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寰來到此間時,所有一切都已經平復下來,就隻眼前一堆廢墟瀰漫着煙塵,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內。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面色難看,揮袖便席捲狂風而去。
廖浴蘭的閨房已經徹底崩塌,便連隔壁的雜物間都是如此,一側的書房,浴房,哪怕周遭的圍牆同樣不堪承受先前那可怕的氣息動盪,盡數傾倒,只留下大片的亂石,將那些個花花草草都埋在其中。
究竟發生了什麼?
廖玉寰眯起眼睛,忽的輕哼一聲,唇角微勾,卻又很快便消失。
他目光掃過周遭,一張臉陰沉得近乎滴出水來,幾步便來到廢墟之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然此間,其腳下的廢墟忽的有氣機顯化,清光忽的升騰而起,將那些個亂石碎木盡數崩開,露出滿身狼藉的廖浴蘭與昏迷不醒的陸塵。
她模樣也是悽慘,那匆促間裹住身子的衣裳被撕裂許多,若非一手提住,已經掉了下來。而其另一隻手中,則拎着滿身破爛,便連命淵所在都破了一個大洞的陸塵。他體內氣息已經還未完全平復下來,卻身子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尤其命淵,裂痕滿布,猙獰可怕,近乎要徹底崩壞一般。若非那金字顯化神妙,將破損的命淵鎮壓下來,否則必然得喪命才行。
「他怎麼樣?」
廖玉寰瞳孔猛地縮了一下,急急上前,一手當即貼在陸塵命淵所在,而後面上猛地一變,咬牙切齒,一身靈光掀動波瀾升騰,席捲狂風蔓延,可見其心中何等不平。
「究竟...怎麼回事...」
只一言,卻是從牙縫中擠出一般。
廖浴蘭面上也相當難看,提着一群的手指都捏得發白,嬌軀也在顫抖,滿面森然。
「劉..安..和...」
她一字一頓,周身氣息也同樣無法平靜。
聞言,廖玉寰嘴角猛地一抽,面上亦浮現狠辣之色。
然此間,無論心中如何暴怒,廖玉寰父女二人皆不敢隨意離開。陸塵原本命淵傷勢便未曾完全恢復,如今又妄自催動血氣,導致命淵傷勢更甚先前,近乎喪命,是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這般昏迷,能否再度醒來都是兩說,又讓他們如何能夠不怒?
「劉家小子...上次他就夜探此間,被人發現,本座當時便不該念及劉家之情,直接斬了他才是最好!」
廖玉寰胸膛幾度起伏,滿面陰狠。
然這番話也不過說說,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縱然斬了劉安和,也便是那劉公子,又能如何?終究不能換來陸塵的無恙。
他一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許久才終於冷靜下來。
「先將他送到藥房去,無論如何,必須得保下他的性命!」
「也只能祈禱虎王不知他如今境況如何...」
廖浴蘭嘆了一聲,將陸塵小心翼翼的單手抱起,轉身便奔着遠處而去。待得到了藥房,就只一面容枯瘦的老者在這裏,正細心的處理着那些個靈藥奇草。見到廖浴蘭如此衣衫不整而來,懷中又抱着遍體鱗傷的陸塵,那老者也嚇了一跳,連忙將陸塵接過放在地上,又細細地查探一番,面上皺紋都擰在一起。
「老先生,他可還有救?」
「不好救...」
老先生皺着眉頭,目光掃過滿身破爛的陸塵,面上相當的凝重。
「他命淵中有鬼道修為與那古老神妙的金字不能相容,碰撞才生出這種事情。若在平日裏,二者乃井水不犯河水,縱然如何牴觸,也不會發生任何意外。卻也因此,血天傳人不能妄動那鬼道修為,否則必然得落下這般後果。而如今,已經不止肉身破爛,命淵更是瀕臨崩潰,若非他已經昏迷,鬼道修為隱隱有了安分之意,恐怕真的要丟掉性命。」
他呼出一口濁氣,又來回踱了幾步。
「如今有金字鎮壓命淵,倒是不必擔心他性命問題,但究竟該怎樣才能恢復,卻是個難題。」
「不能恢復嗎?」
廖浴蘭愕然,先前聽到陸塵性命無恙還鬆了口氣,如今卻又再度提心弔膽起來。
老先生微微搖頭,並未繼續開口,面上煩愁與凝重已經說明了許多。
見狀,廖浴蘭也急了起來。
「老先生,你該是知道他來歷的,如今更是成了虎王義子。那虎王對他該是極為看重,早便將消息傳到東海,是虎王要宴請天下以宣告義子之事。憑虎王如此行徑,又於傳聞中護短到了極致,若陸塵真的在我們這裏出了麻煩,最遲也就瞞到雲澤洲大典。一旦被發現,虎王之怒必定滔天,而我台鑒最強一人也絕對敵不過虎王一掌之力,台鑒,滅亡在即啊!」
「這些老夫自然知曉。」
老先生愁眉不展,腳步也停了下來。
「那八寶龍象丹,可還有?」
「沒了,唯一一枚也用來給他恢復傷勢用了。」
廖浴蘭愕然,隨即輕輕搖頭,亦有些後悔。
那八寶龍象丹用得太早了些,也是未曾料到這種情況。
「那便得重新煉製一枚了。」
老先生思忖許久,搖頭一嘆。
「得儘快派人去尋找藥材,這藥房裏的靈藥奇草還有許多,卻仍舊差了一株海蘭草,一株水骨花,煉製也得多日時間,若能早些尋到,說不得還能趕得上雲澤洲大典。可惜憑我台鑒資源,根本不好求得一枚八寶龍象丹,也或更好的丹藥,助他恢復甦醒。」
聞言,廖浴蘭心中當即一沉。
海蘭草,水骨花,這兩種靈藥奇草都是極其珍稀,非尋常可得,價值亦稱得上連城。憑台鑒國力,要尋來這兩種靈藥奇草斷然不會簡單,縱然購買,也並非無處可去,卻得傷筋動骨才行。
就因那劉安和一念,便得耗損國力,廖浴蘭是斬了他的心思都有。
「爹爹已經說過,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陸塵性命。海蘭草,水骨花...我這便派人去尋,老先生您便先想辦法穩住他的傷勢,不管怎樣也得護他性命無虞!」
「這你便放心就好,他肉身傷勢不過爾爾,最重還是命淵,卻也有那奇妙的金字鎮壓,怎的也不會崩潰。但此事宜早不宜遲,還得儘快才行,再有半月便是雲澤洲大典,必須得趕得上!」
老先生凝重點頭,將陸塵身子抱了起來,小心翼翼放在一側桌上。
他又去了內室,尋來幾枚能夠恢復傷勢的丹藥給陸塵餵下,而後便催動一身靈光動盪,盡數沒入其體內,幫助化解藥力,以吸收而恢復。此間,廖浴蘭也已經轉身離開,去派人尋海蘭草與水骨花,就只給出三日時間,若實在不能尋來,哪怕開啟國庫也得換得。
只不多時,廖玉寰也尋了過來。
而此間,陸塵氣息已經漸漸穩定下來,卻仍舊虛弱不堪,亦昏迷不醒。那躺着的桌面都已經染滿了鮮血,模樣甚是悽慘,堪得破敗,觸目驚心,便如廖玉寰這等人物,也不能冷靜。
先前與廖浴蘭說過的話,老先生又跟廖玉寰再說了一遍。
「無論如何,縱然耗盡國力,也必須救他!」
這父女的決定都十分相近,只一言過後,他面上又變得苦澀。
「先前蘭兒與本座說要用寶丹換他親近,本座就不該動了心思,將八寶龍象丹直接給他。若如今還有那八寶龍象丹,也就無需妄動國力也能救他性命...」
「國主何必自責,這些個事情,任誰也不能料到。」
老先生嘆了一聲,卻又很快便笑了起來。
「蘭殿下已經去吩咐,決定如您一般,想來再有不久便能夠得來海蘭草與水骨花,而後老夫便煉製新的八寶龍象丹,給他服下,救他甦醒。只需趕得及雲澤洲大典,國主與蘭殿下再一同隨行,若是能夠攀上虎王這般強者,不過耗損國力錢財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自然如此,否則本座又如何會耗損國力,救他性命?可惜縱然如此,也是已經壞了計劃。那劉家小子,當真該千刀萬剮也不解本座心頭之恨!」
廖玉寰冷哼一聲,目光轉向躺在桌上的陸塵,又眯起眼睛,似是已經能夠見到台鑒的未來如何輝煌。
只不久,廖浴蘭便回到此間,而後緊跟着有人影而來,是一中年男子,他手中正提着一身黑衣又滿身傷痕的劉安和,卻面上的黑布已經不見。
他被中年男子丟在地上,滿面蒼白,表情惶恐,目光看過廖浴蘭,勉強笑了下,眸中也閃過些許痴迷與淫光。只一聲冷哼,又將他喚醒,待見到廖玉寰陰沉的臉色,劉安和嚇得一個激靈,只能縮頭縮尾地賠笑,趴在地上不敢妄動。
「怎麼處理?」
中年男子立於劉安和身旁,開口問了一聲。
「廢去修為,斬去四肢,丟入地牢,與鼠為伴。」
未等廖玉寰開口,廖浴蘭已經滿面森然的開口。
聞言,劉安和猛地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向廖浴蘭。然後者卻根本不願多看一眼,否則非得親自動手才行。
那中年男子也領命,當即便捏住劉安和脖頸轉身離去。
他還欲要喊叫,眼神望向廖玉寰,滿是不解與絕望,不知自己怎的就要落得那般下場。卻無論如何,廖玉寰都不理他,只一言未發,已經轉身看向躺在桌上的陸塵,周身氣息都十分的壓抑。
原本不該如此才對,卻怎的,會變成這樣?
劉安和仍舊想不明白,畢竟這些跟他預料中的並非相同,甚至有了太大的變故。他口中不斷發出壓抑嘶啞的聲音,卻很快便被一巴掌扇了回去,牙齒都掉了滿地。而後,地牢那黝黑的鐵門緩緩打開,冰冷的刀刃,也已經臨身。
誰都救不了他,縱然劉家為此作亂,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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