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話要說,不想等了。
這兩天,她沒去找小甜,就在市區附近離陸家別墅區比較近的民居租了個一室一衛一廚的房間,三四十個平方,花的錢是之前秦業偉給的零花錢。
現在細細算來,秦業偉的錢多半是秦思枚從陸家拿的,所以她不需要有任何愧疚感。
她剛打開門,就撞見了沈景瑜。
她神色大變,驚慌關門已是來不及,被對方的身體強行擠了進來。
沈景瑜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裏的?懷音覺得在海市已經完全沒有安全感了,就是怕暴露,她才選擇了租房而不是去酒店。
「你別害怕,我對你沒有惡意,就是有幾句話跟你談談。」
沈景瑜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髮型亂糟糟的,以往他都是打理的一絲不苟,是一個比較注重外形的人。
懷音被迫與他面對面坐着。
沈景瑜說:「不管你信不信,照片的事不是我派人做的。」
懷音:【那是誰?】
沈景瑜眼中閃爍了一下,極快的瞬間被懷音捕捉到了。他說:「我不知道,總之我現在也不好過。你想想看,如果我存心要害你,我儘管放我們的親密照好了……」
懷音:【所以你究竟想說什麼,你知道我不是秦思枚,還想利用我什麼?】
沈景瑜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羞愧感,很坦然的道:「對不起,你們長得太像了,我弄混了。陸時靖太狠了,思枚畢竟跟他夫妻一場,他竟然完全斷了思枚的後路,以後她如果回來,如何在海市自處?思枚是你姐姐,陸時靖只是一個外人,你也不希望思枚受到傷害吧。」
沈景瑜見她面有動容,語氣迫切起來:「告訴我,你姐姐在哪裏,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最愛她,最在乎她,只有我可以幫她擺脫現在的困境。」
懷音:【我不知道,你也幫不了她。】
沈景瑜嘆了一口氣:「你還是不信我。」
呵,她為什麼要信他?
沈景瑜像個預言家似的看了她一眼說:「我終於知道,喜歡陸時靖的人,是你,不是秦思枚。但是,你不要覺得陸時靖發表了那個視頻是為了你,他比我們看到的更複雜,更可怕,你遠遠沒有見識到他的可怕。你太單純了。」
懷音一個字都不信,諷刺般的回覆他:【感謝你的忠告。慢走,不送。】
因為沈景瑜的到訪,讓懷音不得不決定當日就搬走,她跑去和房東盟商,看能不能退一部分的房租和押金,結果被中年女房東一番搶白,「大妹子,我們可是說好的,白紙黑字的寫好簽過名的,我是看你年紀輕輕就啞巴了可憐才把房子便宜租給你的,你總共才付了我三個月房租加押金三千五,對,沒錯,你是住了兩天,可要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說話不算數,那我這個房東不得虧死,衛生不用搞的啊,真是滑稽死了……」
前天租房的時候,房東太太人蠻好的,哪裏知道今天一提錢,她就來勁了,簡直懟得你懷疑人生。
她幾次在手機上打字都被對方打斷,「怎麼啊,打算叫人啊?你就算把警察叫來,我也是有理的。」
對方沒給她機會,幾嗓子開鑼,估計是更年期到了,口水四處噴濺,懷音只想說要不就退押金算了,剩下的房租她只是試探的問問看,是否能退,畢竟剩下的錢不多,她還沒開始找工作,誰想到……周圍看熱鬧的街坊鄰居比較多,自然站到房東太太一邊,懷音被他們看得面紅耳赤。
懷音乾脆不理她,放棄溝通。算了算了,連五百押金都不要算了。
房東太太乘勝追擊:「街坊們都看到了,不是我欺負這個啞巴,我一向以理服人的。」
懷音:「……」一口一個啞巴還真是讓人很不舒服,啞巴怎麼了,啞巴也是有脾氣的,而且她總會恢復的。
「你這大妹子那麼沒禮貌啊,這押金的事兒咱們還沒商量完呢,你這一會兒租一會兒不租的,害我都拒絕了好幾個看房的租客……」
房東太太一把按住懷音的肩,不讓她走。
懷音甩脫不掉,輕輕皺起了眉頭。
「放開她。」一道男音喝道。
隨即,大家看見一個高挑的年輕男人,裹着黑色的長棉衣,遮不住他峻拔的身材,輪廓分明的五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呢。
幾個大媽眼睛裏都放光了,果然陸時靖的魅力足以迷倒八到八十歲之內的一切磁性動物,包括房東太太,差點就流口水了,嘖嘖道:「多俊的小伙子啊……」
既然沈景瑜能找到這裏,陸時靖當然也可以。
懷音胸中久久難以平息,水眸脈脈的望着他,喉頭有些哽噎。她發現自己的淚點是越來越低,沒法控制了。
陸時靖很自然的攬過她,手臂搭在她的肩頭,懷音是平底鞋,在他的臂彎里顯得嬌小無比。
陸時靖說:「她是我女朋友,這位阿姨有什麼事情需要協商,跟我說吧,我女朋友最近嗓子不好,暫時不能說話。」
房東太太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哪能啊,我就是看大妹子挺可憐的,這五百的押金得退給她啊。大妹子也真是的,有男朋友,就不要一個人出來租房,吵架了是吧,我是過來人,一看你們就鬧彆扭了……」
陸時靖面無表情,眉峰冷峻的時候,看起來挺嚇人的。
他說:「我們馬上搬走,押金留着給你治喉嚨。」
治喉嚨,治什麼喉嚨啊?
房東太太想,自己又沒生病。
陸時靖轉過頭,「話多,唾沫橫飛,容易感染。」
懷音難得撲哧一口笑了,陸時靖這嘴巴是真毒,人家房東太太明明示弱了,還非要噎人家一句。
陸時靖通常的作風是簡單粗暴,絕不會和人廢話的。
兩人之間默契的沒有出現尷尬,其實懷音是有些害羞的,反正只要不開口,對方就猜不到她的想法,怎麼的她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所有的誤會,在他的視頻中全部消弭,靠近,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進了狹窄的房間,陸時靖環顧了一圈,說:「你要搬走?」
懷音「嗯」了一聲。
只剩兩個人的時候,她才開始害羞,是不是晚了一點?陸時靖就坐在她臨時買的鋼絲床上,整個人陷了下去。
到底是該收拾什麼,怎麼懷音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哪一樣。現在時間還早,收拾完了還能繼續找個住所。
陸時靖直勾勾的望着她:「前兩天集團的事情需要交接,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
聞言,懷音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這算是解釋嗎?
心撲通撲通的跳。
「過來。」他對她勾勾手,褐色的眸中好像在對她放電,透着一股迷人的味道。
懷音沒有動,視線柔柔的望着他。
「不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和秦思枚離婚的嗎?」
懷音眨了眨眼睛。
陸時靖又說:「不想知道我和陳靈靈的關係嗎?」
「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在記者面前撒謊,替你開脫嗎?」
「……」
懷音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在他的目光下,離得他有些距離的坐下,感覺床又沉了下去。
懷音:【想。】
陸時靖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怎麼你和秦思枚一個爸媽生的,反應遲鈍到不行,明明喜歡我,為什麼瞻前顧後,推三阻四,處處躲避我?難道你看不出來,無論是秦思枚還是陳靈靈,都是我用來氣你的嗎?」
懷音的弦被他輕而易舉的撥動。
他自然而然的靠近:「難道你心裏一點沒吃她們的醋,看到我和她們在一起,不難受?」
「如果沒有那些照片,我也沒有破釜沉舟,你是不是準備離開我?」
懷音突然間鼻頭酸澀,眸光微微泛着水色。從來沒想過,冷漠又高高在上的陸時靖肯紆尊降貴的和她說話,細緻的解釋,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懷音點點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又亡羊補牢的搖搖頭。
「我原本就不是什麼有耐性的性子,眼下丟了東匯集團的總裁之位,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最後鄭重的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人?」
他們目光相對,懷音清晰的看見他眼睛裏的豁達,自信,鄭重,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令人討厭的志在必得。
「給你三秒鐘時間,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我現在告訴你,你如果跟我在一起,可能沒有辦法享受到陸家的一切,老頭子分給我的股份,我沒要,以後也不會回陸家。」
他說:「現在開始,我數一……」
懷音點頭,動作快的不可思議。
捕捉到陸時靖眼中的兩三笑意,她有些羞赧,是不是答應的太快,太不矜持了。
男人喜歡矜持的姑娘。
陸時靖把她的顧慮全部消除了,她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拒絕……喜歡他。
喜歡他,是沒有辦法再壓抑的情感。
他嘴角玩玩,仿佛更樂了。
笑什麼。
懷音學歷不高,幼年到青年時期都比較自卑,那個時候太瘦,反而沒有長大了漂亮。她讀不懂別人的笑意,到底是善還是惡,那種未知感讓她很討厭。
別笑了。
陸時靖,難道你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好看嗎,比什麼星座都要耀眼,越發的令人着迷。
懷音主動靠近他,閉着眼睛,對着他的唇,親吻了下去。
好像是被蠱惑了似的,懷音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她的吻,生澀又害羞,跟一隻小寵物,慢慢的在挑起陸時靖的控能力,一點一點的分崩離析,逐漸瓦解。
很快,陸時靖便奪了主動權,雙手霸道的扣住她的身體,將嬌小的她揉到了懷抱間,加深了這個甜蜜的吻。
和他一貫的作風一樣,密不透風的挖空她胃裏的空氣,逼得她滿臉通紅的透不過氣來才肯罷休。
她臥躺在他臂彎中,輕輕的喘着息。面頰嫣紅,雙瞳剪水,清純與嫵媚糅合在一起,於他而言,是致命的蠱惑。
「再來。」
陸時靖眼中拂過暗色,懷音還沒聽清楚什麼,他的唇再度欺壓下來。
鋼絲床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種,一坐下就有些吱呀亂響,更別提兩個人在上面胡鬧了,吱呀吱呀的聲響於耳不絕。
懷音自是暈暈乎乎,五迷三道。
陸時靖突然停下來,「太吵。」瞳孔里還有一些來不及散開的迤邐之色。
懷音卻漸漸清醒,發現兩個人何止是親吻,簡直快要突破前幾回的……畢竟兩個人剛剛才冰釋前嫌把話說清楚,哪家的情侶有發展的那麼快的啊!
「換個地方吧。」
陸時靖一臉的嫌棄望着四周,幸好他有這個方面的潔癖。
懷音: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看來陸總裁想要恢復到普通人的身份,必須得從吃穿住行各個方面適應了。
懷音本來就住了兩天而已,行李都沒怎麼拿出來過,把洗簌用品一裝,三下五除二整理妥當。
沒要押金的懷音挺介懷的,尤其是陸時靖帶她去酒店開了一個豪華的套房,讓她眉根本沒有熨貼平整過,皺得厲害,又不能直接問他到底從陸家出來帶了多少錢。
「愁眉苦臉的幹什麼?」陸時靖終於注意到她的表情了。
懷音:【這個房間很貴吧。】
她拐彎抹角,他一點就透,低笑了一聲,「放心,我不至於真的淨身出戶,養得起你。」
懷音臊了臉,眼神有些嗔怪。
沒想到啊,高冷的陸時靖調侃起她來真是一點都不謙讓,反而讓她不好意思。
「肚子餓嗎?」
懷音看了腕錶上的時間,差不多八點了,早就過了晚餐時間。她點點頭,是餓了。
「想吃什麼?」
懷音:【都可以。】
陸時靖:「那我們吃火鍋?」
懷音抿唇笑了,陸時靖還真是很喜歡吃火鍋。
不過冬天,只有火鍋是最有滋味的。
兩人真是懶了,看到酒店對面有個自助火鍋,一副人流量很大座無虛席的樣子,估計很好吃,所以一拍即合的去了。
陸時靖是第一次吃這種相對比較廉價的自助餐,兩個人一百多塊錢,簡直便宜的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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