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伏爾加河上的縴夫,還真沒聽說過伏爾加河上的四隻厲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而且看這四個傢伙有血有肉,也不像是沒有實體的陰魂厲鬼,難道是因為手段殘忍才被稱為厲鬼的?
本來這事跟我們沒半毛錢關係,布里斯班酒店的保安頭子如果被殺了,自然有布里斯班酒店來處理。可老張經常跟我說,驅魔人,驅的不僅僅是妖魔鬼怪,殭屍厲鬼,驅的還是人心中的魔。
要是遇到行兇的暴徒都不敢挺身而出,那還算什麼驅魔人?
我不管布列夫斯基腦子裏在想什麼,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救人,當下就疾走一步,想要救他一命。
不成想我腳下才走了一步,斜刺里就站出來了一個穿着卡其色衝鋒衣的青年,他伸手抓住了保安頭子的衣領,順勢一拽,就把他往後拽了幾步。
正好矮漢的怪刀急速掠過,堪堪貼着保安頭子的腰間划過,鋒利的震盪刀余勢不衰,雖然沒有接觸到保安頭子的身體,刀風卻劃破了他的衣服。
矮漢一刀沒能砍死保安頭子,低沉的咆哮道:「找死!」
他向前跨了一步,震盪刀再次「嗡」的一聲,竟然想把保安頭子和卡其色青年一起砍成四截。
結果那穿着卡其色衝鋒衣的青年微笑了一下,把保安頭子往後一扔,伸手就去抓對方的震盪刀。
我驚叫了一聲:「小心!」
高能粒子震盪刀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軍刀沒什麼區別,可這卻是一件實打實的高科技產品,刀刃上的粒子在以每秒鐘上萬次的頻率在高速振動,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當初就連狗皮膏藥這種強悍的體質都扛不住一刀。
這人若是抓不住也就罷了,可要是抓住了,一雙手那可就廢了!
在這關鍵時候,青年竟然還抬頭對我笑了一下,然後他陡然伸出食指和中指,伸手一探,已經抓住了怪刀的刀背,與此同時,另一隻手順勢捏住了矮漢的手腕,只聽矮漢一聲悶哼,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這幾下兔起鶻落,快速至極,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青年已經輕輕巧巧的奪走了矮漢手裏的高能粒子震盪刀。
那矮漢被一擊而退,他身後的三個同伴卻同時向前,三柄怪模怪樣的高能粒子震盪刀對準了那個卡其色衝鋒衣的青年,卻沒有輕舉妄動。
那卡其色青年也沒驚慌,伸手抓起保安頭子的兩條小腿,遞給旁邊驚魂不定的保安。他說:「趕緊送人去醫院,也許還能接得上。」
旁邊的保安急忙接過斷掉的小腿,背着保安頭子就往外跑。一邊跑,那保安頭子還一邊喊:「朋友!大恩不言謝!如果我不死的話,定會還您這個人情!」
那青年也不回答保安頭子,只是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高能粒子震盪刀,又看了看那個被擊退的矮漢,輕聲說:「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行事這般暴戾,難道不怕天譴嗎?」
矮漢深吸了一口氣,說:「中國人?別多管閒事!」
我在旁邊看的分明,這青年天庭飽滿,英氣勃勃,雖然臉色白皙了一點,有種小白臉的感覺,偏偏卻長着兩道粗重的劍眉。他對着那個矮漢說:「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們要在我面前殺人,我可不許。」
我對布列夫斯基說:「大叔,你好歹也是俄羅斯的獵靈手,掌管俄羅斯境內所有驅魔之事。這群王八蛋擋着你的面殺人,這跟打你臉有什麼區別?」
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不滿,本來我對獵靈手的感官還是很好的,不管是柴可夫斯基還是布列夫斯基,都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漢子。
可有時候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在我眼中脾氣暴躁的獵靈手,見了這四個矮子竟然嚇得連站都不敢站出來。
這事要是放在特案處,早就被帝銘上校給切碎了扔出去餵狗。
布列夫斯基臉色發紅,好在有滿臉的絡腮鬍子倒也看不太出來。他低聲跟我說:「於不仁,不是我不管,這事實在是沒法管。化外之地你知道嗎?這四個傢伙來自化外之地,我要是砍了他們,伏爾加河王要翻臉不認人的!到時候死的無辜民眾可就多了。」
當時我就大吃一驚,說:「伏爾加河王?那是什麼東西?」
布列夫斯基急忙捂住我的嘴,看到那四個矮漢注意力還集中在卡其色青年身上,才滿臉驚恐的說:「別瞎說,伏爾加河王可不是東西,啊呸!伏爾加河王是整條伏爾加河的主人,那地方我們管不到,也沒資格管。」
我立刻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句話雖然有點誇張,可卻是實實在在的道理。伏爾加河是俄羅斯最大的河流,普大帝怎麼會允許這裏有一個所謂的伏爾加河王存在?
但是布列夫斯基稍稍解釋了一下,我才明白所謂伏爾加河王只管死人,不管活人,而俄羅斯當局卻是只管活人不管死人。
伏爾加河王其實就是一個死人,它盤踞在伏爾加河最隱秘的地方從不出現,但是每次出現,要麼會河流暴漲,洪水決堤,要麼就赤地千里,寸水不流。
這條河在俄羅斯,基本上就相當於中國境內的長江,地位極其重要。可是河底盤踞着這麼一個伏爾加河王,時不時的給你弄個洪災,或者給你弄個斷流,就算是普大帝也有點扛不住。
後來本地的獵靈手們想要把伏爾加河王給抓起來,配合軍方,想要把伏爾加河王給幹掉。不成想伏爾加河王盤踞在河中無數年,早就成了氣候。
於是獵靈手和配合的軍人死傷無數不說,還讓伏爾加河王當場暴怒。這個結果造成了三千多米長的伏爾加河上游斷流,旱災波及河流兩岸。
而下游則洪水滔天,肆虐周圍民眾。
這件事發生之後,當時的總統就立刻着急了,劈頭蓋臉的把獵靈手的老大和負責這件事的軍方少將臭罵了一頓,然後要他們儘快恢復伏爾加河的正常。
然後獵靈手的老大無奈之下,只好用召靈的手段跟伏爾加河王談判。
當時談判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了,反正談判過後,獵靈手的老大和那位軍方少將就失蹤了。當局聲稱他們已經引咎辭職了,可圈子裏卻流傳着另外一個說法。
那就是獵靈手的老大和軍方少將其實是謝罪自殺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伏爾加河王的怒火,恢復伏爾加河的正常運轉。不但如此,新上任的柴可夫斯基還下達了一份書面命令,那就是俄羅斯的所有獵靈手,都不得對伏爾加河王和他手下的死人動手。
而且在這份書面命令中,第一次提到了伏爾加河在圈子裏屬於化外之地,普通的漁民和商船可以在河面上行走。但是獵靈手卻不可以。
這件事被俄羅斯的獵靈手們引為奇恥大辱,可是當時伏爾加河上游斷流,下游洪水的恐怖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就算他們恨的有咬牙切齒,也只能忍着裝作看不見。
所以布列夫斯基見到這四個傢伙在這暴起傷人,不但不敢動手去管,反而還要勸阻我不要亂來。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表面上脾氣暴躁的獵靈手們原來也有這種難言之隱,如果我不來莫斯科的話還真不知道。
我跟布列夫斯基說:「不行,這四個傢伙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們不會放過這青年的。」
其實我已經隱隱明白過來,外面停的那輛國產紅旗,應該就是這卡其色青年的。卻不知道他到底是石家莊的哪路大神?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4s 3.90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