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林安安的聲音已經顫抖地有些厲害了,雙手緊緊攥着不肯鬆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商夏也是聽了接下來的話才知道,這件事情給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打擊,還因此生了一場重病,病危通知都下了好幾次,連她的爸爸媽媽都以為她會撐不下去。
「其實我當時真的想過,如果就這麼醒不過來就好了。這樣的話媽媽也不用每天為我擔心了。」
林安安盯着商夏說,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但是我捨不得媽媽,所以我挺過來了,只是和媽媽說了不想和那個閨蜜考進同一所初中,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學校。
我不恨閨蜜,我只是怪我自己,怪自己為什麼身體這麼差,除了拖累朋友以外什麼用都沒有。」
她說這些的時候,腦海里想起的除了那個分道揚鑣的閨蜜,還有眼前的商夏。
自從自己在訓練的時候暈倒以來,商夏對她的照顧她一直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只是閨蜜的事情過去以後,林安安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不和別人說話,更不願意相信任何接近自己的人。
她不願意再一次面對想同的情況,更不想拖累其他人。
而商夏聽了這些話心裏也一時間難以平靜。
上一世她被人陷害失去雙腿,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如此?
甚至她經歷過的更加可怕,因為那個時候她和母親是以寄生的方式存在於陳家,陳有貴的嘴臉怎麼可能好?
殘疾,沒錢,孤兒寡母,差點把商夏直接推向生活的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可是,她還是成了著名的教育家。
「安安,一個洞在牆上可能是破洞,也有可能是漂亮的拱形門。」
林安安一點都不笨,相反商夏覺得她很聰明。
就像在宿舍里,雖然她不愛搭理人,也不喜歡和大家一起談天說地,但不會讓任何人感到不舒服。
她不會強迫她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卻也依舊能用自己的獨特方式和大家和平相處。
要知道自古三個女人一台戲,女生宿舍是矛盾最突出的地方了。
女生們為了合群會一起吃飯,一起說八卦,一起進進出出甚至下課一起上廁所。
而不做這些的就會被小團體排除在外,可是在林安安身上這種情況卻全部都沒有發生。
「安安,今天我走了之後,宿舍其他人做了些什麼?」
商夏盯着她的眼睛問。
「她們……她們把自己的水果送給了我吃。」
林安安眨了眨眼睛,她其實在林夏走的時候有點緊張,因為擔心其他人不喜歡自己。
「而且她們也監督你吃完了胡蘿蔔,就像我之前做的一模一樣,對嗎?」
商夏能感覺到林安安對自己開始產生的依賴,以及她對別人的排斥。
可是商夏知道這樣下去是絕對不行的。
她有不在宿舍不在林安安身邊的時候,而且也有自己的生活。
林安安也一樣,她也要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跟在商夏身後,否則接下來的大學生活對她來說只會變成一場噩夢。
「可……那是因為她們以為我只是中暑……她們如果知道我有病就不會這樣對我了……」
那個閨蜜對她的影響是深刻的,讓她到現在都無法介懷的。
商夏把葡萄端起來讓她拿着吃。
「安安,那天校醫阿姨那麼生氣,說我們的聲音也很大,醫務室又有那麼多同學,你認為她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在大學新生這個圈子裏,有什麼秘密是可以瞞得住的?
「你是說,她們是故意假裝不知道?」
林安安整個人都懵了,她沒有想到是這樣。
她一直以為室友對她好,只是因為不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衰,就像小時候剛和小夥伴們認識的時候一樣。
在林安安的心裏,知道她生病就等於會離開她,而如果沒有離開要麼是不知道她生病了,要麼是像她閨蜜一樣有別的目的。
商夏是個例外,所以她才會格外依賴,但依賴的同時又會害怕最後發現商夏其實也是因為她的家庭,或者是因為可憐她才會對她這麼好。
「安安,其實大家都很喜歡你,只是你一直沒有接納大家」,商夏坐在她面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如果真的害怕拖累朋友的話,那就嘗試着自己多出去走走。」
說完,她把一顆圓潤的葡萄放到林安安的手上,繼續鼓勵道:「多和其他人接觸,多接觸新的事物,看不一樣的風景你就能遇到許多願意真心對待你的新朋友,而不是為了你的家庭才接近你。
而且你的身體現在已經比小時候好多了,以後還會越來越好,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不是嗎?」
說完商夏還說了很多簡單的運動,同時還說女孩子們本來就不喜歡弄得一身臭汗,大家喜歡的本來就是她能夠做到的。
到底前世有做教師的經歷,商夏勸說起人來很有一套。
後世的熊孩子可以說什麼樣的都有,她都能一一搞定,林安安只是有微微的自卑而已,要勸她看開其實並不難。
林安安在和她的交談中臉色也慢慢變得有了些許血色,眼神也不再空洞迷茫。
「走,今天外面有風比宿舍涼快多了,我們出去走走。」
商夏看着這些變化喜在心裏,乘熱打鐵把從回到宿舍就不願意出門的林安安拉了出去。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走出宿舍樓她就聽見慷慨激昂的口號聲,宿舍樓下是一條長長的走道,兩旁都種着枝葉茂盛的小樹,讓這一條路就算在炎熱的夏天都清涼無比。
有一個排的教官帶着隊伍提前佔領了這個好位置,這個時候正在一橫排一橫排地聯繫踢正步。
就這樣,商夏常常拉着林安安在樹蔭下看軍訓的新生,一邊看還一邊吐槽。
「你看那是我旁邊床的那個董文月吧,她被曬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呢」
原來過來的教官正是董教官,他看見她們倆的時候本來張了張口似乎想讓他們走,但一看清楚是原來自己排的免訓學生就轉頭繼續訓練了。
噠——噠——噠——
膠鞋的底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發出——並不齊整的腳步聲。
軍訓才剛剛開始,新生們的腳一個抬得高一個抬得低,一個走得快一個走得慢。
向左看齊排成一條線之後口令開始,口令結束的時候卻已經分家變成了凹凸不平的波浪線。
「這個看上去好難。」
林安安看着她們,董教官讓剛剛走過去的波浪線對齊後踢出右腿,然後遲遲不喊「二」,就這麼讓她們單腳支撐着另一隻腳抬着站在那裏不動。
「嗯,今天練完晚上大腿肯定會痛。」
「我聽說大一的男生都去軍事基地訓練了。」
林安安看着陽光下的隊伍,眼中有些羨慕。
「你看留在學校這些都這麼辛苦了,更別說送到基地去的,我聽說大家都睡的大通鋪,換衣服都會互相看見的。」
商夏知道她最是害羞了,所以專門把這一點說出來。
果不其然林安安立刻就不羨慕了,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白色連衣裙,說:「還好我沒去。」
看她們踢了一會兒正步之後,商夏又和林安安跑去了離得近的另外一個排。
她們剛剛練完正坐在樹蔭底下休息,兩個女孩子正站在隊伍前面跳舞。
女孩子都長得很高,就算被太陽曬了皮膚看着也還是白白嫩嫩的,時不時一個飛旋一個下腰,看得商夏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以前也學過跳舞,我最喜歡的就是古典舞,穿着古時候的衣服跳舞很好看。」
林安安低聲說着,她以前最大的夢想就是做一個舞蹈家,能夠去世界各地跳舞,讓其他國家的人也看到自己國家獨有的舞蹈。
只是,因為心臟的原因,她的供血和供氧都沒辦法讓她繼續跳下去,最後只能離開了舞蹈班。
「真的嗎?我小時候都沒有這些呢,我的家在一個小縣城裏面,小時候我會跟着家裏的大孩子去鄉下摸螃蟹。」
商夏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下時候在外婆家捉知了挖泥鰍的童年時光。
林安安聽得心馳神往,整個人都像夏日的陽光一樣明媚起來。
「你們兩個一定是故意的吧?特別是你商夏,別以為離得遠我就沒聽見你說我壞話啊。」
董文月下午一回宿舍就把商夏給掐了一通,說是要報今天下午之仇。
「就是,你們這就跟人家都要餓死了,你們卻站在人家面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樣,沒被人套上麻袋打一頓真是你們運氣好。」
「下次我們換個地方去,絕對不讓你們看見怎麼樣?」
商夏笑呵呵地一邊把飯菜放到林安安面前,一邊和她們瞎鬧起來。
「誒你先別忙着會你的小情郎,今天晚上教官說要拉歌,就是所有新生都去大操場坐着,大家一起唱軍歌,軍事基地的男生也回來,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去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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