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沒有想到,本來認為的只是一趟平靜的路程,居然真的發生了意外的變化。
此刻,這厭雷澤黑水潭的忽然驚變,恐怕,就是他師父都沒有料到。
而聽到那水潭之中的怪物怒吼「長生殿」三個字,瞬間讓周乙明白了那高空之中的威嚴身影的來歷。
長生殿,在天南大地上,是能夠和玄道宗齊名的門派。
可謂是天南的一方巨擘。
這威嚴身影不知道是長生殿中的哪一個?
周乙面色急變,他不敢再想這些,而是想要離開這裏。
現在,那威嚴身影的目標似乎只是潭中的老怪物,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這個時候還不走更待何時?
然而,就在周乙準備離開的這一刻。
那黑水潭忽然泛起驚濤駭浪,一股龐大的威勢朝着地面上席捲而來。
「長生殿又如何?想要殺我煉器,做夢!」
伴隨着潭中老妖的怒吼。
這一刻。
黑水潭的水面,幾乎下降三丈,一股巨浪被那老怪物以神力掀起,殺向了空中的威嚴身影。
這股威勢可怕至極。
這老妖怕是遠超過了摩訶境界的存在。
這股神力透出的威勢橫掃方圓。
周乙剛想離開,就被餘波衝擊而來,面色變白。
大地都在顫抖,好似山崩地裂一般,他連平穩站立都做不到了,還談何離開。
他面色狂變,內心趕緊呼喚諸天王令。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的那威嚴身影,卻是冷冷一哼:「山野小妖,蚍蜉之力,妄圖撼天?」
面對整片水潭之中猶如龍吸水般倒卷而上的巨大水波,威嚴身影淡淡一哼,輕輕舉起右手,向下一壓。
那浪濤之中夾雜着渾厚妖魔神力,恐怕是一座小山都能被轟擊成為齏粉。
可面對這威嚴人影的抬手輕壓。
霎時間,一股好似天都要塌下來的強悍力量,由那手掌之中傳出。
那驚濤駭浪,就好似小蟲戲水一樣,被這股來自天上的雄偉巨力輕易鎮壓。
黑水潭被這一掌雄力壓下,整個潭子好像一口鍋裏面投入了一塊巨石,潭水轟然激起數十丈之高。
在承受那一掌大力的中心處,竟出現了一個漩渦真空,露出了下面的老怪物真面容。
其有七八長身長,牛頭龍身,四隻尖利的巨爪深深地陷入在了潭底的淤泥之中。。
它的龐大身軀上,幾乎每一片鱗片都在滲血,看起來悽慘無比。
此刻,它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死死地按在潭底,任憑其如何掙扎,也掙脫不了,只能發出絕望而又憤怒的嘶吼。
「啊啊啊啊,我不甘心!!」
它等了許多年,才等着那枚逆鱗回到身體上,讓它恢復本來完美身體,卻沒想到,一日之間的大喜大悲竟能夠同時發生在身上。
這長生殿的神秘人竟然在它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潛伏在身邊數十年之久,它在等待身軀完整,那人也在等待。
就在它得到逆鱗回歸的剎那,死亡,也緊跟着到來了。
天空之中的威嚴人影,神色淡漠的看着下方潭底的蛟夔老妖,「六千年大劫將至,你合該順應天命,以己身融我道兵,助我長生殿抗劫,你的宿命早在你安家此處的時候,便已經定下,你便是不甘又能如何?」
說着,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閃爍着金光的不明事物,輕輕向下一拋。
那枚金光就好似最鋒利的利刃一般,殘忍的刺進了下方蛟夔老妖的頭顱之中。
緊接着,殘忍的一幕發生了。
那蛟夔撕心裂肺的慘叫,好似連靈魂都在被撕裂,在融入那枚金光之中。
而威嚴人影卻是神色平靜的看着這一幕,似乎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最後,那枚金光完全吸收了蛟夔老妖,飛回了威嚴人影的的眉心之中。
讓他的軀體似乎都凝實了幾分。
長生殿。
這才是真正的魔宗,掠他人之命,延自己之生。
就在這個時候,此人面色有異,快速的掠身向了一個方向。
三個呼吸之後,他再次掠向了其他方向。
如此重複四次之後,他威嚴淡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幾分震驚。
「怎有可能?」
他本想在料理掉蛟夔之後,再隨手解決掉一旁不遠的周乙。
但沒想到,在將蛟夔煉化之後,他準備隨後處理掉的一個小螞蟻,就這樣消失在了這裏。
「這……」
就算強如長生殿大長老的他,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小輩不過才只有形藏,也就比普通凡人強些,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就離開這裏,更不要說消失的一點蹤跡都不見。」
「除非是……空間異寶。」
他似乎猜到了答案。
威嚴人影的神色閃爍,暗自道:「本座此身殘影已然完成任務,需要儘快回去和本尊融合,不然會讓混元丹的效力遺失,不可在此耽擱時間,但是這空間異寶也不可放過……」
這,真是一份意外驚喜。
他心中思忱,眼中閃過幾分異色,隨後冷冷一笑。
下一刻,此人手掌一展,飛出數枚旗子,朝着厭雷澤四方飛去。
他隨後縱身而起,心中冷笑道:「本尊事物繁忙,讓藍兒帶人來收拾你吧。」
他心中有七八分確定周乙一定還在這厭雷澤之中,只不過,是躲進了某項空間異寶當中,他自身剛融煉混元金丹,不可耽擱時間,便在此布下陣法禁制,封鎖這裏的天上地下,讓這裏變成一個死亡絕地,就算周乙到時候從空間異寶之中出來,也無法離開這裏,那時候,自有長生殿弟子來此地幫他收穫一件空間異寶。
厭雷澤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悶雷聲響中,那黑水潭的潭水也重新積了起來。
唯獨那大戰的痕跡,記下了這裏發生的事情。
可是,那長生殿魔頭並沒有想到的是,周乙並不是躲入了什麼空間異寶當中。
他乃是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
地球。
香江市。
十二月。
隔岸的北方已經雪積如毯了,這裏,卻還是溫暖如春秋之季。
夜晚,這座燈火輝煌的國際大都市之中,正是許多富家子弟出來尋樂子的時間。
一座環山的公路上,有幾輛車子在競速奔馳,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刺耳,卻又讓人血脈賁張。
一個彎道處。
前面的幾輛車子都率先通過了。
後面的一輛保時捷被前面的車子拉開了一段距離。
也就在這輛保時捷要經過彎道的時候。
忽然。
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了道路上。
保時捷的車中立刻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孩的失聲尖叫:「鬼啊啊啊。」
那忽然出現的人,也是被這迎面衝來的車子驚了一下。
周乙急忙要閃避,可是,還沒等身子動彈,口中就嗆出一大口鮮血。
他只能勉強控制身體朝左躲閃。
就聽「砰」的一聲。
儘管周乙還是閃了,可動作卻因為傷勢牽引導致慢了幾分,半邊身子被車撞上,狠狠地摔在了大馬路邊。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保時捷中的那個年輕女孩,此刻一臉的蒼白,被嚇得六神無主。
寂靜的夜裏。
這彎道上就剩下了一輛熄火的保時捷,還有保時捷旁邊不遠處倒着的一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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