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通信狀態良好,數據傳輸正常。太舒服了,你知道我為了給王清野他們做支持花了多少冗雜的計算力嗎?整個北大西洋和白令海峽都在打仗,我真的快被煩死了。」
一邊聽他廢話,孫無情一邊按照他指示的路線往前走。只需要他一抬頭,「朋友」收集到現場的所有信息,包括那些機械臂揮舞的角度和速度,再以毫秒之內把運算結果返回到孫無情的眼前,足夠他去做最完美的規避動作。
不管是對於他還是「朋友」,都是一種闊別已久的默契。
孫無情並不反感自己的腦子有一個超級計算機,但當他知道這台計算機背後,代表着某個人的意志時,這種幫助就變成了窺視。
&友」自己可能並不清楚它背後的秘密,即使它知道的再多,也沒辦法回頭看到自己主人的真容,它只是一條狗。
&真的有辦法殺了阿爾忒尼斯?」孫無情看着越來越近的指揮室,感覺到那道流光已經瞄準了他。
不管是物理上還是恩賜上,透過可以增強恩賜的設備,阿爾忒尼斯的箭上可化解恩賜,下可刺透合金,近乎無解。
&種攻擊其實很雞肋,主要是阿爾忒尼斯的年紀太小,在脫離輔助設備下她根本無法擊穿仁良的黑洞。當然了,兩個人都拋棄輔助設備也不知道誰輸誰贏。」「朋友」知曉的細節比孫無情要多的多:「那種攻擊使用的材料其實是納米線,利用電磁軌道設備加速,在加速的過程中,電磁波內混雜了阿爾忒尼斯的腦電波,能量使得周圍的電子躍遷而發光,才變成了你看到的樣子。這整個房間就是一個駕駛艙,外殼幾乎是一個縮小版的強子對撞機,納米管是直接生成並且具有超高速度,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動能武器。這就是恩賜和科技的結合,但說白了,全是科技。」
&重點。」孫無情都快忘記這個口頭禪,也可能是再沒遇見那麼囉嗦的機器。
&我給你的路線走,我沒說一定能解決問題,但如果給我更多的數據,我能給出成功的概率。」「朋友」說道:「如果太低,我還是建議你離開。」
話音剛落,孫無情戰甲的前置可視界面就被完全刷新,「朋友」接管了這套戰甲的系統,然後給他展示出更多更可靠的指標,就像以前一樣。
孫無情的死亡概率懸掛在額前,64.7%,算不得一個很高的數字。
而隨着「朋友」接管的時間越久,這個數值還在不斷的下降。這裏的每一寸空間都被納入「朋友」的數據庫中,這房間有多寬,搭載了什麼武器,這些機械臂有多長,有怎樣的運動軌跡,它在一瞬間摸得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孫無情他們只離開原地不到半分鐘。離阿爾忒尼斯所在的指揮室,還有一段距離。
&才……鍾離望說的……」承萬里還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孫無情就好像瞬間變了一個人,他的注意力移到了別處,而不再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
沒有「朋友」,很多事情需要靠自己。而當他重新聽到這個電子音時,之前的習慣又回到了身上。他只需要看,收集好信息,「朋友」會把答案呈現到他的眼前,然後他來完成。
整個配合,一直都那麼天衣無縫。
&的,我是『朋友』。」孫無
情戰甲的擴音器自動打開:「你應該早就能猜到。」
&只是沒親眼見過。」承萬里似乎早就知道孫無情的大腦能連接上聯邦的超級計算機,但在他遇見孫無情之前,後者就已經失去了這個恩賜。
而他,也從沒領教過這種能力的強大。
&右十七度加速。」「朋友」甚至用擴音器提醒承萬里,但孫無情還是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身體朝他撞去。
還沒等承萬里反應過來,一道流光就擦過他們身邊,但有了「朋友」的預警,他們毫髮無傷。阿爾忒尼斯完全隱藏在指揮室內,沒有人能看到她進攻方向,也就只有「朋友」,可以捕捉到那絲轉瞬即逝的機會。
但也只有孫無情,能夠和它打好這場配合。
這需要完全的相信,相信「朋友」不會害他們。即使兩者已經轉化了立場,孫無情代表着失落綠洲的一員,但在潛意識裏,他依舊不相信「朋友」會害他。
&信它,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孫無情握着承萬里肩膀的手緊了緊。
&它是聯邦的計算機……」
&的首要目標是保護孫無情的安危。」「朋友」插嘴:「北歐的戰略意義不是那麼重要,即使聯邦拿下來了,也要同時面對冬宮和書院。挪威直面北冰洋,這裏根本就不適合安營紮寨。」
&一步怎麼走?」孫無情真的是受夠了這個闊別已久的嘮叨,就感覺是十個蘇盡和十個蘇不盡在他耳邊唱雙簧。
&靠近……靠近一點,小心上面的機械臂,七秒後它會砸在你們的軌道上。」「朋友」似乎在喃喃自語:「啊,我看清楚了。碳納米管下下面是鎳鈦合金,外面有一層薄薄的高能粒子牆,這是標準的太空航行裝備。這裏面肯定也有電磁屏蔽裝置,恩賜,武器,都不可能打開缺口,這是一整塊的鐵疙瘩。」
&靠近嗎?」一道猛烈的風聲掠過他們耳邊,承萬里感覺到機械臂就擦着自己的身體划過,好像還有幾個機械人撲到了他的身上。
越接近中央越危險,現在他們兩人所處的位置,已經超過了剛才仁良和阿爾忒尼斯的距離。這裏有更多更細小的機械別,就像是海草一樣圍在中央指揮室旁邊,但又不和它接觸。這個鐵房子就像一個大海中的孤島一樣,旁邊圍滿了鯊魚,島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就是沒法上去。
&近,並且往下。」「朋友」說道:「有我在,不要擔心。姓孫的,你要完全按我的命令走,不要再亂跑了。」
&果你算錯了怎麼辦?這可是執法者的戰鬥。」孫無情在它的提示下又避過一次攻擊,然後承萬里身上的機械人都一一投影在他的面前,緊接着被他消滅。他一邊享受着「朋友」帶來的作弊般的快感,嘴上卻依依不饒。
&現在是這裏唯一的意外,我站的位置是最高的,所以我只需要破解謎題,不需要堤防有人掀翻桌子。來,繼續往下。」
火光和清朗的星空慢慢被拋到腦後,這個被炸出來的巨大空洞原先埋藏着整個軍事基地,這些鋼鐵都已經在外面舒展開,於是這空無一物的地底變得漆黑一片。
他們慢慢移到了那個指揮所的下方,孫無情抬頭一看,發現另有一根粗壯的機械管道連接着那間指揮室,就像是供給養料的根莖一般。
&沒有猜錯,這就是為阿爾
忒尼斯提供武器的東西,在這裏,製造她的箭。」「朋友」說道:「說實話,你應該讓那個能穿越牆壁的人來的,對了,他好像原來還是提烏斯學院的學生。」
&過去?他的體力可能不夠了。」孫無情說道:「我們自己飛上去?」
&不用那麼麻煩,而且我們也進不去,這裏沒有弱點。這個設計要是有那麼明顯的弱點,那『伊甸園』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朋友」先是說了一大堆廢話,然後孫無情就感覺到幾枚炸彈自動從戰甲中彈出,落到了他的手裏。
承萬里再一次地帶着兩人自下而上往指揮所靠攏,這裏似乎都不算是對方的死角,來自阿爾忒尼斯的流光之箭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但在「朋友」的預判下,兩人最終都毫髮無傷的躲過。
按照它的指示,孫無情兩人身上攜帶的所有炸彈都被安置在了合適的地方。這根機械臂的外殼極其光滑,這種程度的炸藥似乎根本炸不開,更別說「朋友」還把它們分散到了不同的位置。
離指揮所的最近距離不到五十米,承萬里又帶着孫無情調頭,遠離了阿爾忒尼斯。
這一來一回花了十分鐘,教堂的增援已經很近,但王清野他們的戰鬥,還沒有分出一個結果。
就在這時,仁良的飛行器似乎收到了新的指示,重新調整方向,往指揮所那裏靠攏。
阿爾忒尼斯似乎收回了落在孫無情身上的目光,她甚至「伊甸園」應該還不知道孫無情重新獲得「朋友」的事情,但這些炸藥,也讓他們開始小心翼翼。
只不過,留給「伊甸園」計算的時間,根本不多。
仁良以極快的速度往阿爾忒尼斯的房間靠攏,一股能量從地底往上涌動,阿爾忒尼斯又準備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剛才已經證明,她的恩賜,足以破解仁良的黑洞。
但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枚安放好的炸藥,忽然爆炸。在同一個瞬間,一道流光也從指揮所內|射出,但光芒,卻比之前要黯淡的多。
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動靜,仁良張開了自己的恩賜,那枚箭矢衝進了黑洞,然後便杳無音信。
&用這種方式生成的箭矢不能被干擾,即使留給我們干擾的空間在毫秒級,但由我操縱,算不上任何問題。」「朋友」甚至拿過了炸彈的控制權,得意洋洋:「仁良可以為我們打開一扇門,然後,那個女孩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你們快上去,就現在。」
一道又一道流光從指揮所內|射出,阿爾忒尼斯就像是發了瘋一樣不斷的輸出恩賜。但仁良靠近的速度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橫在他和阿爾忒尼斯之間的黑洞就像一方漆黑的盾,擋住了來自這名主神的所有攻擊。
爆炸聲此起彼伏,「朋友」抓住了每一個機會,每一個毫秒,而整場戰鬥的結局,也轉瞬即逝。
仁良的黑洞,最終是壓到了這間指揮室上。
高能粒子牆傳來了劇烈的噼啪聲,孫無情他們靠得很近,已經能看到上面閃出的火花,以及黑洞吞噬過後,露出的近乎完美的合金牆壁。
當然,還有房間內一臉驚愕的阿爾忒尼斯。
孫無情下意識地露出得意的笑容,這種闊別已久的感覺讓他很是懷念。
他還記得在聯邦的時候,擁有「朋友」,從來都是戰無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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