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直接逃晚修了?」
林燃不說話。筆神閣 bishenge.com
「待會可得回學校的,你要是逃了,你就趁早說,好想個理由。」
這麼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了一整晚,不挨批才奇怪。
總不能讓別人白幫了忙。
林燃張了張嘴,以為他要說話了,結果他端起被子又喝了一口水,一副氣閒神定的樣子。
商夏:「……」
此時很想掰開他的嘴看看是他不是沒有聲帶。
眼看着她氣急的樣子,林燃嘴角慢慢上揚。
以為就那麼木訥一個人,笑起來還挺有靈氣的。
「我成績好,沒事。」
她再次語塞,氣得又塞了一個餃子進嘴裏。
嘿,還挺嘚瑟了,得,待會挨罵了,看還神不神氣。
中午沒顧上吃,下午也沒吃,商夏這一餓,把牛肉麵里的香菜都給扒拉乾淨了,就着餃子喝完了麵湯。
「又幹嘛?」商夏從碗裏露出一對眼睛,看他。
果然,他在笑。
「要不再來一碗?」
「不用了。」
她覺得臉有點發熱,她抽紙抹嘴的功夫,林燃已經把錢給付了。
回到學校已經是八點半,正好下課鈴打了。
穿着這麼長一件外套她拉風,她決定回宿舍換一換。
兩人分別,各往各的目的地走。
經過高三的教學樓,即便是下課時間,還是安安靜靜的,只有個別比較突出的聲音。
一間間燈火通明的教室,看得她有些晃神。
她不緊不慢地走,莫名有種躺在沙灘上看天的感覺,平靜而又安寧。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才發現,明明今晚經歷這些,卻絲毫不覺得憤怒亦或是傷感。
思來想去,她把緣由歸在了林燃身上。
那人什麼時候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了?
明明什麼都沒有傾訴,明明彼此也不算熟悉,情緒卻被不知不覺中消散了,好像彼此隱隱中有種默契。
換了衣服回到教室,商夏回到教室上,剛進門就看着,林燃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奮筆疾書,一副無事人模樣。
好傢夥,這成績好確實不一樣。
商夏邁開步子回自己的座位上,把手裏裹成一團的校服外套緊了緊。
此時教室都是滿人狀態,還是找別的時機把衣服還了吧。
難得覺着心裏暢快,她也沒多想,確認了一下每天的目標,就開始一項一項的完成。
作為一班的學生,連課間休息也少有去上廁所的。
這種氛圍下,還能懶懶散散想東想西,那才奇了怪了。
通常教室都是十點半關燈關門,可學校還是給了高三黨特例,一直到十二點,教室里都是不斷電的。
一考慮到電費,學校也算是為學生下了血本。
因為中途耽擱了,商夏又不願意把每日的任務拖着,硬是熬着。
莫柔會意,站在教室見商夏揮揮手,她便邊打着哈欠邊離開了。
等鈴聲響了,商夏這才反應過來已經是十二點了。
一眼望去,教室里還有幾人。
其中一個,就是林燃。
眼見着剩下幾人都收拾回去了,商夏故意收拾的慢了些,到等剩林燃一個的時候,這才不放書包里的外套掏出來。
「吶。」她就這麼一團遞了過去,隨後補了一句,「謝謝。」
她明白,今晚的事,就算她不提醒,林燃也不會到處說。
這似乎,都被默認成了彼此間的秘密。
林燃左看右看,就是不接。
「看什麼呢,鑒寶啊?」
商夏看着他轉動的眼珠子,說了一句。
「就這麼謝我的?」
他一本正經地說。
不然怎麼謝,給你斟茶倒水?
商夏這麼想,可沒說出口。
不知怎麼的,就算是對方沒做什麼,她也會較上勁。
也對,不較上勁,她能和他並列第一麼?
「怎麼了?」
「也不洗也不疊。」
他說話,還是剛才那理所當然一板一眼的樣子。
「就穿了這麼一會兒,沒髒。」
商夏想都沒想就說。
大老爺們,就件衣服還那麼挑?
林燃沒接。
商夏撇了撇嘴,把衣服給塞他懷裏了。
林燃沒說話,表情卻還在說——你就這麼謝我的?
「行了行了,給你洗,洗!成了吧?」
商夏怎麼靈活一個人,碰上一個這麼固執的,完全沒了轍。
他咧嘴笑了一下,「成,不急。」
原本拿了衣服就走,可林燃也跟着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就差那麼幾步的距離,商夏也不好跑開,乾脆並排走了。
明明之前步子大得很,現在卻同步走,像是故意遷就着她什麼。
一路上,兩人無話。
此時的校道,顯得格外的安靜,靜得能聽到人的心跳。
很短的路,此時商夏巴不得快些走完。
「商夏。」
「啊?」
他突然開口,道上的燈照亮他半邊的臉,她看見,他的表情和方才不同。帶着幾分嚴厲。
「以後有事就說。」
他吞出了這幾個字,很快有回歸到了靜默中。
沉寂,沉寂,沉寂到讓她覺得,剛才他說的話只不過是幻覺。
他突然頓住腳步,像是在等待她的回應。
相比商夏的巧舌如簧,林燃默聲逼問更加有力,更讓人難以拒絕。
她長長嗯了一聲。
也不管她回應的隨意,他就當是對方同意了。
……
陳家,陳希發了大脾氣,摔了商夏房間裏等待東西。
陳有貴又怨有氣,哪裏還有功夫去安慰陳希可。
等他罵罵咧咧罵到口乾舌燥的時候,這才發現陳希沒人影了。
準是回娘家去了吧?
招數都用盡,還能怎麼着?
……
周日商夏照舊和商曉荷聯絡。
她左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把退錢的事大致和商曉荷說了一下,其中省略了很多細節。
商曉荷想起之前陳希設計商夏的事,心也跟着硬了下來。
互相囑咐過後,兩人掛了電話。
商夏回了教室,才發現桌面山說了瓶什麼,是消腫化瘀的藥膏,小小一瓶,不留意還真看不見。
商夏這才想起自己臉上的傷來,過了這麼幾天,臉還腫着。
幸好高三的同學斗只專注學業,也沒人在意她。
可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拿着藥膏往左邊看了一眼。
林燃正聚精會神的寫着什麼。
本想開口問,結果害死把話吞了回去。
算了,就算是問了,那人估計也只會不吭聲。
摸了摸還疼着的臉,商夏轉身去了廁所,隨意一抹,臉上襲來幾分涼意。
消不消腫她不知道,不過倒還挺舒服的。
通過半隻眼,林燃見坐旁邊的人和藥膏都沒了,嘴角抽動了一下。
……
「怎麼了曉荷?」
店鋪中午忙,商曉荷幾人乾脆打包了幾個飯盒回來吃。
黃媽和黃彪忙活了一上午,吃的好想牛嚼草似的。
只有商曉荷,吃一口停一下,一看樣子就有心事。
黃彪聽到話,也不吃了,嘴裏包的鼓鼓的,也盯着商曉荷看,眼神裏帶着問號。
雖說是盒飯,他覺着還挺好吃的呀。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裏頭慌得很,總覺得要出事,昨天商夏也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最近左眼皮一直跳……」
「會不會是因為太累了?你這突然有了工作,現在店鋪又那麼忙,一時適應不來也是正常的事。要不你多休息休息?」
黃媽關切的問。
老一輩就是這樣,一覺着那裏不舒暢了,第一反應就休息。
黃彪也接了一句,「是啊,是不是你太累了,要不你就聽我媽的話,回去得了,反正這店裏頭不是有我嗎?」
商曉荷揮揮手,「你們的意思我明白,可要是不看着,我這心裏頭更是不舒坦,沒事,你們這幾天多注意點就行。」
但願不要出什麼岔子。
她在心裏默默地祈求菩薩保佑。
中午人漸漸少了,幾人輪流看鋪。
黃彪年輕,精力旺盛,商曉荷和黃媽兩人熬不住困,就坐在靠背椅上簡單的打個盹。
等醒來,就聽到黃彪在那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麼呢?」
商曉荷好奇問了一句。
「哦沒事,」黃彪反應過來,笑了笑,「剛才有個人站咱們商鋪門口看了一眼,我這不迎上去招呼麼,這人一下就沒影兒了,這人大夏天還戴着一個口罩,挺奇怪的。」
「我看,該不會是你把人嚇跑了吧?」
商曉荷開玩笑說。
黃彪這長相外表,眉頭一挑就能把人嚇愣,嚇跑也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了。
「嗨,這又不能怪我,要真怪,得怪我媽去。」
黃彪撓了撓腦袋大咧咧地說。
這話剛好給醒來的黃媽聽見了,嗔怪了一句,「臭小子,給你生個四肢健全算好的了,還挑三揀四。」
兩人鬥了幾句嘴,惹的商曉荷呵呵地笑。
傍晚,他們把店鋪關了,回家吃飯去。
普通的工人這回兒也下班,這種時間段,沒生意做的。
得等到點下班了,這商鋪才開起來,開個一兩小時,今天就算是圓滿完工。
「圓叔,你也回家吃飯啊?」
路上遇到認識的商鋪老闆,商曉荷打了聲招呼。
待的時間長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來二去,也就都認識了。
「是啊,我老婆煮好飯叫我回去了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一九九六》,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4.003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