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棠聽他這麼說,滿臉的歡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還讓人給陸廣白拿了賞錢,歡歡喜喜的讓人送他們出去。
心裏卻是另一番世界,那什麼師兄也不過如此,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還是沒能看出她肚子裏是什麼,沒用的東西。
給陸廣白的賞錢,也是為了嘲笑他。
出了凝香院,許梅棠的人回去了之後。妙荔才迫不及待問:「她真的懷孕了嗎?」
這個答案對她真的太過於重要了。
陸廣白很認真的回答,「脈象上看是懷孕了,不過我看她好像還是處子之身,不知道是怎麼有的孩子。估計是喝了子母河的水吧。」
「子母河?」妙荔不是很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陸廣白一本正經的說:「此去往西,有一東梁女國。國內全是女子,國中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河,女子喝了河裏的水就能受孕,那條河就是子母河。」
妙荔從未聽說過什麼東梁女國,此去往西是西昌國。
妙荔一頭霧水,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之前看的一本志怪小說,裏面是如此記載的。」
妙荔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又問:「小說里的東西怎麼能當真?」
「對,她肚子裏的東西也不能當真。」
妙荔終於懂他在說什麼了,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還是在說許梅棠肚子裏的東西是假的。
「如果她真的生出了孩子怎麼辦?」妙荔還是不太放心的問。
「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給王爺買一條大大的王八,時時刻刻給他提醒有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那個孩子供起來,說不定是哪尊菩薩降世臨凡了。」
他要不要用很嚴肅的表情說出這些荒誕的話?妙荔忍不住樂了出聲。
陸廣白看她笑起來人終於有一點精神了,才放下心來。又說:「不過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等王爺回來你還是要好好的問問他。」
妙荔斂住了笑意,點了點頭。
陸廣白突然又正經了起來,說:「儘管這次是假的,以後也有可能會有真的。你現在並不是全然不在乎,還是想想以後該如何接受,或者如何改變。一切都在你,我不多說了。」
開心了一陣子,又要開始難受了。妙荔無言以對,只是又點了點頭。
「你想他早點回來,那我現在就要走了,日後再見。」
妙荔本該留他一留,可顯得太虛情假意了。還是說道別的話吧,「你路上小心。」
陸廣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回來,「如果有朝一日你不想在這裏了,隨時都可以去找我。」
妙荔笑着說:「我知道了。」
看着陸廣白轉身,然後消失在門口,妙荔才捂着嘴哭了起來。只要陸廣白還在,她永遠都不會沒有退路。
不過她不希望有這條退路,陸廣白沒必要為她做那麼多事,他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妙荔更想看到的是有朝一日他能娶妻生子。
之後,妙荔恢復如往常了,臉上不再有傷心的神色。許梅棠再送過去藥讓她看,她也能夠一般對待,臉上沒有特別大的情緒波動。
許梅棠倒起了疑心,在慎德堂和妙荔說關於孩子的事,妙荔居然對她侃侃而談,有什麼就說什麼。告訴她生完孩子之後該如何休養,才能回到以前的狀態。
許梅棠奇怪的很心中奇怪的很,在她想像中妙荔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樣毫不在乎,一點都不關心。
許梅棠回到凝香院中,猛的拍了一聲桌子,問孫嬤嬤,「那個賤人是不是看出來了,她怎麼一點都不傷心了?」
陸廣白走了之後,妙荔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說不是她看出來了,許梅棠一點都不相信。
孫嬤嬤也不知道妙荔那裏是什麼情況,含含糊糊的說:「或許是她想通透了?覺得自己不能和王妃作對,趁着王爺還沒有回來,好好討好討好王妃。」
許梅棠想了一下,覺得絕對不可能,妙荔不是那樣的性格。而且等王爺回來了,妙荔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不需要討好她。
「不可能,她肯定是發現什麼了。說不定她知道我並沒有懷孕,所以才毫不在乎。」
其實什麼孫嬤嬤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通一切,陸廣白當時很有可能是假意沒有把出脈,然後私下告訴了妙荔。
妙荔現在什麼都不說出來,就只有一個原因。在等到了月份,看看許梅棠到底能生出個什麼東西。而且那時候或許王爺已經回來了,就是裸的打臉。
許梅棠很焦急的問:「嬤嬤,我現在該怎麼辦?」
她是假懷孕,可這個脾氣跟真正的孕婦差不到哪裏,又急又燥。
「如果她已經發現了,那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就絕對不能留,不然等到王爺回來,就都瞞不住了。」
許梅棠從肚子裏抽出枕頭拍在桌上,大聲喊道:「哪有什麼孩子,就一坨破棉花。」
真的有孩子就好了。
孫嬤嬤不想她如此急躁,明明以前是很冷靜的一個人,現在估計是被妙荔逼瘋了。妙荔現在在王府就只有她自己,連個丫鬟都沒有,居然可以把王妃逼成這幅模樣。
「不管是孩子還是破棉花,都必須算在那個人身上。王妃,如此怎麼樣?」孫嬤嬤貼過去耳語了幾句,在凝香院不能百分之百的放心,不是害怕妙荔,而是害怕周述宣在裏面放都有人。
聽完了孫嬤嬤的計謀,許梅棠冷靜了許多。「現在也只有怎麼辦了。只是……王爺如果回來了問起來我該怎麼解釋?」
「現在是王妃在當家作主,王妃上上下下打點一下,王爺不可能知道。」
許梅棠想都沒有想,張嘴就罵:「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下人可以打點。李幼芙那你還能打點得了?那個賤人還能打點得了?她們怎麼可能不和王爺說?」
「奴婢在知錯,不過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如果她有什麼把柄握在我們手上就好了。」
就是這個問題。妙荔回來什麼不該做的都沒有做,是她們從始至終在找別人的麻煩,妙荔現在對她們很是忍讓了。
許梅棠也長嘆了一口氣,「現在確實沒有辦法,走一步再看一步。」盯着桌子上的枕頭說:「現在要緊的就是,讓這個沒有的孩子沒有。」
天黑,周述宣坐在外面翹首以待,心想陸廣白是不是在騙他。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怎麼還沒有回來?還是說妙荔出了什麼事情?
天氣越發的冷,魏海拿了披風出來給他披上,勸道:「王爺還是進屋去吧,估計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我再等等,萬一他要回來了。」周述宣想馬上就知道妙荔的情況,一刻都不能多等。
魏海沒有再勸了,自己進了屋,陸廣白一走,就把孩子丟給了他們。幾個大男人圍着個小男人快愁死了,魏海剛才又聽見孩子哭了。
周述宣自己也等了一會兒,估計陸廣白今天真的不會回來了。正準備進屋,就聽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周述宣定睛一看,陸廣白回來了。
心裏免不得一陣驚奇,有這個腳力,給人送東西多好,或者當個信差比飛鴿傳書靠譜多了。
周述宣趕緊迎了上去,「陸兄,你可算回來了。」
陸廣白喘着粗氣說:「進屋去說。」
這一路他幾乎沒有停留,現在只想坐下來好好的歇一下。
兩人在屋中坐定,周述宣還伸手倒了杯水給他。陸廣白喝下水,喘勻了氣準備開口,不用周述宣問他也知道他想了解什麼。
「她過得不怎麼好,我去的時候人非常憔悴,好像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周述宣有些自責的說:「我不是讓那些大臣儘量不要去麻煩她嗎?是不是累到了?」
陸廣白搖頭說:「不是,是你那個什麼王妃懷孕了,估計是在傷心的。」陸廣白看着他,想他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王妃……呵……」周述宣一時間真的不知該如何應答。
「你有孩子了應該高興才是,這樣算是什麼?」
周述宣撐着自己的頭說:「我實在高興不起來。我不知道我那能幹的王妃一個人是怎麼有的孩子。我碰都沒有碰過她。」
「這我不清楚,據說是端午節那日。」
周述宣回想了一下,然後說:「端午節那日,我是在她屋中多呆了一會兒,可那是因為她說錯了話,我訓了她一頓。」然後他就去了錦園,那裏還有妙荔留下的東西,他去睹物思人。
「你說的是真的?對我你不需要解釋敷衍的,你在她面前能說清楚就好了。」陸廣白想詐他一詐。
「我也沒有必要跟你解釋。」
陸廣白不說話了,就盯着他看。
周述宣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問:「你看什麼?」
陸廣白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很同情你。」
出來才沒幾天,家裏就準備給他生孩子了。
周述宣也靜靜的看着他,如果讓陸廣白知道了夏氏的事情,估計會更加同情他。
想了一下,周述宣突然說:「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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