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馬蹄聲環繞耳邊,郭驍驍情深難抑,雙手環上袁少誠的脖子,與他纏綿在一起。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此情此景,兩人都不需要再言說。
奈何好景不長,一件不幸的大事發生在袁少誠身上。那日郭驍驍正在賬房算賬,冬燦急匆匆地跑進來,氣還沒喘夠,便說道:「不好了,少爺被官府抓了。」
&麼?」郭驍驍驚得站起來,「怎麼回事?」
&轍說,有一個人吃了少爺開的方子,但是沒過幾日就……」
&什麼?」
&死了。」冬燦急得快哭了,「那家人報了官,接着衙役就到藥鋪里拿人了。」
郭驍驍放下賬本,抬起裙擺跑了出去,突然想起什麼,又道:「此事先不要告訴夫人,免得她擔心,咱們現在去衙門。」
郭驍驍火急火燎地來到衙門,許久沒有案子了,百姓都在看熱鬧,衙門被圍得水泄不通。
&一讓。」冬燦推開擠在前面的人群,讓郭驍驍站到前面去。有兩個衙門拿着大刀攔在門口,郭驍驍說道:「我是被告的家眷,請兩官爺行行好,讓我進去。」
其中一個衙役道:「裏頭正在開堂審案,你不能進去。」
&爺,你通融通融吧。」郭驍驍撲到刀鞘上。
兩個衙役鐵面無私,說什麼都不讓郭驍驍進去。郭驍驍只能在門口眺望,只聽裏頭七八個威武的衙役敲着地板,接着江大人驚堂木一拍,全場肅靜。
&誰要狀告?」江大人問。
台下一個民婦跪下哭道:「回大人,民婦姓岳,夫家是紫彤巷的鄭家。我要狀告丁香花巷的袁大夫、袁家四房長子袁少誠。」
&為何事?」江大人道。
&相公吃了袁大夫開的藥,沒過幾日便撒手人寰。」鄭岳氏邊說邊抹淚,「我相公本是感了些風寒,想來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因為吃了他開的藥,我相公才會二話不說就離世了。」
江大人道:「被告袁少誠,鄭岳氏所言可是真的?」
袁少誠拱手道:「回稟大人,鄭相公前幾日確實有到我家店鋪看過診,我也確實為他開過藥方,但是那藥方是沒有問題的。」
&胡說!」鄭岳氏指着袁少誠罵道,「若不是你開錯了藥方,我丈夫怎麼會離世?明明就是你做的,你敢做不敢承認,算什麼大夫!」
&人。」袁少誠不理那鄭岳氏,對江大人說道,「若是我開的藥方有誤,您可以親自驗一驗藥方。」
江大人想了想,說道:「鄭岳氏,袁少誠開的藥方,你可還留着?」
鄭岳氏說道:「開完藥,民女以為不需要藥方了,便隨意丟棄,如今已不知去向了。」
袁少誠道:「即便丟了藥方,藥渣定然還在,大人可否驗一驗藥渣?」
江大人又道:「鄭岳氏,藥渣可還在?」
&渣?」鄭岳氏低頭想了想,「我家孩子在廚房生火,瞧着藥渣好燒火,便全都扔到灶里了。」
江大人道:「鄭岳氏,狀告人需要講求證據,你若拿不出物證,我只好讓袁少誠無罪釋放了。」
&不!大人,我,我有物證!」鄭岳氏急忙道,「我家裏還有一些沒吃完的藥,大人請讓家母入堂。」
江大人一抬手,命令衙役將鄭相公的母親帶進來。鄭母來就罷了,還帶着一個兩歲的孩子。師爺擔心孩子會擾亂秩序,只接了藥渣就讓鄭母和孩子退到一邊了。
郭驍驍一直在外頭觀察着事情的進展,方才衙役來接鄭母進去,郭驍驍也想趁亂進去的,但是被攔住了。
師爺找仵作看了看藥材,仵作隨後在江大人耳邊輕語了幾句就退下了。
江大人頓了頓,說道:「此藥複雜,還需時間細查。除了藥渣,鄭岳氏可還有什麼證據?」
鄭岳氏低着頭,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誰知鄭母突然帶着孩子沖了進來,跪到江大人面前哭道:「大人,袁少誠的父親袁維生就是前車!十四年前,袁維生到老街的一位娘子家看診。那位娘子患的是痛風,原是要不了人命的,可就是吃了袁維生開的藥方,那位娘子不久便離世了。大人!無獨有偶啊!這袁少誠是袁維生的兒子,今日也是誤開了藥方,這才要了我兒子的命呀!」
郭驍驍暗道,這寡母孤兒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上去就能抖出一些厲害的話來。郭驍驍本以為是那鄭母為了陷害袁少誠而編的謊,誰知江大人聽完鄭母說的話,臉色就暗了下來,袁少誠也是沉默不語。
這要是平時,誰敢污衊袁少誠的父親,袁少誠肯定會氣得跟那個人干架。可是,這一次,袁少誠卻沉默了。
師爺在江大人身邊耳語了幾句,只聽江大人道:「此案牽涉的人和事太多,不能妄下定論。先將袁少誠拘留審問,細細調查,三日後再開堂審理。退堂!」
鄭家幾個孤兒寡母抱在一起哭哭啼啼,衙役押着袁少誠往內堂走去,周圍的百姓個個唏噓不已,都在議論袁少誠和袁維生誤診殺人之事。
郭驍驍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忙擠到裏邊喊道:「大人!大人!我家夫君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冤枉的!」
兩個衙役攔着郭驍驍不讓她進去,冬燦力氣大,幫着郭驍驍闖了進去。才走幾步,衙役又拖着郭驍驍的胳膊把她拽了出去。
郭驍驍一路喊叫,袁少誠驚覺身後人聲如此熟悉,回頭一看,只見郭驍驍低頭咬了兩個衙役的手,乎是使勁渾身解數衝進來找他。
&驍!」袁少誠跑過去拉開兩個衙役,「放開她!」
袁少誠平時替人看病,這方圓十里幾乎都在他那兒看過病,因此衙役們對袁少誠還是有幾分敬重的。
其中一個衙役說道:「袁大夫,不是我們不放行,實在是官家面前,律例最鐵,還請袁大夫不要為難我們。」
&知道,我就和我家夫人說幾句話。」袁少誠拉着郭驍驍的手,安慰道,「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麼會這樣?」郭驍驍鼻子一酸,「你平時對待病人跟對待家裏人一樣,怎麼可能去害他們?肯定是弄錯了!」
&擔心,一切江大人會有定論的。」袁少誠笑着看着郭驍驍,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淚,「別哭,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去,替我好好照顧娘,還有阿茵那個瘋丫頭,整天沒事滿街亂逛的,你幫我好好管着她。」
&郭驍驍忍着眼淚,抓着袁少誠的手不肯放。
&大人,走吧。」衙役提醒道。
袁少誠慢慢鬆開郭驍驍的手:「替我照顧好她們,我不在的日子,家裏就交給你了。」
&誠!」郭驍驍緊緊抓住袁少誠的手,不肯放開。
衙役拽着袁少誠的胳膊,將其拉進內堂。內堂再往裏走就是關押犯人的大牢了。
&去吧。」袁少誠用眼神示意她。
兩雙手在空中分離開來,郭驍驍眼中含淚,看着袁少誠跟衙役進了內堂。此時此地難為情,無計可施,憑欄相望。
&夫人,咱們回去吧。」冬燦說道。
郭驍驍仿佛丟了魂一樣,顫顫巍巍地往外走。不知晃蕩了多久,郭驍驍才回到袁府。阿茵揮着馬鞭從裏頭衝出來,說是要去衙門說說理。
&小姐,您別去了。少夫人方才已經去過了。」冬燦道。
&們已經去了?情況怎麼樣?哥哥呢?」袁少茵極為關心。
陳鳳曦聽聞袁少誠被衙門扣下了,便也跑來問情況:「表兄呢?為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郭驍驍眼光黯淡,愁眉不展,不願意吐露半個字。冬燦見袁少茵和陳鳳曦非常着急,便說道:「江大人還沒定少爺的罪,只說案件極為複雜,需要調查調查,三日後再開堂審理。」
&麼?哥哥是清白的,還用得着調查嗎?」袁少茵氣得眉毛都要着火,「這擺明了就是鄭家冤枉我們家,江大人怎麼斷案的。」
冬燦道:「二小姐,眼下事情還沒有結果,咱們先等一等再說吧。」
&們能等,可是哥哥不能等呀。」袁少茵嚷嚷道。
&了大牢便少不了拷問。」陳鳳曦急切地說道,「若是遇上幾個黑心的衙役,收了別人的好處,可能會對表兄嚴刑拷打。」
&啊,到時候可能會屈打成招呀。」袁少茵突然意識到。
&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冬燦安慰道。
這時,郭驍驍心口宛如刀割一般,沒等袁少茵幾人反應過來,郭驍驍已奪門而出。她要去找一個人,一個能救袁少誠的人。
她雖然知道袁少誠能經得住嚴刑拷打,但是她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經受非人的皮肉折磨。這個謀害他人性命的黑鍋,袁少誠不背。
她一路衝出巷子,用力地奔跑,跑到她身體疲憊,用完所有的力氣,癱倒在路邊。
不能,不能去找江執遠!她提醒自己,她已經決定不要再與江執遠有任何瓜葛,若是此番再來往,便會想斷掉的蓮藕一般,千絲纏繞,百斬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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