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性頑劣,我讓你們好好看着她,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都是怎麼看的?現在好了,這蕭家終於要散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蕭家要散了?
我一愣,慌忙走了過去,「大伯,蕭家為什麼要散了?不是都好好的嗎?」
大伯轉過頭來,那張臉寒得能滴出血來,我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洛小七,你到底還是個禍害啊,千不該萬不該答應你奶奶把你許配給少主,你把我蕭家害得委實慘啊。」
他說着便悲從中來,眼圈都紅了。
我不知所措,小心翼翼走過去牽了下他衣角,他抬手就是一耳光朝我打過來,「你滾,你給我滾出蕭家。」
大伯力道大,一耳光把我打到地上滾了一滾,丫頭小廝們也不敢來拉我,個個低眉順目站在一旁不說話。
我哽咽着爬到大伯面前,扯了扯他褲腳,「大伯,求求你不要趕我走,這兒是我的家,我哪兒都不去。」
我如今最怕就是被趕出蕭家,奶奶已經死了,陳家村又成了死人村,我只有小哥哥可以依靠。
「大伯,我是小哥哥的妻子,是這個大宅子的少主夫人,我沒有做錯事你不可以趕我走的。」
「你還沒做錯事,要不是你他會灰飛煙滅嗎?」
大伯顯然是怒急了,一把揪起我的領子拎了起來,痛心疾首地沖我咆哮,「他已經徹底從六界消失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從六界消失,就是他連鬼都當不成了。」
我被大伯的話嚇傻了,並不相信。
「大伯你,你肯定是在騙我,小哥哥說過會生生世世陪着我的,他昨晚上才跟我說了這個話。」
「你這蠢丫頭知不知道那顆金色藥丸是什麼東西?那是鬼修的精元,這就好比人的心臟,人沒了心臟怎麼活?」
「……」
我頓時呆若木雞,回想起小哥哥昨夜裏跟我說的那些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說那麼多是在跟我訣別,而我居然沒聽出來。
丫頭和小廝們都轉頭來看着我,有恨也有無奈。
我淚眼婆娑地望着他們,望着大伯,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小哥哥竟然從六界消失了,也就是說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在我面前?
可他明明說過會守護我,會在我身邊的。
我這麼會這麼難受,比祁大叔震碎我胸口的鮫珠還要難受,仿佛整顆心都碎了。
有股刺痛順着我的心脈一個勁往我喉嚨竄,我還來不及推開大伯,喉嚨就噴出來一口血氣。
大伯輕嘆了聲,把我放了下來,還給我擦了擦唇角的血,「對不起七兒,大伯心裏真的很難過。」
「大伯,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餵我吃藥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算自己死也不要小哥哥為我灰飛煙滅。」
說着我橫抹了一臉淚痕,轉身朝着蕭家祠堂跑去。
我不知道鬼修沒了精元,那屍身還在不在,或許也跟着一起灰飛煙滅了。
祠堂大門口的符印自從被我毀掉過後,就再沒有誰能下得了那陰陽乾坤符,我直接就沖了進去。
小哥哥的棺槨就放在祠堂後面陰氣極重的山洞裏,我自從上次闖了禍就一直沒來過,不敢。
山洞裏面十分寬闊,打造得跟宮殿一樣,四壁除了浮雕,全都刻滿了我看不懂的符文,不像是漢字。
小哥哥的棺槨是純烏木打造,就放在山洞中央的一塊巨大漢白玉上面,整個棺槨纏滿了紅色絲線,還有套結。
這兒陰氣很重,一陣陣的陰風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帶着寒意。四下里飄着一層薄薄的血霧,覆滿了這個山洞。
我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個頭都沒有棺槨高,踮起腳尖才夠得着蓋子。
這蓋子看起來沉甸甸的,估摸很重,我以為我打開不開,誰料我只是輕輕一推,竟把棺槨蓋子給掀地上去了。
棺槨里一股帶着腥臭的血霧撲面而來,嚇得我腳下一軟就坐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山洞裏的血霧好像更濃了一些,像人身上那流動的血液。
我觀察了半天沒見什麼怪物出現,才又爬起來踮起腳去看棺槨裏面,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裏面居然是一副血棺,是泡在鮮血裏面的血棺,怪不得這周遭血氣陣陣!
棺體上全部都刻着雲紋,可能是被血浸泡的年代太久,形成了血雲。而在棺面上則有一道暗褐色的符印,好像血乾枯後的那種顏色。
符印上似乎有血脈流動,晃得我眼睛有些發酸。
在奶奶的手札上,對血棺有着詳細的記載。
修鬼道的人與修道之人一樣,有着護身的法寶。但修鬼道是最為逆天的存在,所以法寶與道家不同,都是些恐怖污穢的東西,血棺便是其中之一。
血棺的製作方式我不知道,奶奶沒寫。
但這算是鬼道中最恐怖的法寶,因為血棺必須是泡在人血中的,靠吸食人血和鬼魂來形成永生不滅的有自主意識的血棺。
血棺如果沒有主魂,那麼威力很小,所以必須要有人來填棺。而這填棺之人須得是至陰之體,才能和血棺合二為一。
小哥哥,顯然就是這血棺的主魂。
我這才明白當日大伯為何背着他來找奶奶招魂,他雖是鬼修,但因為有血棺護體,是血肉之身,一般的鬼修自然沒得比。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既然是至陰之體,那麼跟我命格是一樣的!我在想,是否因為我們命格一樣,我才能靠着他的精元活下來。
我想打開棺蓋看看小哥哥,卻又怕裏面什麼都沒有,如果小哥哥的屍體也跟着灰飛煙滅了,我該怎麼辦?
我盯着棺材看了許久,鼓起勇氣把手伸了出去,念道:「天斬乾坤,乾坤生陰陽,陰陰生無極,乾坤印。」
我慢慢念出咒語的同時,掌心浮現出一道暗紅色的符印,棺蓋上的符文瞬間就消失了。
我正想進去把棺蓋掀開,誰料這棺材「哐」地一聲從棺槨里立了起來,同時掀起一大片血跡濺了我一身。
它,好像活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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