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終局將至,也只不過這樣一瞥的時間,它就迎頭撞在了下方的牆壁上,屍骨無存。
這是此番獸潮爆發以來死亡的第一頭太初妖獸,也是東方堡有史以來第一隻混雜在獸潮中充當祭品而亡的太初妖獸,可謂頗為壯烈。
這一刻牆壁上的符文前所未有地亮了起來,發出熾烈的光,足足照出一尺有餘。
而隨着第一隻太初祭品的出現,它似被激活了某種限制,不僅符文亮度大盛,就連跳躍速度都快了數倍,由此引起的吞噬速度提升更是不可估量。
一種莫名的氣氛開始在下方擴散,加持在獸潮中,使得那些原本眼中不停閃現清明之色的太初妖獸徹底陷入沉淪之中,連帶着整個獸潮都被披上了一層瘋狂的外衣。
它們奔涌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無論境界高低,實力強弱,再也沒有出現過停滯和遲疑的現象。
就這麼一會會,原先被夭夭認出的幾頭太初妖獸也先後喪命在下方的牆壁符文之中,使得那些新出現的莫名氣息越發強盛起來,擴散速度飆升。
很快,就觸摸到了葬月林邊緣,並且還在一往無前地往裏面覆蓋着。
「吼——吼——吼」
突然密集的獸吼之聲在遠處響起,抬頭看時卻發現,正是那群在通臂猿大妖的庇護下得以從韓長老的攻擊中倖免的太初妖獸!
它們來自葬月林最深處,一隻只實力高絕,同境界下遠飛葬月林外圍那些太初妖獸可以抗衡,否則也不可能仗着法陣之力,在與韓長老的對抗中堅持那麼久。
然而,就是這樣一群強大的太初妖獸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瘋狂之中。
遠遠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的眼中先是出現濃濃得迷離之色,緊接着就化作了一片赤紅,而後紛紛發出瘋狂的怒吼。
像是宣洩,又像是掙扎,更像是對命運最後的控訴!
不管怎樣,怒吼過後它們紛紛邁開堅定的步伐,湧入不斷從左右衝過的獸潮中,一起朝着東方堡奔來。
「爾敢!」
這一幕的出現超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包括天空中懸浮着的通臂猿大妖。
當它發現下方太初妖獸群出現不對的時候,趕緊出手搭救,一隻碩大的手掌就像是垂天之雲,自上方籠罩而下。
然而這手掌來得快,去得更快!
就在它即將覆蓋下方的太初妖獸群的時候,突然像是被蜂蟄了般,以更快的速度收了回去。
不僅如此,整個猿更像是在躲避什麼一樣,接連向更高的天空飛了三次,連番高升。
「東方堡的人類聽着,它們不能死!今日若剛才那幾隻太初妖獸出現任何差池,東方堡將要承受整個葬月林最為熾烈的怒火!」
它眼中不斷閃爍着忌憚之色,兀自站在高空中發出竭斯底里的威脅。
聽聞通臂猿大妖的話,堡主的眉毛不自禁的皺了皺,涉及到以整個葬月林為名義發出的威脅,就連他都不得不慎重對待。
只見堡主伸出手接連掐訣數次,但是每一次過後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幾分,當最終掐訣完畢的時候已經徹底變色!
這一刻的堡主臉上出現了前所未見的凝重之色,而後快速的伸手像東方堡外揮去,嘗試着將那幾隻太初妖獸禁錮起來。
然而,他的手掌竟像是按在了一層看不見的牆壁上,再也無法前進絲毫!
看到這一幕,我和夭夭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紛紛伸手超前方按去,卻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可前方看起來明明什麼都沒有啊!我們似乎被一層看不見的牆壁給困住了!
「堡主,大事不好!」就在這時,老夫子慌了神一樣的飛奔而來,人還未到,聲音已經遠遠傳來,只聽他說道:「村民們發現東方堡似乎被一層看不見的牆給圍住了!」
「我們已經知道了!」堡主說道,臉上重新恢復了鎮定的神色。
「告訴村民們不用害怕,這是東方堡的防護法陣!主要是應對那些能夠飛翔的妖獸攻擊的,你妹看到這次的獸潮中多了很多太初妖獸麼?」堡主氣定神閒地說道,完全呈現出平日裏那般大局在握的氣勢。
「原來如此!」聽聞此話老夫子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說道:「我就說嘛,這牆雖然看不見,可怎麼都像是保護我們的!我這就去告訴村民們,讓他們安心!」
老夫子來得快,去得更快,這腳都還沒有踩到城樓上,在聽到堡主的結束後就迅速轉身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我早已祭起了溯氣之法,很快我便「看」到一層薄薄的透明光幕籠罩在東方堡的周圍,與堡牆嚴絲合縫。
其下方與那些不斷跳躍的符文連接在一起,而上方則根本望不到盡頭,似乎已經伸展到了那天的邊緣。
這層光幕的質地與我當初自葬月林回歸時看到的那層光幕如出一轍,雖然沒有那麼厚重,卻也絕對結實。
也幸好如此,使得我心下大定,對它的左右再不懷疑。
正在我暗自竊喜的時候,突然聽到堡主的聲音自邊上傳來。
只聽他似自言自語般在說道:「恩公啊恩公,這一層看不見的牆又是什麼?雖然我已經當了百年的東方堡堡主,可您留下的很多佈置依舊看不透啊!」
這話傳來我一下子就樂了,原來他剛才告訴老夫子的都是瞎編的!
不過想想也是,換我的話很可能也會如此,畢竟村民們大多都只是普通人,先安撫他們的情緒尤為重要,不然看不見的恐慌情緒更容易肆無忌憚的蔓延了。
於是乎我趕緊將自己「看」到的說出,引得堡主和夭夭大奇,紛紛驚嘆於我的溯氣之法的神奇。
要知道,剛才無論是夭夭還是堡主,都曾擴散出強大的神念探查,卻都是一無所獲。
「恩公向來如此,他的安排自有道理!這牆不早不晚偏偏在此刻出現,顯然是不想讓我出手救下那幾隻太初妖獸。看來它們命該如此了!」
堡主捋着鬍鬚慢慢說道,他的眼中露出一片深邃,顯然想到了更多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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