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枚。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錯,那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除卻肚子,幾乎是照鏡子似的。
她的肚子至少有五六個月,她懷孕了!
懷音的五臟器官吊在了半空中,忽上忽下,沒有辦法正常呼吸,透過望遠鏡的鏡片,目光死死的釘在了那裏,眉睫突突發顫,久久未動。
怪不得魏言修說,她來海市會後悔……真相竟是如此嗎?
那種激動,迫不及待,滿懷期待的心情在現實面前擊潰得如死水一般,毫無回擊之力。
她心思早已是百轉千回,待一波一波的情緒平復下來,渾然不覺已經過了半小時,她再次凝聚注意力,天色已近暮合,兩道車燈亮得刺目,緊接着從車內下來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
儘管只是一個側臉,便叫懷音魂牽夢繞,一眼萬年,身體激動得有些抽搐與顫慄。
陸時靖下來了之後,司機將車開入了車庫,方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別墅里的秦思枚,挺着個肚子,嘴角咧笑迎了出來,「老公,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
&
陸時靖點點頭,眼裏露出幾許溫柔體貼來,虛扶着她,「嗯,今天公司事情少,你月份大了,可是得小心些,外面風大,進去吧。」
&曉得的。」秦思枚嘴角莞爾,「你這幾個月一直出差,好不容易才回來了,我就是有些想你了。」
&不忙的時候儘量回來。」
&倒不必,工作要緊,我會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孩子。」
秦思枚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側目觀察陸時靖的表情,她現在已經開始習慣曾經冷漠刻薄的陸時靖對她溫柔寵溺,呵護備至,好像她就是他心尖上的寶貝。
原來陸時靖也可以變得如此溫暖,只可惜,她不是真正的懷音,她不過是個冒牌貨。可笑這陸太太的身份本就是她的,憑什麼她要扮演那個奪了她一切的女人,真的是太憋屈了。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就這麼將錯就錯的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
看着兩人相攜入內,異常溫馨的畫面,懷音如遭雷擊,萬念俱灰,心裏一丁點的僥倖,隨之熄滅。
&小姐,您想過去看看嗎,魏先生可以給您安排?」魏言修的助理,這會兒純粹是在說風涼話,指不定心裏正為自己的主人幸災樂禍呢。
懷音臉色鐵青,「不用了,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別墅里有傭人,隨時聽您吩咐,我先走了。」
懷音一個人蜷縮着身子,蹲在漏風的陽台角落裏,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對面別墅的房間,她能夠想像他們恩愛的畫面。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獨獨沒有料到竟然是這種無可挽回的結果。陸時靖沒有分辨出假的秦思枚,非但如此,還與她珠胎暗結。原本,他們若是發生一點關係,她可以衝出去,與秦思枚當面對質,可現在,她不但痛苦,且開始疑惑迷茫猶豫了。
她現在究竟想怎麼做?
不知不覺,懷音在秦思枚的別墅對面,整整監視了人家一個星期,沒有刻意的不吃不喝,口渴餓了都會本能的吃點,總之就是在陽台上生根發芽,除了吃喝拉撒,幾乎沒有離開過。魏言修的人提前做了安排,所以確保對面的人不會發現她在偷窺。
這期間,陸時靖總共回來了兩個晚上。秦思枚的生活很規律,每天吃吃喝喝曬太陽,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散步。有時候懷音懷疑魏言修與秦思枚應該通風報信了吧,但是陸時靖總是真的,不會同他們一起演戲。
有一種感情叫做哀莫大於心死。這些天,她越發的理解這句古話的意思。
每一次,期盼着陸時靖的出現,可當他出現了,又萬分的痛苦,那種腦袋裏反反覆覆的針扎般的痛苦,實在是太難受了,難受的她徹夜徹夜的睡不着,幾乎在陽台上打地鋪,儘管有傭人給蓋了被子,好像還是感冒着涼了,她從善如流的吃了藥,繼續蹲守。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沒死心,還是要跳出去揭發秦思枚的陰謀。是,她可以魚死網破,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陸時靖今晚又回來了。她腦中的兩股念頭自相矛盾,秦思枚搶走了她的一切,她恨陸時靖的蠢笨,恨秦思枚的奸邪耍滑,更恨魏言修的精心佈局,將事態演變到不可救藥的程度。
&看了一個星期,得出了什麼結論?」
魏言修冷不防出現在她身後,高高的站着,投下一片陰影。夜深了,對面的燈亮着,越發顯得此處的陰暗濕冷。
懷音坐在地毯上,抱住彎曲的雙膝,後腦勺就靠在硬梆梆的牆頭,目光迷離,閃爍着一些光亮,與其說是光亮,不如說是一般無二的投影,偏偏折射出一股死水般的麻木來。
她這副厭世的樣子,既在魏言修的預料之中,又着實令人心疼。魏言修伸出手,落在她頭頂幾公分處,驀地停住。
&碰我。」
她暗澀的音喝道,成功制止了對方的行為。
魏言修壓了壓神色的陰鬱,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怪我是應該的,事情既然發生了,你這樣自殘,於事無補。」
懷音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一絲的表情。
魏言修知道這裏頭有強烈的恨意,或許他這輩子很難再得到她的心。那句話,同樣是對自己說的。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但是未來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裏。
&起來,我帶你去找陸時靖,我幫你揭穿秦思枚的真面目,讓一切回到原點,回到正軌上。」
魏言修用了一把力,將懷音一下子拉了起來,在她還來不及抗拒的時候,飛快的脫了手。
懷音懸空站立着,白了他一眼,似乎在懷疑他的舉動。
魏言修心知肚明,解釋道:「這一次沒有陰謀了,可能是天意吧,我機關算盡,最終還是被一個沈景瑜攪了局,你恢復了記憶。也好,省得我每天坐立不安,時時刻刻擔心,畢竟是無可避免的事,遲早而已,至少,我沒有強迫你什麼。」
是啊,魏言修的確沒有強迫她,在她失憶之後,對她的寵愛,恐怕比陸時靖更甚,什麼都順着她依着她,給她最好的,並且尊重她,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
懷音甚至閃過一個念頭,若是記憶沒有恢復,是不是對大家都好。很快,她就把這個念頭歸到天真聖母一類去了。
&覺得我會感激你嗎?誰知道你們又在算計什麼?」懷音充滿了對魏言修的不信任。
魏言修說:「你在害怕什麼,擔心什麼,如果是我,從第一天來海市,我就會跑到他們面前,揭穿秦思枚,你才是真正的懷音,陸時靖總不至於蠢到家。」
&說的輕鬆,孩子呢?他們有了孩子!」她幾乎是嘶吼着說出口,胸口火辣辣的,悶熱悶熱,好像要脹裂開來。
&六個月的孩子算什麼,照樣可以弄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狠毒的橫刀奪愛,你何必對她仁慈呢?」
懷音只是略一猶豫,就和魏言修一塊兒走出了別墅,按下了對面的門鈴,不一會兒,有傭人從鐵門上打開一個小口子,露出五官部分,上下一通打量:「你們找誰?」
懷音慌忙轉過身,聽見魏言修說:「告訴你們先生,我姓魏,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讓他出來一下。」
&你等着。」
這一等十分鐘過去了,陸時靖姍姍來遲,兩個人通過方塊大的門,隔空對望,一時間火光四濺。
&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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