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命中注定
小甜的笑容變得極不自然:「懷音姐,你這話好奇怪,你對我好啊,多虧你收留我,不然我現在哪有那麼高的工資啊。筆神閣 bishenge.com」
對啊,她現在不用干特別苦特別累的活,也用不着碰水。
小甜突然道:「懷音姐,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廣東的事情,我那天自己都喝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把信息發給陸先生的,魏言修既然能打開你房間,肯定也能打開我的……」
懷音敏銳的捕捉到她之前忽略的一點,追問道:「你怎麼會有陸時靖的電話?什麼時候有的?」
小甜注意到,眼前的懷音姐多了一種從前沒有過的咄咄逼人與強勢。
印象中的懷音一直是溫柔而平易近人的老闆娘,朋友。
小甜瑟縮了一下,吱吱唔唔說:「我記不清了,偶然間加的陸先生。」
「是嗎?」懷音眼神冷冽:「看來你經常給陸時靖發信息,否則怎么喝醉酒就能撥出去了呢?」
懷音覺得自己是瘋了,小甜是她認識了比較長的朋友,她自認為了解對方的品性,忽然發現之前相處的那段日子已經成了記憶深處很久之前的東西,其實在潛移默化之中變質了,她卻悄然不覺。
「我……」小甜急忙解釋,「懷音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我那天醉的不省人事,短訊發出來我是不知情的。我是你的人,我怎麼可能幫助魏言修做壞事呢?」
「我問的是電話。」
「電話是……」小甜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深呼吸後道:「那我全部說了,懷音姐,你不能告訴陸先生,是陸先生讓我平時注意你的一舉一動,尤其是魏言修如果來找你,就馬上報告給他……」
小甜一邊說,一邊觀察到懷音的表情,在提到魏言修的名字時,她的臉色明顯一白,難看得不像話。
確實如此。
懷音萬萬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陸時靖早就對她和魏言修產生疑心了,只是他從來不說。
怪不得。
他怪不得懷疑孩子是魏言修的,所以才會那麼決絕的讓她拿掉孩子嗎。
他心裏竟然如此不信任她,他到底把她看成什么女人了。
懷音的心一寸寸的涼入谷底,四肢僵硬發麻,頭腦昏昏。
「懷音姐?」
小甜推了推她的手臂,觸手的冰冷。
懷音猛地醒過神,沒有多說一句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烘焙室。
小甜臉上的擔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那雙杏眼裏再看不到一點純淨,反而是複雜,幽深,渾濁。
懷音一口氣跑到了書吧外面,樓上的房間裏,到處都是陸時靖的影子,她不想讓自己稀里糊塗的,她捂住耳朵,試圖讓自己快速的冷靜,清醒過來。
如果陸時靖真的誤會了,她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令他相信,孩子是他的,和魏言修無關。
是不是澄清了誤會,就可以了,便沒問題了。
不,沒有那麼簡單。
但,她要試試看。
懷音拿出手機,明明在通話記錄很容易找到的號碼,因為她手指的麻木程度,翻找了半天,才按下。
按下之後,好一陣忙音,無人接聽。陸時靖的手機號碼這個狀態持續很久了,久到她認為這個號碼他如今不使用了。
懷音又撥通了王洋的電話,王洋每次都很及時,禮貌。
對方表示沒有和陸時靖在一起,不過會幫懷音試着聯繫一下陸時靖,有消息馬上通知她。
轉身回頭,魏言修冷不防出現在她面前,懷中捧着一束百合花。
他臉上的傷口沒好,有幾個明顯的淤青,一點也沒影響他的氣場。
「送給你。」他像個沒事人似的,坦然的把包裝精美的混合着滿天星的百合花遞過來。
伴隨着一股淡淡的香氣,此刻只會令懷音作嘔,她眼中激盪的怒意有增無減,竟是一下子拍掉了花,白色的花朵四散開來,濺落在斑駁的行人路上。
她從來不曾這般粗暴無禮。
魏言修卻是不惱,表情暗了暗之後,道:「廣東的事是我的錯,你若是還生氣,就盡情的朝我發,或者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能解氣就好。」
輕描淡寫,裝腔作勢。
懷音眼中猝冷,不帶一絲表情的吐字渾圓。
一個清晰的「滾」字,無疑是最大最無聲息的回擊。
儘管順利的看見魏言修眸中的一抹難堪,仍是不解氣,懷音極快的搽身而過。
「我知道你和陸時靖吵架了,是因為我嗎?我可以跟他解釋,我只是脫了衣服躺在你旁邊,我們什麼都沒幹。」
魏言修的聲音在身後飄過來,聽起來是有那麼幾分誠懇好心,呵呵,只不過,她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無論他說什麼,懷音的腳步堅如磐石。
穩穩噹噹又飛快的離開他的視線。
魏言修的眼眸終於被氤氳已久的陰鬱吞噬,他猛地右腳跺踩百合花,直到裏面的花瓣凋零,碾碎。
假惺惺,貓哭耗子假慈悲!
懷音跑了幾步又慢慢的停下腳步,忽然感覺小腹內有些微微的刺痛感傳來,好像有什麼熱意從下面湧出,她露出驚恐的表情,身體不住的往下沉。
下一秒,就要跌落在馬路中間。
魏言修見狀,立即衝過去,摟住搖搖欲墜的懷音,觸手的冰冷,懷中的人臉色煞白如紙,甚是嚇人。
「懷音,你怎麼了?」饒是如此,魏言修眼中溢出一絲焦急來。
「送……送我去醫院。」
懷音反握住魏言修的手,顧不得面前是自己最討厭的人,可憐的懇求對方。
那抹妥協之色,是魏言修不曾見過的。
她為什麼會這樣?
「好。」
魏言修不再遲疑,打橫抱起輕飄飄的懷音,大步向他的私家車疾步行去。
這個時候,書吧里的幾個女服務員個個伸長了脖子,探出了腦袋,似乎看見馬路對面的動靜,一臉的八卦。
……
「病人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孕酮偏低……」
得知懷音懷孕三個月的消息,魏言修小小的震驚了一把,怎麼這個時候懷孕了,怪不得她今天的情緒那麼不對勁,原來這才是她與陸時靖吵架的真正原因。
魏言修的眼底寒芒漸露,看來,有人沒跟他說實話。
懷音感覺到自己見紅出血了,急救的過程中,她白着一張臉,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緊緊的咬住唇瓣。
她唯一跟醫生護士說的,便是請她們保住她的孩子。
其實陸時靖會懷疑孩子不是他的,因為他們每次做那事的時候,都做了措施,但是時間久了,有幾次都是到了關鍵時刻才戴上去……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陸時靖解釋,難道要說,中間有可能產生小蝌蚪嗎?呵呵,懷音可沒有搞笑的心思。
打完了針,掛上了點滴,醫生醒過神來,對着魏言修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怎麼當丈夫的,太不小心了,懷孕三個月前是最容易流產的……」
巴拉巴拉的一頓訓,魏言修也不反駁,極富耐心的聽着。
懷音閉上了眼睛,將整張臉側過去,埋入被子裏,默默的,眼角有淚花滑落。
「先住院吧,保得住保不住還不確定!這幾天家屬一定要照顧好,不要讓孕婦亂動……」
「好,醫生。」
魏言修一一點頭應下,又詢問了許多的注意事項,醫生的臉沒有那麼臭,語氣也沒有那麼嚴肅了,現在看看丈夫還是很負責的。
「醫生,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沒有了,就這樣。」
醫生剛準備走出去,差點頂上了一堵肉牆。
「你這人……讓一讓。」
「如果我不讓呢?」
這個聲音……懷音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了。
是他。
她轉過臉,微微仰頭,一眼就看到抵在病房門口,身形峻拔,散發着生人勿進之氣的陸時靖。
他眼中有着未散開的殺氣騰騰,醫生頗為莫名其妙的,聽見他說:「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女人,閒雜人等,全部出去。」
那種一板一眼,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充滿着威脅與令人欠扁的味道。
「你是病人的丈夫?」
醫生疑惑的朝着兩人來回的看,被揭穿撒謊的魏言修絲毫沒有半點的羞愧之意。
陸時靖沒有回答他,倒是陸時靖身後的李能騰進來了,嬉皮笑臉的把醫生拉了出去,「美女醫生姐姐,我們一塊兒出去聊聊我嫂子的病情……」
病房裏就剩下三個人了。
想來剛剛魏言修與醫生的話,全都被陸時靖聽在耳朵里。
醫生將魏言修錯認成懷音的丈夫,懷音沒有否認,不是想將錯就錯,是沒有任何的心思去糾正,糾纏。
現在的她太脆弱了,就連一種害怕被陸時靖誤解的顧慮,都消弭在虛弱之外了。
「馬上給我滾出去!」
兩個男人間的對峙,這一幕,似曾相似,幾天前在廣東的時候同樣發生過。
而且,他們臉上的傷痕亦是同樣的未褪,淤青清清楚楚。
魏言修勾唇笑笑:「陸總,何必動那麼大的氣呢,我不過隨手做了一個好事,將懷音送到醫院來,若是再晚上一步,後果不堪設想。」他掀開眼帘,眸光半眯着注視他,「所以你,現在是恩將仇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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