗎?」
「確實很好。」
靳牧寒抿了抿唇,眼中妒色赤裸裸的,那雙漂亮的眸子,眸光暗淡。
沈千尋捏他的臉,揉紅了:「我這麼回答並不是想激你吃他的醋,而是季凜是真的對我很好,有他這麼一個好朋友,我覺得很榮幸。」
「我跟他關係很鐵的,鐵到他有難我會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哪怕肝腦塗地。」
靳牧寒聽到這裏已經有失控的跡象,那醋意,已經快要炸裂。
「可我只對你一人心動過啊。」沈千尋看他,「我這麼說你還要吃醋嗎。」
只對你一人心動過……靳牧寒快要炸裂的醋意一瞬平息,他承認自己心思有點卑劣,斤斤計較,但控制不住自己,算起來,這是他兩世的心結。
此時靳牧寒眼中滿滿歡喜,討好的親她眼睛:「不吃了。」
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靳牧寒見沈千尋不理他,在她耳邊低聲哄:「對不起,阿尋,我以後不會了。」
沈千尋眯了眯眼:「給我摸摸你的紋身,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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