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十殿閻羅身上,得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訊息,冥界的,仙界的,魔界的,還有關於蕭氏王朝的一些秘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原來,當年我用焚天血祭封印蕭氏王朝,是因為整個王朝的子民全都中了箭蠱,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免除他們的痛苦。
他們之所以不能輪迴,不是焚天血祭的詛咒造成,而是箭蠱把他們魂魄擠得支離破碎,是我以血肉之軀祭獻,以魂魄封印才護住了他們的魂魄。
我是凶煞仙魄,他們受不起我的恩澤,因此才墮入鬼道不得超生,這也是為何後來詛咒都應在我身上的緣故。
若非我當時使用焚天血祭,蕭氏王朝的子民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也不存在什麼詛咒不詛咒。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本人。
其實早在我修仙之時就已經不入六道輪迴,我是魔宗的聖器之一千年血棺養出來的人,是魔宗靈血真正的主人,我是魔。
但不知為何我很小就被趕出魔界,四處流浪到崑崙山下,這才入了崑崙山門下成了修仙弟子。
我在崑崙山修仙成績不錯,能文能武,除了小哥哥之外,我在那一干修仙弟子中算是拔尖的。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我沒能入神籍,天帝惜才,授命我為陰司冥王,因此諸人都稱我陰棺娘子。
在我統治冥界的時期,據說是陰司最為繁榮昌盛的時候,六界眾生也頗為尊重我。
我與崑崙神君(也就是小哥哥尊皇)本是情投意合,只是三生石上沒有我們的名字。後來天帝讓老君為我們測姻緣八字,結果我們倆非但八字不配,還相剋,因此這段姻緣就此作罷。
真正與我姻緣匹配的是師父念斟,那時候他也封了神籍,並賜了紫雲宮,人稱紫雲神君,為五極戰神之一。不過他當時是小哥哥的下屬,算起來是他的臣。
天帝將我許配給了他,可我抗旨不尊,還被激得魔性大發,由此惹來六界一場空前絕後的血雨腥風。
小哥哥因我犯下大錯,被貶下誅仙台,他不服天庭的懲罰,落得三魂全散。
他一魂淪為墮仙尊皇,一魂被念先生修出了血肉之軀成了蕭家少主,一魂轉世輪迴成了蕭氏王朝的小王爺,也就是後來的太子殿下。
這場風雲因我而起,當然我的情況也不比小哥哥好。
我被天帝取了魔宗靈血過後丟下了誅仙台,落在蕭氏王朝的太玄門道觀外面,被道長撿着養大成人。
也就是在道觀里,我又與小哥哥相遇,兩小無猜一起習武,習文,與他再續前緣。只不過,我們倆再續也是孽緣,因此不得善終。
後來蕭氏王朝宮變,小哥哥領兵出戰。而我中了離間計,被與小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墮仙尊皇殺了。
尊皇因為保留着小哥哥全部的記憶,他恨我入骨,所以不惜殺了我。在我死前,我用血肉之軀祭獻,三魂七魄封印,下了一道焚天血祭。
不過這其中恩恩怨怨似乎被天帝封了口,十殿閻羅們記不得也講不太清楚,我就沒知道更多。
比如蕭氏王朝的子民何以中了箭蠱,我又是如何生了靈兒等等,都是個迷。
但閻羅們提到,我的十次輪迴並非是經過輪迴道,而是都像我孕育靈兒和魔宗鬼嬰這般,是以精元入母體的。
我的十個母親均是凶煞命格,但也擋不住我凶煞仙魄的煞氣,所以每一個孕育我的母親都是難產,一屍兩命。
唯有最後一次有小哥哥鮫珠護着,這才留了我一口氣活下來。
我出生的時候,輪迴鏡里也出現過異樣,甚至驚動過仙界。但因為我不入六道,再加上小哥哥的庇護,就把我護下來了。
小哥哥因我而修為盡失,變得跟我一般大,使得尊皇肆無忌憚地擴展他的勢力,他想要控制冥界來報復天庭。
而在這段時間裏,與尊皇周旋的就是念先生,他養出了蕭家少主的肉身,也變相地控制住了蕭家的一切命脈。
蕭家花在陰司的所有財力物力,均是念先生在背後推波助瀾,也所以,他在即便不是呼風喚雨,但憑着神君的身份也能一手遮天。
最後小哥哥與尊皇、蕭家少主融合來為我重塑肉身,而在我肉身形成之時,魔宗靈血逃離誅仙陣前來尋主。小哥哥代我成魔,卻最終被紅蓮業火給拘回了誅仙陣里。
後來發生的一切我就都知道了。
從閻羅們的話里,我才曉得念先生何以那麼執着地想要娶我,原來早在千年前,就是天帝親自把我許給他的。
千年過去,他並沒有放下。也不知道他是在賭那一口氣,還是真的喜歡我。
我見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讓沈月熙派人把閻羅們送回了各自的閻君殿,但並沒把命魂還給他們,我要等把孩子生下來過後再做定奪。
隨後我讓魑魅魍魎抬着皇輦上了陽間,披風帶雪地往連陰山的八卦誅神陣而去,我擔心小哥哥和念先生又打起來,那勢必血流成河。
此時的南城已被白雪素裹,與那年天劫出現時一樣,越下越厚,也越恐怖。其實六界若風起雲湧的話,人間的變化是最明顯的,會出現詭異的天災。
連陰山這邊血霧瀰漫,有一股強烈的陰風在山間狂嘯。山間漫山遍野都是陰兵鬼將,但似乎沒有打起來。
連陰山下的河邊,小哥哥已經恢復了魔尊的裝扮,他眼睛上還纏着白綾。即使如此,那氣勢也絕非一般人能壓得下去。
念先生亦着了紫金色蟒袍,手持弒君劍殺氣騰騰地站在一干鬼將前,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對峙許久,小哥哥先開口了,「念斟,你就那麼恨本尊,處心積慮想逼本尊犯眾怒?你以為本尊死了,你就能高枕無憂了?」
「你可聽過一句話,『既生瑜何生亮』,我們倆個人本就不應該並存。早在千年前,你就應該死了。」
「但似乎,真正該死的人不是本尊!」
小哥哥轉頭望向了奔騰的河水,唇角泛起一抹陰鷙的寒笑,「你以為,本尊不知道你在三生石上做過手腳?」
「放肆,你與七兒本就互克,怎麼能在一起?我與七兒是天帝親自下旨,若非是你,我與她早已經成雙成對。」
「你收收心吧,本尊並不想與你鬧得水火不容。你那弒君劍能傷本尊一次,卻決然傷不了第二次。」
小哥哥說着覆手一震,雙掌間出現了兩朵血一樣紅的紅蓮業火,瞬間把漫山遍野的血霧給驅散了。
周遭的陰兵瞧見了他手裏的紅蓮業火,都顫巍巍往後退了好遠。
念先生死咬着唇瓣,臉繃得都微微有些猙獰了。他收起弒君劍,覆手招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弩弓,搭了一支箭在弦上,對準了小哥哥的眉心。
在看到那支泛着黑色戾氣的箭時,我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箭身上刻滿符印,分明就是箭蠱啊。
原來我中的那支箭蠱竟然是念先生射出來的,難怪小哥哥當時說了那麼一句「念斟,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這樣的話,他其實早就知道箭是誰射出的,只是沒告訴我。
「師父!」
我大喝一聲,飛身從皇輦里縱躍了出來,穩穩落在了念先生的面前,抬頭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他頓然一愣,將弩弓收了回去,神色有些慌,「七兒,你怎麼來了?」
我睨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早知道來時會發現師父的箭術這麼好,我寧願不來,你說是嗎?」
念先生很快鎮定下來,笑道:「為師乃五極戰神,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箭術又算什麼呢?七兒如果喜歡,回頭我教你便是。」
我也笑了,道:「好啊,師父教我箭蠱如何?」
念先生臉上的笑因為這句話凝結,隨即慢慢轉為陰霾。他看我的眼神再不是溫文爾雅,而是透着一股強烈的佔有欲。
我覆手召出了斬魂冥刃,退到了小哥哥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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