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陰陽君,我腦中就會浮現出那坨血淋淋的肉疙瘩,這眼睛就下意識往他那地方看去,活活一個猥瑣的盯襠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傢伙又特別喜歡穿修身的西裝,把個褲子撐得緊緊的,令人不得不遐想。
我硬生生把目光移到了他臉上,冷冷道:「陰陽君要來拜訪本王,好歹也走走正門吧,怎地直接從天上掉下來了,果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
陰陽君操着手走了過來,一臉似笑非笑,「豈敢豈敢,王上如今可是有整個魔界撐腰,真要打起來的話,誰勝誰負也說不準。」
聽他話裏有話,我頓時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王上難道不知道,魔界這數千年來一直盤算着如何掌控六界,不然你以為那四大長老屈尊親自為尊主抬轎是為何?那是因為他強大,六界中能與他抗衡的人屈指可數。」
「所以呢?」
「所以我才跟十殿閻羅們商量着,是否阻止尊主被魔界領走,於是就出了個下下策,借了陰司的天羅地網準備布在誅仙陣上防止這事情發生,誰料忽然就出現了蕭家宗堂那樁子事。」
陰陽君這傢伙,果真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他明着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卻又暗指念先生也參與了這件事。
守護誅仙陣是師父的指責,若要布天羅地網,沒有他的首肯誰敢?他之前確實在阻止小哥哥衝破誅仙陣,用這種辦法也是情理之中。
但很顯然,陰陽君是想把這鍋給蕭景深背了。當然,蕭景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怎麼會在蕭家宗堂養那麼多不化骨。
我原本以為是陰司的人跟蕭景深勾結,卻想不到半路殺出來一個陰陽君,還把念先生也牽扯在其中。
那我就不好處理這事了,總不能跑去找師父興師問罪吧。
我躊躇了許久,瞥了沈月熙和陳堅一眼,「送客!」
「哎,哎,王上難道不留我喝杯茶水,不想跟我化干戈為玉帛了嗎?我們倆梁子還沒解啊!」
陰陽君想不到我會攆他,立即喊了起來。
我斜睨他一眼,很是唾棄道:「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為謀,陰陽君往後若想來皇宮,還請遞上拜帖!」
隨後我便獨自走了,再也不想看到這陰陽怪氣的渣男。我特別不理解的是,念先生為何跟這樣的人來往密切,簡直眼拙。
御書房外,十殿閻羅與十方鬼將都過來了,全跪在了御書房門前,這陣仗,是要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節奏?
呵,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他們?
大伯杵在一旁滿臉愁容,想來是被他們折騰夠了。
我走過去瞄了他們幾眼,冷冷道:「大家都跪在這兒,是都參與了把天羅地網借走的事情麼?」
「臣等知錯,請王上責罰!」一個個的,全跟那滾刀肉一樣,都是臉上誠惶誠恐,眼底卻十分不屑的樣子。
我怒火滔天,便順了他們,「也罷,不罰你們還當本王是吃素的呢。來人,把他們全都押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王,王上,這有二十個人呢。」大伯小心提醒我,怕我犯眾怒。
我涼涼一笑,道:「那就一百大板,誰再二話連帶一起打,蕭公公,好生數着,可別數錯了。」
「老奴遵命!」
我進了御書房,聽的外面傳來一聲蓋過一聲的痛嚎時忍不住笑了。自古以來,能拿閻羅和鬼將開刀的,怕也就是我了。
小哥哥以前對他們甚是寬厚,許多事都睜隻眼閉隻眼,估計也養成了他們陽奉陰違的習慣。
如今觸了我逆鱗,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我此時也看不進卷宗,便在書架上找一些古籍瞅瞅,也不知道小哥哥都收藏了些什麼書,滿滿一書架子。
這兒的書綜合了古往今來各種各樣的典籍。我從下翻到上,竟找到了一卷竹簡,上面落滿了塵灰,想必許久沒人看過了。
我取了下來,攤開抖了抖灰塵,這才注意到卷首是篆體《巫蠱》兩字,裏面內容全是小篆體。
好在小時候大伯時常逼着我習文寫字,教的也都是難寫的古漢字,這竹簡上面的小篆體我差不多都認得。
我對蠱術向來都十分排斥,因為陳大新養蠱,差點害死沈月熙的也是蠱,還有暗算我的箭蠱,都是詭異而恐怖的存在。
出於好奇,我便瞄了幾眼,想不到這上面記載了好多巫蠱之術,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我在竹簡最後面的無解之蠱中,看到了箭蠱!
箭蠱,須得是用箭高手做到以靈氣化箭並修出靈體,這靈體便稱之為箭靈。其次,再用靈血與箭靈契約,讓它心甘情願成為蠱。
養箭蠱與養其他的蠱不同,箭蠱是要下咒的,每一次箭靈晉升,便會用靈血下一道詛咒,直到它成為真正的箭蠱。
箭蠱無解,中蠱之人會被不斷分裂出來的箭氣擠爆全身血肉而亡,但若要強行解蠱,只得一命換一命。
一命換一命……
我想起了小哥哥劃破掌心為我解蠱的事,原來他不是解了蠱,而是把箭蠱引到了他身上,所以他才會趕我走,才會發出那麼痛苦的哀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忽然間變得無比惶恐,心驚肉跳那種惶恐,難道小哥哥徹底魔化是因為那箭蠱?換言說,是箭蠱逼得他成魔?
難道,那個射箭之人的目的就是要讓小哥哥成魔,成了魔,他便不會被世人所容,便會去到那個可怕的魔界。
到底是誰幹的?
「王上,都已經大早上了,老奴給你送了些吃的過來,你可要用些膳食?」
我正暗忖着,門口傳來了大伯的聲音,我忙把竹簡捲起藏了起來,才又道:「送進來吧,我正好有些餓了。」
大伯進來時,我裝着不在意地問道:「蕭公公,你可知這六界之中的修者誰的弓箭用得好,能修出箭靈的那種?」
「這個嘛,老奴還真的不知道。」
大伯一邊把點心擺在桌上,一邊又道,「不過,仙界有一本冊子,上面記載了六界所有修者的名字和修為,一查便知。」
「只有仙界有嗎?」
「仙界掌管六界,確實只有他們才有。王上忽然問及此事,可是有什麼事?」
「沒,我就是好奇而已。」我笑了笑,又道:「對了,十殿閻羅他們咋樣了?挨了一百大板老實了些沒有?」
大伯笑了笑道:「王上這一招還真管用,不管老實不老實,也是給了個下馬威,從今往後恐怕是不敢再肆意挑釁王上權威了,以老奴看,天羅地網這事兒就算了吧?」
我也從善如流道:「行,依你,就作罷了吧,此事牽扯的人太廣,我總不能真一竿子掃翻一船人。」
「王上說得極是。」大伯因為我肯聽他的話而激動不已,頓了頓又道:「王上,老奴聽說陰陽君來過了,此人不但修為很高,為人也十分狡猾,王上可要提防這個人。」
「我知道,他被我打發走了,以後沒有拜帖,一律不准他進入皇宮。這兒沒事了,蕭公公下去歇着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哎,王上需要什麼就喚老奴過來!」
我目送大伯走了後,又把竹簡拿了出來翻閱,竟找到了養魔宗鬼嬰的法子。
我來回看了好些遍,才發現沈漓調換給我的那顆精元是按照這上面的法子做成了魔宗鬼嬰,她想讓我養個魔宗鬼嬰出來。
這個女人,怕是想借我之手行不義之事吧?
我又把念先生給我的千年寒冰盒子拿了出來,揭開一看,裏面的精元竟開始生出了血絲,它依然被一團黑氣包圍着,戾氣很重。
看樣子它再養下去正要成為魔宗鬼嬰了,這可怎麼辦?不如拿給大白吃了算了,把它扼殺在搖籃里。
於是我把大白招了出來,拿起這顆精元就要餵它,誰料這精元上泛起一縷柔弱的靈氣在我指間繞了繞,就好像孩子在跟我撒嬌。
「娘親,娘親!」
精元上傳出輕不可聞的奶聲奶氣的聲音,我聽得真真切切,它在喊我,還在我指尖穿梭纏繞,我一下子就捨不得讓大白吃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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