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千尋起的很早,她先拿起手機,手機里有丹丹發來的短訊,是關於池漾跟季凜母親住院後的情況。
池漾的槍傷不算嚴重,沒傷及要害,只要在醫院裏躺兩個星期左右,傷口癒合後拆線就可以出院了,季凜母親的情況比較危急,昨晚差點沒從手術台下來,手術完後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天亮了,醫生才說吳湘的生命體徵已經穩定下來。
信息里提及了季凜,說他昨晚差點就崩潰了,還好吳湘給救了回來,要不然,真不知道季凜以後可要怎麼辦才好。
筱丹還說,表哥賊有先見之明,把市里最好的外科醫生給請來坐鎮,顯然,他可能預料到今晚會有人受傷,實在是太有高見了。
然而,沈千尋看到這裏,只會更加的牽掛靳牧寒,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噹噹,怎麼就沒有把自己的安全給算進去呢。
看完了短訊,沈千尋給陳銘打電話,問:「有阿寒的消息嗎?」
陳銘是一夜沒睡,眼裏佈滿了血絲,聲音聽起來很是沙啞,說沒有。
雲城太大了。
一個晚上,他們把出了車禍周圍都給搜尋了一片,還是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帶走靳牧寒的那個人,就像是在雲城消失了那般,毫無蹤跡。
聽到說沒有靳牧寒的任何消息,沈千尋的一顆心沉到了湖底,車禍,靳牧寒不可能不會受傷,傷勢怎麼樣,會不會很嚴重,一晚上,腦子裏盤旋着這些問題,翻來覆去,孤枕難眠。
沈千尋靜默了一會兒,思緒千迴百轉,緩緩的,「昨晚我們遇上的那個女人,能找到她嗎?」
「昨晚之後,她跟着消失了。」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更找不到。
儘管如此,沈千尋:「陳銘,辛苦你了。」
「哪裏,應該的。」陳銘忍着打哈欠的衝動,說。
「你的傷沒事吧?」昨晚,陳銘被人敲暈了。
陳銘,「沒事,對手沒下狠手,沒敲成腦震盪。」他暈了兩個小時左右就醒了,然後徹底找尋自家靳老闆的蹤跡,時不時跑一趟警局。
沈千尋沉舒口氣,繼而問:「警方那邊是什麼情況?」
「昨晚警方審查了一個晚上,季從業已經認罪,他所認得罪裏面,包括了當年讓手下陳赫去殺害你的母親沈女士,原因是因為當年你母親手裏有他做地下生意的把柄,你母親不肯協商,他只好出此下策。」
被親生兒子指控殺人未遂,季從業怎麼可能不認罪,只不過,沈千尋仍覺得季從業可能有所隱瞞。
據沈千尋所知,當年沈知意所做的生意跟季家毫無關聯,兩人根本談不上認識,她母親手裏怎麼可能會有他涉黑的違法證據呢,沈千尋把疑惑給指了出來,「這點警方應該要好好調查,不可能會這麼簡單。」
事實上,沈千尋有很膽大的想法,「我懷疑跟胡靜兒的案子有關,當年,我母親為了她們兩人的案子應該沒少奔波,可能無意中查到了季從業別的秘密。」
陳銘,「我會提心警方。」警方那邊的情況他還沒有說完,接着道:「警方本來是想讓季從業指證許庭堯非發販賣毒品這一項罪證,但季從業拒絕了,他一口咬定,一直以來的合作夥伴只有章家,某某某人,就是沒有提到許庭堯。」
要知道季從業的助理最後面意圖謀害他,若不是吳湘替他擋了一槍,他極有可能已經沒有命活到現在,但陳銘也理解,許家的勢力太大了,而季從業,並未能如此灑脫,什麼都不管不顧。
從他不舍朝季凜開槍,證明他心底里,季凜這個兒子還是佔據了一點位置的,最後面吳湘替他擋槍,他那時的表情,說明對於這個妻子也是在乎的,而許家的存在,是個威脅。
季從業不敢惹。
也相信季從業在那時應該明了,這個世界上到底哪個女人待他真心,哪個女人不過爾爾。
然而,最愛他的女人被他親手丟掉,再也回不來,年過半載,無疑,對季從業來說,這是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不僅如此,被買通的那個助理把鍋交給了章家的人來背,招供的話應該不假,買通殺人這種事許庭堯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面。
「許庭堯大概會被關押在看守所一周左右。」再多,已經多不得了,一周的時間,若還是沒有靳牧寒的消息,那沈千尋,便真的要受制於他了。
潮濕陰暗的席小房間,呼吸里是發霉的味,甚至是腐臭,木椅上,綁着一個男人,他垂着頭,沒有醒。
門外,有一個怒不可遏的女聲響起,「二公子要在看守所呆幾天?」
如此擔憂許庭堯的女人,在雲城估計就只有那麼一個人了,是阿?無疑。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在城北的一個垃圾場裏,這裏的垃圾,堆積如山,除了工人,常人是不會到這裏來的。
而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很是安全,「估計是七天。」
「律師是幹什麼用的!」阿夏怒喝。
在她身旁的男人支支吾吾的回,「沈千尋一口咬定二公子騷擾他,且人證物證齊全,她聘請的律師是雲城最知名的律師江塵,那位江律師在律師界很是知名,據說基本上只要他接受的案子就沒有打不贏的官司。」
「該死。」阿夏低罵一聲,許庭堯從沒進過看守所,眼下,居然因為沈千尋那個女人要在看守所里待上一周的時間。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心狠了。
此時,被捆住了手腳,臉色稍顯蒼白的靳牧寒醒了,緩緩的,他睜開了眼,在聞到四周的空氣時,如畫的眉,深深的皺起。
他動了動,身體傳來疼痛。
肩膀,小腹,都受了傷。
門開了。
有人進來。
照射進來的光有些刺眼,但一瞬間,那光消失了。
阿夏眼神冰冷的盯着床上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齒:「靳牧寒,你終於醒了。」
靳牧寒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沒想到吧,你會落二公子手裏。」阿夏說。
靳牧寒不理她,緩緩的又閉了眼,不知心想什麼。
阿夏見他不理會自己,眸里燃起小火苗,開口:「阿威,鞭子給我。」
阿威頓了頓,夏姐該不會是要····
心想着,他把鞭子遞了上去。
阿夏拿着鞭子,「沈千尋我不能動,但是她讓二公子受的苦,我可以在你身上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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