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法庭宣佈伊遠翔當庭無罪釋放,瞿姨敗訴。一筆閣 www.yibige.com伊家人擁護伊覺從法院出來,門外圍了很多記者,皆是紛紛將話筒遞到伊家人身前,使出渾身解數想拿到第一手資料。
「請問伊老先生,伊大先生今天無罪釋放,您是怎麼看的?」一名記者拋出問題。
「公道自在人心,法律是公正的,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伊覺回答,說完抬手擋了擋快要觸到自己下巴的話筒,明顯沒有想再多說的意思。
「伊大先生,您的女兒也就是伊唇小姐,她當年為何會患上精神病?當初她放火想燒死方小姐和謀害南宮家小姐是不是也很她精神病有關係?」
「伊唇小姐如此誣陷您,您會不會懷恨在心?被自己親身女兒以莫須有罪名告上法庭,您是不是會和伊唇小姐斷絕關係?」
「胡女士,請問您當年明知道您的女兒患有精神病,為什麼不把她送精神病院,還讓她傷害別人呢?」
「方小姐,伊小姐當年如此害你,你心裏會不會有怨恨?」
······
記者七嘴八舌的聲音轟然炸開,伊家的保鏢已經護着伊覺上了車,伊遠翔見狀和胡麗對視一眼,這才開口:「小女雖乖張頑逆,心思頗多,敏感多疑,可也是我對她關心不夠,我不怨恨她,是她讓我知曉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失敗,今後只要她願意回來,我一定會加倍關愛她的。」
胡麗見記者還不肯罷休,不由得溫柔淺笑解釋:「我先生受此一遭,身心俱乏,可能需要先走一步,還望各位記者朋友見諒,有什麼問題你問一下伊家其他人,都會告知你們,還請給各位記者朋友高抬貴手。」
伊遠翔和胡麗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另一輛車,離開,記者將留下的方落、李芳還有伊遠仁圍了水泄不通,死活不讓人走了。
宮少寒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嘴角帶着嘲諷,眼裏是無盡的輕蔑:「官官相護,黨同伐異,這有錢就是能使鬼推磨,伊家人這可是演得一出又一齣好戲。」
舒詩和莫悅聽着宮少寒的話雙雙皺了眉,沒有多說話,宮少寒收回視線看着舒詩叫了一聲:「大姨,我送你回去把。」
舒詩笑着搖了搖頭:「你去忙吧,我和你莫阿姨待會有事,先不回去。」
宮少寒點頭,沖舒詩和莫悅禮貌的微微頷首,然後大步離開,懶得再去看旁邊那些人一眼。
莫悅看着方落落落大方的站在記者中間遊刃有餘的應對各種刁難,嘆了口氣:「這方落要是性子純良,倒也算是個好姑娘,奈何......」
「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走吧。」舒詩搖了搖頭,先提起步子下了台階,莫悅緊隨其後。
蘇艾看了方落一眼,又想到宮少寒之前的話,只是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了一聲離開法院門口。
顧欣和楚湛並排着走出來,看見記者圍攻方落問話的情形,顧欣一臉淡漠眉眼深沉,頭髮盤在腦後一絲不苟,白色的職業套裝將她女強人的風采展現的淋漓盡致。
楚湛倒是頗為滿意的看着方落,臉上是敲到好處的微笑:「這方落看上去倒是個好苗子。」
顧欣一聽破不在意,隨意回了一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狐假虎威罷了。」
「這話如何說?」楚湛偏頭看着顧欣,目光審視毫不避諱。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顧欣不回答,客氣疏離的說了一句在秘書的陪同下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只留楚湛在原地。
回到祁龍蒼的伊唇,深情呆滯的盯着不遠處的電視機上播放的新聞,正是今日伊遠翔的案子開庭審理,瞿姨敗訴,法官宣佈當庭無罪釋放。
官官相護,黨同伐異。
她此刻內心無比平靜了,一開始她就不該奢望回來,也不該費盡心思去謀劃做局,十三年前改變不了的事情十三年後她一樣改變不了。
這讓她想起了白墨和她吐槽的,臨江縣那些動漫城一溜的賭博機,每天無數人拿出大把錢去上分刷幣,最後輸得血本無歸。死的死,哭的哭,家破人亡的不計其數,可是那炸魚機和老虎機今天被收了,動漫城今天被關了,時隔幾天那些各類各樣的賭博機還是會出現在動漫城,動漫城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仍舊有一大波人砸進去一沓又一沓錢。
上次ktv因為喝酒誤事砍死了人,臨江縣的警察就是去走了個過場,事後殺人犯連錢都沒有賠,受害人家屬上告無門只能就此作罷,悲痛度日。
她遇上的,不過是遭遇無數不幸以後還能苟延殘喘實屬難得了,爭不過權貴,鬥不過官員,又如何能怪上天不公道?
伊唇站起身,上樓換了一件輕便的衣服,儘管外面冷的發抖她還是為了方便沒有穿厚重的大衣也沒有選擇臃腫的羽絨服,兩件飽暖裏衣,一件寬鬆的粗毛線加絨橘紅毛衣,下身是藍灰色黃細線格子哈倫褲,急匆匆的出了門。
出租車在紫檀路和香檀路的交叉路口停下,伊唇付了錢下車,看見香檀路那頭迎面而來的宮沫,幾日不見,宮沫臉色疲憊,看見伊唇也只是苦澀的扯了一下嘴角。
「你,要去哪?「宮沫沙啞着聲音問。
「伊家。「伊唇乾脆利落回答。
「對不起,我不知道瞿姨會……「
「不關你的事。「伊唇冷聲回答,「我已經放棄了。「
「小四,我……「
「小泡沫,趁我還有點情感,別逼我恨你。「伊唇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往紫檀路上走了,宮沫動了動腳下的步子張了張嘴,沒說話。
伊唇熟門熟路直接到了一家老宅的門口,門口的保安瞧見伊唇有些疑惑,詢問道:「姑娘,你找誰。「
伊唇看了一眼保安,眼生的很,不是小時候記得的人了,於是話也不多說抬腳踢了門,意思很明顯讓保安開門。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保安勃然大怒,從小房間出來,站在門口和伊唇隔着門上的鐵欄杆縫隙對視,「你這姑娘家的,怎麼如此蠻橫,問你找誰也不說。「
伊唇冷笑,「我叫伊唇,這門我是能進還是不能進?「
保安蹙眉思考,似乎在想伊唇是誰,整個南都市除了伊家還沒人姓伊,如今伊唇一副主人家的模樣惹得保安頗為不爽,連帶語氣也變得嘲諷,「伊家哪裏有人叫伊唇的?你冒充伊家人之前也不打聽清楚,小小年紀不學,學什麼坑蒙拐騙……「
保安喋喋不休的話被伊唇扔進來的大炮炸開的震天響打斷,保安驚恐的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的看着門外的伊唇一手拿着打火機,一手之間卡滿了大鞭炮。那大鞭炮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半大的孩子最喜歡玩的,引線起火快,聲響大,爆炸之後還能洋洋灑灑一堆廢報紙沫。
保安忘了反應,伊唇按了打火機點燃其中一個大鞭炮再一次扔了進來,又是一記震天響,保安眼疾手快躲開還是被炸開的黃泥巴別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紫檀路上其他三家都有人站門口張望,想要知道這聲響來自何處,沒發現動靜的人便出了門往紫檀路上張望來了,看見伊唇後又紛紛跑回來處匯報去了。
伊家管家出門來,瞧見院裏散落一地的碎紙沫,見到保安一臉齜牙咧嘴的站在一旁,又瞧見門外的伊唇心下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進去稟報,伊唇便出了聲「開門!「
伊家管家今年50,小時候對伊唇頗為沒有好臉色,背地裏還曾經對她嗤之以鼻,挖苦她是個有娘生沒娘要的苦命人,她可是記憶猶新的很,如今再看見她,倒是多了些後怕,也是件好事。
躊躇間,裏面便有人出來了。
「管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童佳倩越過大廳走到門口來問,看見門外的伊唇臉色瞬間鐵青鄙夷,語氣都帶上了輕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四小姐啊。你今天是如何來這邊了?是來跟你父親認錯還是和你爺爺求饒?「
伊唇對童佳倩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臉色如常,把剩下三個鞭炮一同點了引線扔到管家和童佳倩頭頂,砰的一聲巨響轟然炸開,管家躲了一下,童佳倩嚇得蹲下身體尖叫一聲「啊!伊唇,你這個瘋子!「
伊唇冷笑,不接話。
恰好伊澈的車子停在門口,看見伊唇,便按了一下喇叭,伊唇回頭通過擋風玻璃看着伊澈,並沒有讓開,保安立馬上山打開鐵門,伊唇堂而皇之走進去絲毫不管後面跟進來的車子。
路過童佳倩身邊的時候伊唇目不斜視,沒打招呼,身子挺得筆直,手裏的打火機把玩着,步履閒庭信步般越過大廳走到前廳花園,直走便是主院,伊覺和童佳倩的地盤,往左便是東西兩院,往右就是南北兩院。
伊唇徑直奔向寫着東院二字的菱形拱門,身後童佳倩和管家都沒有跟來,越過東院前院的花圃池塘和假山,伊唇順着長廊走到東院宅子的客廳,客廳沒有人,想必是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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