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就是看着他的。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面,猶如有無數破碎的星辰,閃着讓人心疼的光芒。
他一愣,心跳就漏了半拍似得邁不開腿了,只是看着她眼裏的晶瑩,雙拳緊握,她這樣哭着跑回來,是被誰給欺負了嗎?
黑眸里放出凜冽寒光,掀開的薄唇正要說話,但最後還是吞進了肚子,眼裏的鋒芒也很快收斂,被失落代替。
她說過,她討厭他,跟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
自然從不稀罕他的關心。
喬新月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可是覺得難過,曾經這個人天天跟她生活在一起,什麼事情依着她由着她,她怎麼就沒感覺到他的好呢。
「謹言」
她輕聲叫他的名字,帶着前所未有的溫柔。
岳謹言身體抖了下,目光直直看着那個人,身邊的人其實都有叫過他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叫的如她這般好聽過。
他覺得這一定是錯覺。以前她每次見他都視而不見的,更別提說話了。
手指扎入掌心,岳謹言讓自己清醒一點。
至少這一次,他見到她了不是嗎?
足夠了。
「謹言」
又是一聲叫喚,這一次,岳謹言從聲音到口型都看到了。
真的是喬新月在喚她,而且聲音特別清晰。
只是她為什麼又哭了呢?
「新……月」他果然還是不太善言辭,所以此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一顆心卻是很着急。
因為這個少女傷心了,無從安慰。
喬新月卻是不管他在想什麼,幾步衝到岳謹言的面前,一頭扎進他的懷抱里,肩膀抖動大哭出聲,像是要把心裏所有的悔恨和自責都給哭出來。
上輩子,這個男人就是她害死的。
他原本是個軍人身體好的不得了,可是那幾年她眼看着他消瘦下去,一日不如一日的。
因為陸嘉雯說,軍銜再高,也比不上改革開放後,各種企業和老闆遍地開花,有錢才是一切,眼看着周圍的同學一個個都下海做老闆甚至開公司,成了有錢人和有錢人的太太,她也心有不甘,可她的老公只是拿着死工資是個軍官而已,常年不在家,出門參加宴會又都是她一個人,所以她就抱怨了他幾句,誰知道她就棄軍從商了。
後來常年的熬夜和勞累,加上廢寢忘食終於讓他病倒了。
錢有了,身體毀了,才會在她綁架的時候寡不敵眾,最後更是一病不起。
若非想起這些,她都不知道自己曾對這個男人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
貪婪的呼吸着他懷抱里熟悉的清冽味道。
以往這個時候,岳謹言最喜歡抱着他了,可這次,他一動不動的,喬新月心靜下來,才慢慢感覺到男人的身體整個都是僵硬的,跟塊木頭一樣硬,她緩緩抬頭,經過淚水洗滌的眸無比清澈。
猶如外面的藍天,一碧如洗。
叫人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岳謹言一陣口乾舌燥的,吞了口口水,卻也是說不出話來的,甚至不知道怎麼改善自己身體的僵硬情況。
她竟然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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