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頭將門徹底打開,外頭的燈光照進去,刑昕漫坐在床上,保持着一貫的姿勢,平平靜靜。
麻老頭摸到電燈開關,將房間裏的燈打開。
屋裏沒有鬼蛛的蹤跡,不過難免它躲在暗處。麻老頭走進去,一把掀開窗簾,什麼都沒有,也沒有新結起的血蛛絲。
除了滅掉的夜明燈,房間裏並沒有其他的異樣,真是虛驚一場。
麻老頭四處翻看,尋找鬼蛛。
我則向夜明燈走去,如果不是刑三老婆關的,這燈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滅掉。
走到夜明燈旁,卻見真是開關被按下了,並不是因為其他毛病。難道真是刑三的老婆離開之前關上的?
我試着按了下開關,燈是完好的。
一絲異樣傳來,我扭頭看去,刑昕漫坐在床上,沒有一絲動靜。錯覺嗎?剛剛怎麼好像感到她在看我。
麻老頭找了一圈,我也四處翻了翻,沒有那蜘蛛的蹤影。
我們只能退出刑昕漫的房間,去其他地方找。離去之前,我看了刑昕漫一眼,她並沒有絲毫異樣。我卻莫名有種古怪的感覺,總覺哪裏不對勁。
第二個目標就是我和麻老頭的客房,這裏是除了刑昕漫的房間之外,唯一發現蛛絲的地方。這客房就比刑昕漫的閨房格局簡單多了,一目了然,最多就是看看床底、小柜子以及窗簾。
「這鬼蛛昨晚為什麼會來這呢?」我邊翻看邊問。其它房間都沒有它殘下的蛛絲痕跡,按說它除了刑昕漫的房間並不會去其它地方,偏偏昨天晚上來了我們住的這間客房。
「我哪知道,不過看昨晚那鬼蛛要攻擊你,沒準是衝着你來的。」麻老頭說。
「衝着我?」為什麼是我?難道是我之前在刑昕漫的房間碰到了那些血蛛絲?有這個可能,刑三他們一直沒有發現血蛛絲,應該也就沒有觸碰過。
客房沒有任何的發現。我們又去其他的房間尋找。
找完了整棟房子,都沒有任何發現。我倆倒是累得夠嗆,坐在客廳里休息。這還真是怪了,昨天我在刑昕漫房裏發現蜘蛛的時間也不算很晚,大概就是八點左右,眼看現在都將近十點了,怎麼都不見蹤影。
難不成這對子母蛛死了一隻,另一隻有所警覺,跑了?亦或者這鬼蛛並不是躲在家裏頭,而是在外頭哪個角落躲着?
手機鈴聲響起,是刑三打來的,麻老頭不用手機,所以就留了我的手機號,方便聯繫。
我拿起接聽,刑三問刑昕漫的情況怎麼樣,找到另一隻蜘蛛了沒。
「沒呢,整個房子翻遍了都沒找到。」我如實回答。
刑三嘆氣不止,也不知道這情況還能怎麼辦。
我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問下刑嬸,她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把刑昕漫屋裏的燈關上。」
刑三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說道:「她沒關啊,她一接到我們的電話就立即出家門了。」
刑三老婆沒關!那夜明燈是怎麼關上的!
嗒!
一個聲響傳來,我立即掛斷電話,警覺的扭頭看去。
麻老頭也站了起來,神情嚴肅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嗒!那聲音再度響起,是從刑昕漫的房間傳出的。是腳步聲,它異常的緩慢和沉重,對方似乎是拖着極其沉重的身體,艱難的行走。
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輕輕從旁邊抓起雞毛撣子,充當武器。
嗒!沉重的腳步聲再度響起。這聲音的間隔有半分鐘左右,照這速度要徹底走出來還得需要好一會兒。
「走,去看看什麼情況。」麻老頭說着,徑直下向刑昕漫的房間走去。
果然是藝高人膽大,說過去就過去。
我跟在後頭,注意着刑昕漫的房門,小心翼翼。昨夜她轉頭的情形、房中關上的夜明燈浮現腦海。她平時並非不會走動,而是都是在人們不在、難以察覺的情況下進行。這情形想來真是古怪至極,無法預料她會做些什麼事。
距離房間越來越近,沉悶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麻老頭從包里拿出了他的葫蘆。
搜尋完畢離開之時並沒有鎖門,房門半掩,屋內屋外只有這一門之隔。
我靠到牆邊,麻老頭也靠到另一邊的牆面上,示意我將門推開。
我伸出手緩緩將門推開,屋裏映照着微弱的光芒,是離開之時我重新打開的夜明燈的燈光。
房門開了大半,目光可及刑昕漫的床,她並不在床上。我越發的警惕起來,繼續將門推開。
我已經做好了看見她神情古怪的站在門後的心理準備,然而房門徹底推開,卻見房中空空蕩蕩,並沒有她的身影。
我不由詫異,人呢?怎麼不見了?剛剛還聽見沉重的腳步聲,沒理由不在屋裏!
一團黑影從天而降,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肩膀被猛的一抓向後拽開。
幾乎同一瞬間,一個身影從屋中房門上方躥了出來,手腳着地落到了地上。
我跌出幾步,卻才回過神來,那躥出來的黑影正是刑昕漫,只見她四肢彎曲,手腳貼地,姿勢就跟蜘蛛一般!嫻靜的面容帶了一絲怪異的冷漠,頭髮披散,古怪至極。
我的天!剛剛之所以沒看見她的身影,是因為她根本就是跟蜘蛛一樣趴在牆上爬!
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跟蜘蛛俠一樣變異了嗎?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具有危險性!
「巫術迷心智,蛛絲操人形,另一隻蜘蛛在她的身上!」麻老頭沉聲說道。
我注意到刑昕漫的身上不易察覺的纏了許多的血蛛絲,她這情形不是變異,而是被蜘蛛操縱了嗎?
我震驚不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有這檔事!
刑昕漫翻着眼白的雙目轉向我這邊,手腳並用,像蜘蛛那般,動作迅速的向我爬了過來。
臥槽!合着她到底目標是我!我們之前素昧謀面,我招誰惹誰了,怎麼淨針對我!
麻老頭含了一口葫蘆里的水向她噴去,刑昕漫被葫蘆里的水淋到,頓時手腳掙動,搖頭晃腦,痛苦至極。麻老頭還想再來,她猛地向上一蹦,趴到了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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