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筆神閣 bishenge.com」
懷音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其實他和她的顧慮是一樣的,只是沒想到,陸時靖那樣殺伐果斷的人,會害怕這個,和他的性格完全不同。
如果他早點告訴她就好了。
「別想太多。我留在醫院,是因為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你,你值得。」
隔着一段距離,陸時靖凝望着她,四目相對,那種心心相惜,心有靈犀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似的。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感覺身體好多了。」
「你今天打針的時候,還皺着眉頭呢,那麼大的人,還怕打針嗎?」
「我有嗎。」
懷音臉紅,嘴裏狡辯不肯承認,「那是因為,我已經打了好幾天,同一個部位,旁邊都有淤青了。」
「哪裏,我看看。」陸時靖探過身子。
懷音虛躲了一下,護住自己的下身,扯住被子。
陸時靖當然不是真的想看,等她抬頭的時候,他笑吟吟的立着,臉上的表情有些戲謔,沒有進前的意思。
「你又耍我……」懷音微惱,眉梢眼角的淺笑洋溢着一種小女人的嬌俏。
「我出去打個電話。」
陸時靖手機響了幾聲,他低頭一看,眸光微微變化,緊跟着便走出了病房。
懷音沒有多想,感覺身體確實好多了,也沒出血的症狀,她知道肚子裏面現在還只是一團血肉呢,偏偏已經有了一種非常神奇的心靈感應。
孩子雖然來的猝不及防,還經歷了一次險些離開她的危險,她沒有任何的經驗,但她一定會努力做好的,慢慢學習,慢慢進步,做好一個稱職的母親,誰都是有第一次的。
唯一遺憾的是,她和陸時靖仍舊是情侶關係。
陸時靖,真的不打算跟她求婚嗎?他們的孩子如果出生後,戶口應該放哪兒呢?
話音腦子裏萌生出一大堆的問題,索性不想了,到時候陸時靖總會安排好的吧。
後來發生的事情,她發現當時的自己還是太過於天真了,自以為看清楚一個人的真心,她根本一點都不了解陸時靖。
正式出院是一周後,陸時靖突然有急事,所以讓李能騰來接的她,懷音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這個藥用法和用量都寫在盒子上了。嫂子,記得按時服用。」
李能騰扶着她到了房間,安頓好行李,耐心的叮囑。
「謝謝你,阿騰。」
「不用客氣的,嫂子。」李能騰笑笑,拍拍胸脯保證,「有什麼你儘管吩咐,我別的事沒有,隨叫隨到!」
「行。」
李能騰是真閒,典型的富二代紈絝子弟,但沒有其他的毛病。
快中午了,懷音讓他留下來吃飯,李能騰立即提出叫外賣……被懷音拒絕了,因為外面的食物有些不是很乾淨。
懷音說要煮飯給他吃,李能騰受寵若驚,「嫂子,你是病人,我怎麼能讓你下廚呢,被時靖哥知道,他要罵我的。要煮肯定是我煮給你吃啊。」
「沒關係的,醫生說我只要按時吃藥就可以了,而且這又不是很累的活……」
「嫂子,不行的……」
李能騰一口一個時靖哥要罵我,結果陸時靖中午回來一看,李能騰在飯桌上吃的大快朵頤狼吞虎咽,懷音一邊勸他慢點,還給他倒水伺候着。
陸時靖的眸光一下子深了起來,李能騰抬頭時,嘴裏還嚼着一塊糖醋排骨,吧唧了一下嘴,「時……時靖哥?」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啊。
陸時靖的視線從桌上的三盤菜移動到了他臉上,「誰做的?」
李能騰差點沒卡住,急急忙忙吞咽下去,站了起來:「時靖哥,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我把嫂子安全送到了,我先走了哈。」
李能騰腳底抹油跑得快。
陸時靖回過神來,埋怨道:「剛剛出院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好拉,我錯了還不行嗎。」
懷音的聲音變得軟糯,主動討好他,「而且,就兩三個菜,阿滕幫忙洗菜切菜,我就負責炒的部分,我好好着呢,一點沒事。」
「嗯,下不為例。」
「好,下不為例。」
陸時靖感覺腹中傳來了飢餓感,結果低頭一看,三個盤子差不多已經空了,李能騰這個吃貨,還真是吃的乾乾淨淨,一點沒剩。
「你飯吃了嗎,廚房裏還有一些食材,要不我——」
懷音一句話沒說完,結果被陸時靖給打斷了,他很肯定的說:「我吃過了,我不餓,你坐下。」
懷音被他牽到了沙發上坐下,他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樣子,讓懷音心裏美滋滋的,懷音道:「我現在肚子都沒顯懷呢,你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啊。」
陸時靖的眸光忽然變得很嚴肅,盯着懷音看。
懷音止住笑容,一本正經的問:「那你事情辦好了?」
「嗯。」
「以後還會很忙嗎?」
「會。」
陸時靖回答了之後,又說:「如果你覺得悶,可以讓阿滕過來陪你,下去書吧轉轉,看百~萬\小!說,不至於太無聊。晚上,我一定會回家。」
「不用的,等我情況穩定了,我還要去復讀班……」懷音忽然表情頓住,是啊,她怎麼沒考慮到復讀班的問題,當初明明是她自己野心勃勃信誓旦旦的說要去復讀考大學,現在懷孕了,算算接下來是大着肚子,明年考試的時間剛好生完孩子……根本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對付那個。
她的想法表情很快就被陸時靖給洞悉了。
懷音最怕的也是這個,莫名的自己被自己打臉了。
懷音別彆扭扭的說:「我知道你想笑我。」
「沒有。」
陸時靖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說,「我本來就沒有反對你去復讀,我只是怕你太辛苦了,你是我選中的女人,所以你的一切外在條件或者是硬件設施,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僅僅是你這個人,明白嗎?」
「陸時靖,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符合里,那種霸道又痴情的男主人設?」簡直,完美的不像話。
但是這種完美,是透着真實感的。
「謝謝你。」懷音忽然撲過去,擁抱住他,靠在他溫熱的胸膛間。
沒等他說話,懷間的女人輕輕的說:「我愛你。」
陸時靖的面容沒有過多的表情,猶豫片刻,反抱住懷音,眼神中去是多了一抹深沉。
「我也是。」
……
幾天後,懷音出去散步的時候,被書吧不遠處公園裏的一條狗給嚇到了。
品種大概是類似哈士奇的那種,體型高大健壯,突然竄到她跟前,將她撲倒,頓時把她三魂嚇沒了七魄。
不過這條狗沒有咬人,主人把狗牽走,又扶起她,連聲道歉。
懷音正要回沒關係,面色卻在此時大變,小腹猛地傳來了一陣微微的痛感,有溫熱的東西往下流。
她雙手捂住小腹,血液全都匯聚在頭頂,心跳砰砰的加速,那種不安恐懼的情緒佔滿了胸口。
「流……流血了。」
有人在喊。
懷音一下子沒站穩,半昏迷了過去。她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喊叫聲,以及120救護車的聲音,紛至沓來。
這一次她更害怕,因為已經經歷了一次,越發珍惜來之不易的孩子,就在她取得了陸時靖的信任,最幸福的時候,竟然因為她的疏忽,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
懷音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眼睛明明是睜開的,卻沒有任何的觸覺,她看見上面的一束非常亮的燈光,幾個戴着手術帽的人來來回回的,至於她們說了些什麼,她不清楚。
後來,她睡着了。
卻做了一個不是很吉利的夢,她夢到一隻烏鴉撲稜稜着翅膀,發出異常沙啞難聽的聲音,最後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然後,她醒了。
是病房,上次住過的同款vip。
陸時靖站在旁邊,俯身過來,問:「覺得怎麼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
他一連問了好多問題,簡直與他平時的風格不符,異常的很。
懷音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說話也變得不利索起來,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到底是怎麼了,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懷音沉了口氣,問:「我怎麼了?」
陸時靖細聲細語:「你剛才被狗嚇得摔倒了,他們把你送到醫院來的。」他探了探懷音的額頭,然後握住她的其中一隻冰冰涼涼的纖細手腕,說:「再睡會兒,我陪你。」
本來已經被他的聲音催眠的閉上眼睛,懷音卻是突然的睜開了一雙清醒的眸子。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費力的仰起身子一看,整個人眼神驚駭:「靖哥,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是不是……」
是不是沒了。
懷音現在渾身麻麻的,軟軟的,沒有太多的直觀觸覺。
但是她回憶起昏迷前的畫面,一陣一陣的抽疼,害怕心虛起來。她突然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發生過的,什麼是假的。
她現在的表情太嚇人了,一雙眸子是瞪出來的,臉頰削瘦,精神仿佛集中在某處,很容易潰散掉,垮掉。
陸時靖安撫道:「沒有,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不,你不要騙我。我知道醫生告訴過我,我不能再有劇烈的運動,我不知道那條狗會突然衝過來……」懷音有些語無倫次,精神惶惶不安。
陸時靖按住她的雙肩,「你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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