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輩?」
有人驚愕,有人疑慮,卻無人不知。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日,東方起金光,沖霄九萬里,將那斷古以來從無人能夠破去的禁制也破去。浩蕩神龍游過長空,掀起宇內八荒之逆亂,是這一界,萬萬生靈都見到,也終於尋到前路,而非茫茫不得真法,游弋混沌虛無尋所向所歸。
是荒神境而言,那位前輩,有開天之功!
「真的是那位前輩欽點?可虎王如此一言,無憑無據,我等又如何能夠輕信?」
人群站出一南野妖主,面目兇惡,一雙眸子作純金豎瞳,冰冷懾人,好似蛇般。
卻虎王冷笑一聲。
「信,也或不信,與我何干?」
他目光轉過,落在瑤光聖主身上,又眯起眼睛。
「邀請瑤光到此,不過面子規矩所致,本座先前亦曾說過,得五域四海共享此般盛事。要得五域四海來賀,可少不了瑤光洞天這一聖地,卻本座也未曾料到會是瑤光親自到此。然其現身,本座便已經料到這些,先前大宴席間,其所行之事,本座亦看在眼中。」
「晚輩可也在附近。」
公孫涼緩步踏出人群,一雙眸子平靜淡然。
他手中摺扇啪的一聲打開,在胸前輕揮,是望着瑤光越發陰沉的面色,承受着那般壓力,卻始終不曾失態。
「晚輩公孫涼,在東盛行了不少小事,混了一算無遺策的虛名,卻在諸位前輩而言不過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麼。可有些事,卻憑晚輩也能料到,更見過瑤光前輩在人群間游弋不安,偶爾玉杯遮掩,暗中傳音,卻說了些什麼,無需多想也能猜到。可晚輩縱然料到,卻也不曾想過竟會被瑤光前輩籠絡如此多人...」
說着,公孫涼忽的一笑。
雖是平靜,卻滿含嘲諷。
看得眾人嘴角抽搐,眼皮直跳,卻礙於大勢所趨,不能出手。
「諸位所知甚少,對我陸兄弟了解亦不多,便連瑤光前輩也是如此,不過是先前有些矛盾,心中不滿,這些諸位前輩該都知曉,便是那鴻溝旁,黑石山下而來。卻如今,也得給諸位前輩說說,我陸兄弟身上確有魔性,亦有魔氣,然這些個魔性與魔氣究竟如何而來,還得問問任家的諸位才對。」
「任家?」
那金色豎瞳的南野妖主一愣,目光猛地轉向任家所在。
任家來客,是一鶴髮老者,面如枯樹,氣息剛烈,兇猛悍然,此時正一身血氣激盪,滿面陰沉的盯着公孫涼。然南野妖主看來,他也不敢大意,卻未曾解釋,只冷哼一聲便罷,又別過頭去,看向虎王身後的陸塵,一口老牙近乎咬碎,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一般。
「任家與我陸兄弟,可是積怨已久。」
公孫涼麵上帶着假笑,又踏前兩步。
「自洛城而起,天玄而落,卻如今仍舊未曾罷了。我陸兄弟不曾行過何等害人之事,卻被任家追殺,尤其陸兄弟那青梅竹馬的妹妹乃鼎爐之體,是紅塵谷出身,其中個因果太過繁複,卻想來諸位也都該已經明白。任家欲要害那姑娘性命,我陸兄弟自然不肯,方才有了這些個恩怨,便連兩儀門也在其中,先前東盛有鬼道風波,天下皆知,遺留八千里蒼茫黃土,便是陸兄弟受那位前輩遠在東海相助,一念致,憑手中殺生,落地而成。然這些說來卻遠了些,還得說說天玄宗與玄黃城之事...」
他說來平淡,卻在眾人心中都掀起驚濤駭浪。
東盛遼闊,自東海而至兩儀門所在,何止千萬里。
一念,一刀,八千里蒼茫黃土...
那金色豎瞳的妖主也覺得嘴巴發乾,吞了口唾沫卻仍舊不能緩解,唇角都要裂開一般。
「天玄宗慘遭滅門之事,並非什麼隱秘,卻其中個因果,都在陸兄弟與任家的恩怨之中。那紅塵谷出身的姑娘名蠻兒,曾於易華城降生,受晚輩八爺爺之故而身中劇毒,雖僥倖活了下來,卻劇毒盤根,始終不能化解。所幸,陸兄弟於玄黃城外尋到了晚輩八爺爺,卻被任家追殺而至,夥同兩儀門將其父母以不堪多言之手段殘害於我陸兄弟面前,方才致使其心生魔性,亦害晚輩八爺爺以身作毒,方才阻攔片刻。那之後,陸兄弟便帶着蠻兒姑娘去了天玄宗,求自然大道以救命。然任家貪圖鼎爐之體與血天傳承,想來該是那兩位真假聖子的關係,殺上天玄宗,將其覆滅,乃至如今蠻兒姑娘究竟身在何方還不知。卻想來,該在任家才對,至少任家得知曉其下落。可如今距離天玄宗覆滅已經如此之久,我公孫家秦家也曾出手欲要助陸兄弟奪回,只結果不如人意。那蠻兒姑娘她恐怕也...唉...」
公孫涼合上手中摺扇,就此言罷,末了又苦澀一嘆,好似真的一般。
父母慘死於面前?
看陸塵一雙滿是黯然的眸子,便連身子也在顫抖,便可知所言不假。
那蠻兒姑娘,在任家?
任家是否帶走了蠻兒,梅娘可是心中清楚,卻也極其配合,無需暗中多言,她面上當即籠罩寒霜,當作第一次聽說,周身氣息都不再平靜,一雙眸子更如天煞一般。風嵐狂涌,如刀如劍,交葛周遭,那一襲輕紗飄搖,起萬千紅花零落,片片鋒銳,成一大陣,逼得眾人只能後退,無法堪其鋒銳。
「任明輝,奴家那侄兒可是姐姐唯一的子嗣,你說,她究竟如何了?!」
一聲尖嘯,如鬼嘶厲!
人群中又踏出許多人,面色皆作不善。
洶湧的氣機壓迫而來,那任家的老者,便是任明輝,面色猛地慘白,禁不住後退兩步,手掌都在顫抖。
「我任家上天青山,卻未曾見到那姑娘,她也不在我任家!」
任明輝咬着牙關,急急忙忙轉身,到了瑤光眾人身邊,方才覺得好些。
他修為不弱,卻面對這些個強者,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又落在理虧,哪怕心中知曉是公孫涼刻意為之,卻也仍舊覺得心顫。
畢竟好端端的天玄宗被滅,確為他任家一手造成。
「老夫以道心起誓,那蠻兒姑娘,確實不在我任家!」
「你這老東西的道心早便餵了狗,又說什麼道心起誓。」
夏小賊忽的冷笑一聲,仗着虎王在身邊,也是毫不客氣。
「況你這般,前途茫然,怎的也比不了任家的兩位真假聖子。鼎爐之體如何,無需多說,此間諸位前輩也該想的明白,尤其梅娘前輩,更是清楚鼎爐體質有着怎樣的功效。要我看,你這老匹夫是打算犧牲自己也要袒護任家,袒護你任家聖子。可惜任家的兩位真假聖子都不曾到場,否則讓他們來道心起誓一番,興許還能說得過去。」
聞言,那任明輝面色一陣死灰,還欲爭辯,卻無言可說。
任家與陸塵自來不合,任天行與任逍遙更不會前來。
就只他一人到場罷了,給個面子而已,卻本就是無足輕重之人。
道心?
真的是已經餵了狗也差不多。
「任家...呵,好一個任家!」
梅娘滿面冰寒,如籠寒霜,周身氣息再不能平靜。
卻至此,瑤光聖主也不多言,哪怕任明輝如何看他,求他,也無人挺身而出。尤其那些個南野妖主,原本便是被瑤光聖主在此間才籠絡到了身邊,不過聽了陸塵乃人魔餘孽方才有心為道而除害,卻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樣一說。
父母慘死於面前,此事古往今來絕對不少,卻獨他一人心生魔性...
興許與血天傳承有關。
怪不得陸塵。
也非真正的人魔餘孽。
「虎王,本座還有一問。」
那金色豎瞳的妖主一口濁氣呼出,轉而望向陸塵,眼睛也眯了起來。
「你這義子,雖並非人魔餘孽,卻也是心有魔性,乃禍患。如何驅除,本座不知,卻總得能夠把控才行,否則血天傳承在身,若一旦失控,說不得便得作亂一方,害人無數...」
「本座先前可便有言。」
那妖主不曾言明,意思卻虎王已經明了。
「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是大忌。若塵兒做了那等事情,本座也輕饒不得,何況作亂一方,害人無數。然塵兒還能掌控那魔性,雖偶爾會有影響,卻每每都能壓下。本座也與公孫先生也說過此事,那位前輩更是在尋解決之法。你可以不信本座,不信公孫先生,卻得信那位前輩。」
「此事,還有說法。」
天命老人忽的自人群中踏出。
他周身籠罩星霧靄靄,神妙萬般,一雙眸子更是如雙月當空,深不可測。就只將將出聲,便連那金色豎瞳的妖主都恭敬行了一禮,是天命閣身份非比尋常,天命老人更可預測吉凶禍福,天下人都得尊崇。
「老夫,時日無多。」
天命老人還了一禮,面上慈善而平靜。
「原本還有些日子可活,卻為血天傳人,再動了一次天命算法,興許沒有幾個春秋,便得歸於黃土。」
「這...」
那金色豎瞳的妖主當即瞪大眼睛。
瑤光聖主都看來,聖光下可見的面色更顯陰沉。
「荒神境,將有大難。」
天命老人輕嘆一聲。
「無需多言,諸位也都該知曉才對,畢竟血天大聖殺穿了宇內無數,惹下大敵萬千。斷古以來,是天選大聖的禁制保護了我等,卻也斷了仙路。如今,那位前輩打破了禁制,再復仙路明清,卻也將荒神境暴露在外。十年,最多百年,大難臨頭,生靈塗炭,卻其中天命所言,荒神境生路唯一片混沌籠罩,周遭有新星璀璨,綻放萬道光芒。究竟如何,看不清楚,老夫修為也不足以觀測,卻必然與仙魔有關。是魔族仙人降下大難,還是魔性仙根開闢前路...無法說,可那些個新星,卻是我等後輩。」
他一笑,周身星霧都在流轉,更是玄妙,仿佛超脫。
「血天傳人,承血天傳承,老夫不敢斷言其有拯救蒼生之大任,卻也是新星之一。雖如今尚且弱小,卻前途不可限量。當護,則護,而非不容,更該鍛煉鍛煉後輩子弟,再起一大世!他們,可都承擔着大任,乃我荒神境生路所歸!」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878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