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眼神里有一種懷音絕對看不懂的默契。一筆閣 www.yibige.com這種四目相對的默契,曾經是屬於她和陸時靖的,曾幾何時,為什麼這麼快,他和別的女人有了默契。
懷音既怒且悲,眼淚噙在眼眶裏,翻滾了半天,沒有辦法湧出來,也不會讓它湧出來。
魏言修托住她幾乎搖搖欲墜強撐着的身體,她竟沒有辦法去掙開他,明明知道魏言修根本也是不安好心,甚至她篤定他這會兒一定在陰暗的角落裏偷笑。
「時靖,我大哥找你。」
李思思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熟練的挽起陸時靖的胳膊,眸色厚重,負含深意。她仰頭墊腳,在他耳邊輕喃了幾句,那種旁若無人的姿態,是完完全全沒把懷音放在眼裏。
懷音渾身一陣陣的痙攣,聽見陸時靖聲音置喙的道:「你自己選擇,到底和誰走。」
說完,他與李思思轉身便走。
陸時靖的臉色一直是黑着的,十分難看,仔細看,他的眉峰有輕微的抖動感,身體同樣微微的顫動。
「陸時靖,你站住!」
懷音一下子嚎啕了出來,朦朧的視線中,沒有看見誰的腳步停留,她失控似的大喊,「你要是現在不跟我走,我們就完了!」
暗啞的嗓音撕裂般的火辣辣,雙目紅腫不堪,眼淚在將落未落間僵持着,好像是動物瀕臨崩潰前最後的悲鳴。
懷音內心有千萬個聲音在叫喚着,祈禱着。她希望陸時靖能夠清楚的同她解釋,能夠放棄一切的選擇她。
此刻,他若是有其他選擇,也就是說,他把其他的東西,比如金錢穀欠望權力擺在她的前面,他承認了所有的罪行,她在他心裏,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了。
陸時靖沒有回頭。
這場鬧劇終於以她的失敗和自取其辱結束了。
懷音卸去僅存的力氣,差點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魏言修緊張的抱緊她,焦急的問她是否需要去醫院。
懷音有氣無力的推了他一把,眼神里的仇視,冰冷的眼淚已不肖多說。可她軟綿綿的動作,卻讓人見了像是在打情罵俏,欲擒故縱。
「你現在狀態很不好,等你穩定了,要打要罵,隨便你。」魏言修的語氣說的既曖、昧又寵溺,分明自說自話的把自己帶入到更親昵的關係中來。
哪裏來那麼的自作多情!
懷音氣若遊絲的冷哼了一聲:「你現在滿意了?」
眼神似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如同寒冬臘月把手指伸進結冰的河裏面,凍得令人心驚。
眼下魏言修便是有這種感覺,他有些遲疑的解釋:「我沒想過這樣……雖然我有故意拆散你們的嫌疑,但是事情都是陸時靖自己做出來的,我只是加速和幫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我承認我的做法過於釜底抽薪了,但是我的出發點是好的,以後,你會感謝我的,陸時靖是喜歡過你,愛過你,但是人是會變的,他傷害了你,你不需要在他身後委曲求全,這對你不公平。」
魏言修費了很大的唇舌,不厭其煩的解釋。懷音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掙脫出來,自己反而跌倒,一隻膝蓋跪在過道上鋪墊好的氈毯上,魏言修的一句小心在喉嚨里划過。懷音的掌心撐住牆面,一點點的攀爬起來,一次次的重新跪下去,起不來。
魏言修去幫她,懷音破口低吼:「別碰我。」
「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的利用價值完了,你還想做什麼?如果你想要通過我給予陸時靖最後一擊,我想,你不應該找我。」
「我沒有利用你!」
魏言修兩條腿蹲下來,與她平視着,眼睛突出來,直直的望着她,有些嚇人,但是幽深的黑眸中,少了往日裏的戲謔,臉上的痞態全然不見。認真起來,他便是一股大佬即視感。
他的語氣由高亢變得低沉緩慢,又重複了一邊:「我沒有利用你,無論你相不相信,到酒店樓下的時候,我是真的打算勸住你。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心疼,你總是這麼令人心疼,以前是,現在也是……」
他允自撫摸上懷音的臉頰,一手差不多整張臉遮住了,他細細的婆娑着,目光留戀在懷音臉上,「不過我不後悔,長痛不如短痛,你能早點看清楚陸時靖的為人,及時懸崖勒馬,還不算晚。」
「他不是好人,你算什麼好人?你滾!」
懷音拳頭亂砸,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力道沒有多少大,也絲毫沒有對魏言修造成傷害。
魏言修不由分說的,違抗她的意願將她抱了起來。
懷中的女人淚水橫流,還是沒能違抗住魏言修,他人高馬大,又是練過的,滿身的肌肉,比陸時靖誇張多了,平時的自我訓練只多不少。
懷音最不想的就是在他面前挫敗落淚,但是,沒有辦法了,她忍的很辛苦,她理智的次數夠多了,現在只想任性,一路去了醫院,她的視線內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只能由着魏言修擺佈。
……
等到她有了那麼點主觀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不能動,一牽扯,就痛得有些麻木,然後身體慢慢的覺得有些熱,悶,腦袋暈暈乎乎的,口乾舌燥,好像整個人要原地爆炸了似的。
恍惚覺得方才的一切都是異常夢,夢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是假的,等醒來了,一切都好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的額頭,有人在給她餵水,細心的照顧她,身體裏那股子燥、熱得到了舒緩,沒有那麼難受了。
再次醒來,是深夜了。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聽不見是誰的聲音,嘴巴里被塞入了冰冷的東西,後來發現是溫度計,不斷的有人在碰她的額頭,耳根,很冰冷陌生的手,很難受,但是軟趴趴的,她沒能抗議和甩掉這種感覺。
「她怎麼樣?」
「三十八度,已經退下來了,家屬今天晚上多看着點……」
「好。」
……
翌日醒來,懷音終於看清楚,靠坐在身邊的人不是陸時靖,而是魏言修,其實已經不存在希望不希望的,沒有期待,也就不存在失望了。
她神情木然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掀開被面,腳底亂踩,套上了一雙拖鞋,穿着寬大病號服的她跌跌撞撞的向病床外走去。
她的速度很快,好像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似的。
從她走出病房的一瞬間,魏言修便睜開了眼睛,裏面一片清明。
除了受到了醫生的盤問,懷音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醫院,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傻,很可笑。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因為她壓根兒沒有對陸時靖死心,昨天她只是很傷心,大受打擊,但她又害怕,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如果陸時靖後悔了,自己要不要原諒對方。
女人只要失去理智,陷入愛情之後,智商可以是負數的。
她跌跌絆絆的打了一輛車,到了之後,讓門店經理付的車錢。
大家看見她的樣子,都覺得有些奇怪。
懷音徑直上了樓,打開密碼鎖,迫不及待的衝進去,餐廳,廚房,臥室,次臥,陽台,洗手間……沒有,什麼地方都沒有。
為什麼?
他不是說過,讓她先回去的麼,那為什麼沒有打她的電話。
她的手機呢?去哪裏了。
懷音慌亂的原地踏步,最後看見了客廳里的座機,她身上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一跑過去,跌了一個狗吃屎,她發出一陣悶痛,連眼淚都不爭氣的磕了出來。
她強撐着力氣,在座機上撥了一串陸時靖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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