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檢院之中的男性們,把海雨晴奉為女神的多了去了。但這種女神,純粹是因為海雨晴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和豐滿的身材。男人們喜歡的,愛慕的,是她的臭皮囊。對海雨晴這個人,這位檢察長,心中信服的人,能有幾個?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了。
能當檢察官的人,都是心性堅定之人。會愛慕海雨晴的臭皮囊,卻不會因為她這張漂亮的臉蛋兒,就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哪怕是現在,在海雨晴已經展現了她的專業性之後,心中真正信服海雨晴是檢察長的人,到現在也還是沒有幾個。海雨晴的表現,說實話,當得起這個檢察長。可問題是,同樣跟海雨晴能力一樣的人,不可能一進入高檢院就當上檢察長,誰都得從檢察官一步步坐起來。
就算是那能力履歷比海雨晴更漂亮的人,也有大把沒當成檢察長的。所以,海雨晴憑什麼當上這個檢察長?除了她的能力之外,更多的,還不是因為海雨晴投胎到了個好人家。
海雨晴她有能力不假,但如果她不是投了好胎,這個檢察長她至少得熬個三五年才能當上。能進高檢院的人,都是有能耐有真本事的。
誰會去信服一個有背.景沒本事的人?
安寧現在面臨的問題,跟海雨晴一模一樣!
不,安寧現在面臨的問題,比海雨晴還要棘手和困難。
杜冰現在就能夠預示得到安寧之後要面對的種種流言蜚語和非議。
她就算是清白的,高檢院也證明了她的清白。可人家,還是會說,同樣的事情如果放在一個普通檢察官的身上,那這檢察官的職業生涯就完了!安寧是因為嫁了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才能如此輕易的就過去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肯定會引咎辭職。安寧說到底,還不是藉助了她有權有勢的老公?
人家會這麼說。
這麼說,都已經是給安寧留面子了。至少,人家承認了安寧是清白的,是被污衊的。
更有甚者,會直接說安寧的清白,純粹就是她有權有勢的老公花錢找人給她擺平的。安寧到底是不是清白的,這也還要打個問號!
其實摸着良心說句公道話,如果杜冰不是了解安寧,又深知她的為人,杜冰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安寧是否真的是被冤枉的?錢財開路,權勢為道,誰能保證安寧是清清白白的?
如果她不認識安寧,她也會懷疑。所以,這並不能怪高檢院的其他同事們會這樣懷疑安寧。當然了,懷疑歸懷疑,當然也不排除有那些嫉妒的人在背後故意詆毀安寧。
這樣的情況,安寧怎麼辦?她如何去解決?
這些都是需要去考慮的事情。
杜冰是真的很為安寧捏把汗!
「好啦,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需要去考慮這些了流言蜚語帶來影響的時候。杜檢官,你就先不要擔心了。現在我得先去接受院領導的內部調查,你說的這些影響,都是在證明了我的清白之後才會發生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還不到談這些影響的時候呢。」
杜冰氣的一跺腳,「我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呢。」安寧親昵的挽住杜冰的手臂,陪着笑臉,「我也知道這些影響對我來說有多嚴重,可我現在有什麼好辦法呢?我總不能拿個喇叭再拉個橫幅昭告天下我是被冤枉的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可她心中對杜冰的關心,真的非常感動了。
真正的朋友或許就是這樣兒的。你好的時候,她不會怎麼樣。可當你遇到難題的時候,她才會站出來,陪在你身邊,替你擔心替你想辦法。
安寧其實早就在心中把杜冰當成是自己的好朋友了。
她不喜歡用閨蜜來形容自己的朋友,總覺得閨蜜這個詞兒吧……真的已經爛了。從根兒爛掉了。現在一提起閨蜜這個詞兒,她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就是勾引閨蜜男朋友,在背後給閨蜜使絆子。
朋友就是朋友,不是閨蜜。她不需要閨蜜,她也不想找什麼閨蜜。
人這一輩子,能找到一個知心朋友就很奢侈了。可她很幸運,除了欣然之外,她還有杜檢官這個好朋友。
臉上掛着溫暖的笑容,安寧嫻雅的風度,似乎也影響到了杜冰。
杜冰嘆了口氣兒,搖搖頭,「你比我聰明,這些破事兒我就不跟你廢話了。你自己心裏有個譜就好。我很想跟你說,如果高檢院待不下去,你就回家當個闊太太。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女人,這話我就不說了。安寧,如果你真的想做檢察官,那這些問題,你就必須去考慮。不然,你這個檢察官,當不了幾年。」
安寧的表情沉了沉,「我曉得。」
「流言蜚語猛於虎也。檢察官職業的特殊性,本來就背負了很大的壓力跟責任。這種事情,對一個檢察官來說,是致命的。是可以輕易結束一命檢察官職業生涯的惡性的事件。你處理的時候稍有不慎……」
後邊的話杜冰不需要說,安寧明白的很。
可她能怎麼辦?
她甚至都沒有辦法跟自己的好朋友說一說自己心裏的委屈。
這栽贓陷害,不是旁人,是陸師爺給她的!她真是訴苦都沒地兒呢。
心裏,難過極了,也憋屈極了。
安寧卻連恨陸越川都做不到。說到底,陸越川惡意中傷她,為的還不是她老公?她真是……憋屈壞了。連恨栽贓了自己的人都辦不到。你說憋屈不憋屈?
杜冰搖搖頭,跟安寧並排向辦公大樓走去,「你啊……遇到了這種事情,就算你不跟我說,難不成我就猜不到了麼?一般人,誰能陷害得了你?就算是他權五爺的政敵陷害你,那也沒用。匿名舉報你的信件,前腳進了高檢院,咱們院領導還沒來得及看,九處就能把這事兒給你壓下去。現在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都已經傳開了。我想……這背後肯定有什麼隱情吧。緣由呢,我就不問了。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在這兒。」
安寧心中感動的都快哭了,鼻尖兒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
「行了,你別給我掉眼淚兒啊,噁心死了。」杜冰也是有肉麻恐懼症的人。
安寧破涕為笑,「我還不至於為了你這兩三句關心的話就掉眼淚兒。」
「你這眼淚兒,等到我死的那天再掉吧。」
「杜檢官你——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避諱啊!」
「本來麼,當檢察官起,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是院領導體恤我,把我從刑一庭調到了刑三庭這個相對來說更安全的地方。我在刑一庭的時候,每天都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封威脅的玩意兒。早就習慣了。」
安寧很嚮往,「什麼時候我才能去刑一庭啊。」
杜冰瞪眼,「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們刑三庭啊?」
「哎呀,杜檢官,你明白我的意思。都是做檢察官,我可沒有嫌棄誰。可我的心情,你一定能夠理解。我不想總是處理經濟案,我啊,做檢察官就是想去辦理——」
安寧的話,猛地戛然而止。
杜冰眉頭微挑,冷漠的看着忽然出現在辦公大樓前邊的人。
「海檢察長。」杜冰冷冷的喚了一句。
怎麼,安寧這兒剛要接受內部調查,她海雨晴就已經按捺不住要來落井下石咯?
安寧卻笑吟吟的打招呼,「海檢察長,你好。」
跟昨兒在汪家看到的海雨晴完全就是兩個人,今天的海雨晴,才是安寧所熟悉的那個恃美行兇的海雨晴。
頭髮,是精心打理過的。妝容,也是精緻到了完美。衣着,儘管是檢察官所穿的黑色職業裝,但海雨晴總是能用利用一些小配飾來增加自己的時尚感與精緻感。
同樣都是檢察官的職業裝,海雨晴穿起來就是時尚。
這一點安寧自愧不如極了。
海雨晴撥了撥大波浪卷的黑髮,有些勉強的沖安寧笑了笑,「我沒想到你會接受內部調查。」
安寧聳肩,「我想不到的事情也很多。」
就比如說……海雨晴居然爬上了汪華晟的床。
怎麼說呢?這件事兒吧,她心裏其實挺複雜的。對她而言,汪華晟就是大姐往日的情人,是大姐心中的愛人。汪華晟對大姐的深情厚誼,她特別清楚。她從沒想過,那個對大姐一往情深的男人,居然會跟海雨晴廝混在一起。
她……感覺怪怪的,說不上來。
生氣海雨晴對汪華晟的勾引,也生氣汪華晟居然沒能抵擋得住誘惑,背叛了他跟大姐之間的感情。可仔細想想,她好像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汪華晟跟大姐的感情,早就結束了,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是需要發泄生理需求的。這真的沒什麼可在背後說道的。
大姐跟汪華晟早就沒有可能了,這種情況下,汪華晟別說跟海雨晴上床了,他就是跟誰上床,那都輪不到安寧來指責他什麼。
可是……汪華晟既然這樣兒,他幹嘛還要擺出來一副對大姐忠貞不渝的樣子來?
反正啊,就是感覺怪怪的,說也說不清楚。
海雨晴臉色猛地蒼白了一下,很明顯她聽出來安寧指的就是她跟汪華晟廝混的事情。
杜冰扯了扯安寧的袖子,「跟她廢什麼話。走,我陪你去接受調查。」
安寧沒說話,笑着沖海雨晴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在高檢院,海雨晴就是她的頂頭上司。她不會把私人恩怨帶到工作當中。那樣,就太不專業了。
哪怕她早上還跟海雨晴扯頭髮的打架,只要在高檢院,她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會表現出自己的專業。絕對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單位。
這,才是一個檢察官該有的職業素養,不是麼?
她可不是海雨晴,那么小家子氣又不專業。會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當中。如果她也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當中,那她跟為了男人就處處給她穿小鞋的海雨晴,又有什麼分別呢?
她跟海雨晴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做檢察官,是認真且專業的!
她從沒有把檢察官這份職業,當做是給自己鍍金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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