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嫿覺得自己在做夢,有一個很大很大怪獸將自己壓在身下,她覺得要喘不上氣了,偏偏怪獸還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自己。她很害怕,她怕接下來怪獸就要吃掉她了。
「不要!」猛地睜開眼,昏暗的房間,隱約看到漂亮的歐式吊頂,和暗金窗簾。
「呼……」顏嫿鬆了口氣,果然是在做夢。
然而很快她就驚慌起來,這……這不是斐家,這是哪?
「你頭不疼嗎?」
顏嫿一驚,房間裏還有別人?回想剛剛的聲音,她揉了揉眼睛:「郎若賢?」
「不然是誰。」郎若賢走到床邊,打開床頭櫃的燈。
顏嫿看清了房間,意識到應該是在酒店。
「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男人在床邊坐下,顏嫿覺得這樣的姿勢讓她緊張,剛剛摸過被單下面,還是昨晚的裙子。
「讓我先給斐櫻打個電話。」她說。
郎若賢挑了挑眉,像是一點都不意外她的冷靜,一邊把手機遞給她一邊說:「我昨晚打過,斐櫻和你一樣喝醉了,斐翼說滾滾和小九兒睡在一起,沒有哭鬧。」
顏嫿看了他一眼,電話通了,斐櫻顯然也是剛醒,說滾滾和小九兒吃過早餐在看動畫片,早上起來找過她,哭了一下不過被小九兒哄好了。
「我馬上就回去。」顏嫿眼圈紅了,覺得自己不是個好母親,以後她再也不滾滾丟下參加什麼鬼宴會了。
郎若賢見她一聲不吭進了洗手間,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顏嫿匆匆洗了把臉把散開的頭髮扎了個馬尾,禮服已經皺巴巴的了,她顧不上這些只想趕快去接滾滾。
「衣服放在門口,你自己拿。」郎若賢敲了敲門。
顏嫿愣了一下,打開門看到地上有幾個紙袋。郎若賢站在臥室門口看着她:「時間太緊,你將就一下。」
「謝謝……」顏嫿把紙袋拿進去,是一套金絲絨的褲裝,黑色的。而且完全不能用將就來形容,因為是某個大牌的高定。
連鞋都配好了,紅色的短靴。
出來的時候,郎若賢只看了一眼,便轉過身拿起外套:「走吧。」
像一隻暗夜森林的魅魔……,美的想讓人跪下唱征服。
男人心想。
「昨天謝謝你。」車子慢慢離開酒店,顏嫿才有機會說,「我不知道果汁也能喝醉。」
g市今天在下雨,整個城市都撒發着陰冷的氣息。郎若賢把一件大衣從後座拿給她,又把暖風調大。
「我不冷。」顏嫿嘴上這麼說,還是把大衣蓋在腿上,「昨天在洗手間裏,田博成的妹妹說我害了她。」
郎若賢慢慢踩油門:「我知道,小凱把人抓住了。」
「那郎紅月……」
「人直接送去了田博成家。」郎若賢看了她一眼,「現在郎紅月應該也在那邊。」
顏嫿想到昨晚那女人瘋狂的模樣:「她將所有的錯都推在別人身上,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總有些人把自己的自私和貪婪當做理所應當的。」郎若賢用一副冷冰冰的口吻說着雞湯。
顏嫿忍着怪異的感覺問:「那她會怎麼樣啊?」
「如果我處理,會讓她身無分文,在社會底層緬懷曾經的日子,活在不斷回憶,不斷面對現實又無可奈何的絕望中。」
顏嫿:還是那麼可怕……
「她差點傷到你。」郎若賢突然說。
顏嫿心頭一暖,低下頭:「我沒說你那樣做不好……」
「不過這事恐怕我處理不了。」郎若賢嘲諷道,「郎紅月再不喜歡田博成家那邊的人,也不可能看着我把人弄死。」
顏嫿明白,她想田博成的妹妹大概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知道事後郎家不會把她怎麼樣,才敢對自己動手的。
「放心。」郎若賢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無端端生出了些溫柔的味道,「我會給你個交代。」
顏嫿想說不用非怎麼樣,相信那姑娘也不敢在動她。不過想了想,她沒說。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郎若賢是在為她出氣,不管怎麼做,她都不會幹預。
「麻麻!」一進斐家,就聽到滾滾大聲喊。
顏嫿連大衣也不顧上脫,跑進客廳把小傢伙抱起來:「對不起,麻麻昨晚沒回來陪你。」
「麻麻……」滾滾抱着她的脖子,胖乎乎的小臉在她臉上蹭了蹭。
然後眼裏包了一泡淚,要掉不掉的特別可憐。
到底還是個寶寶,對於晚上媽媽不在身邊還是很敏感的。之前有小九兒陪着轉移注意力,如今看到顏嫿,委屈一下子就上來了。
「媽媽保證不會再把滾滾丟下!」顏嫿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她知道滾滾可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應該可以感受的到她的意思。
果然,滾滾露出小米牙,給了她一個萌噠噠的笑容。
「你醒的挺快,我姐到現在還在頭疼,又跑樓上睡覺去了!」斐杉開口說話,顏嫿才發現客廳里還有個人。
「昨晚謝謝你。」顏嫿記得是他衝進洗手間的,但是後來怎麼會變成郎若賢……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敢問,總覺得問的話會發生可怕的事。
「舉手之勞。」斐杉笑了笑,眼睛瞟了眼後頭進來的郎若賢,「如果不是某人多管閒事,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顏嫿一愣,看了看郎若賢。
郎若賢把沖他伸手叫麻麻的滾滾抱過去:「帶回來讓滾滾看到一個醉鬼嗎。」
「呃……」顏嫿的眼神在兩個男人身上轉了轉。
奇怪,他們什麼時候結下樑子的?怎麼看怎麼都像要吵架。
「你回來啦!」斐櫻揉着腦袋從樓上下來,「天,以後去參加晚宴我只能喝水了。」
顏嫿伸手扶她:「以後我連晚宴都不去參加。」
「你們倆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斐杉讓開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不至於,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顏嫿見斐櫻沒什麼事,就上樓去收拾東西打算回郎家。
「元宵節我們還一起過吧?」送她走的時候斐櫻說,「斐翼那天正好不在,我找個地方,適合帶寶寶的。」
「行,到時候聯繫!」
兩人回到郎家的時候,郎紅月和田博成正襟危坐的在客廳里坐着,一看就是在等他們。
「顏嫿。」田博成站起來,「我妹妹……」
「等一下。」顏嫿打斷他,「我先送滾滾回房間。」
小傢伙因為她不在身邊,天不亮就醒了,早在路上就睡了過去,小手還抓着顏嫿的袖子不放。
「哦……好好!」田博成有些尷尬的坐了回去。
郎若賢目送母子倆上樓,脫了大衣坐下:「姑父,你妹妹呢。」
「若賢,你看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她竟然一直和個有婦之夫在一塊。」田博成苦笑,「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你妹妹是受害者,怪不得她老公要在外面找人,明明是她先去偷人的。」
郎紅月沒好氣的說:「呵……你還給她租房子,讓她帶着姦夫住進去。自己犯賤就罷了,還去找顏嫿麻煩。」
她都快氣死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麼在圈子裏呆。小姑子偷人不說,還參與了虐待原配,簡直噁心到家了。
「紅月,再怎樣那也說我妹妹!」田博成臉色難看,「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若賢,我已經把她送回老家去了,你知道我老家在大西北,環境和條件都不是很好……」
她妹妹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送走的時候要死要活,田博成的父母心疼,想替她說好話。
「你們要她留下也行。」郎紅月當時說,「我爸回頭要怎麼收拾她,你們別來求我。」
田博成也放了句狠話:「要走還是要死你自己選吧。」
於是才把人哭哭啼啼的人送上火車。
「姑父,這事和我說沒用。」郎若賢靠在沙發上,「要道歉也應該和顏嫿去道。」
田博成馬上點頭:「當然,當然,等會她下來我就道歉。」
「哼!」郎紅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顏嫿下樓的時候,就看見郎紅月冷着臉,田博成一臉無奈。
「顏嫿!」見她下來,田博成趕緊站起來,「我妹妹的事我向你道歉,讓你受驚了。」
見郎紅月瞪着她,顏嫿慢悠悠坐下來:「姑父,不是受驚那麼簡單。」
她把當時田雅欣想做的事說出來:「如果不是別人趕到,她就成功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看到我衣冠不整的樣子。」
「我一個人丟人是小,郎家的面子豈不是全都沒了?」顏嫿嘆了口氣,「你們說,這是受驚這麼簡單的事嗎?」
田博成擦了擦汗:「你說的對,這是很嚴重的事。可是顏嫿啊……我就和這麼一個妹妹,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人也送走了。」
「實在不行,我再把她接回來給你道個歉!」
顏嫿搖搖頭:「不用,說實話我不想看見她。」
「行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怎麼樣!」郎紅月插了句嘴,從身後摸出一個方形盒子丟到桌上。
「這是給你的。」她一臉肉疼的說,「都是一家人,這事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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