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夢隱在與初商討後,便撐着被兩種毒藥相互折磨的靈體開始了治療的相關查詢,直到從《死亡藥劑》中找到了可以解魅的藥草是嵐荷為止;
「嵐荷,夢湮!它生長在多維古克大峽谷後山,」愛彼麗維代替日夢隱讀道:
「深藍色的草科,呈豎立透明空芯狀,深藍色的表皮使族類很容易混淆它是否是透明空芯的內質,顏色越深,毒性越強,用於解毒魅所帶來的病症,喜熱喜旱,忌濕冷的水來清理。」
她讀完後,忍不住看向一邊的日夢隱,對方的氣色差極了,儘管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但是強性的毒使她的靈體幾乎透明,即使是血靈體也只能堪堪維持她的生命——以至靈體不會破散。
「你會去嗎?那裏可是死路!」愛彼麗維問。
「我沒有選擇!」日夢隱無力的擦着日爾溫的傷口,她現在的精神很不好,總是不停地忘事和發愣,「否則,我們會死!」
「可是……」
「沒事,麗維,」日夢隱向對方微笑的安撫,「我欠你一條命!還有,謝謝!」她向對方行禮,直起身子,張開羽翼,緩緩地帶起被施展了輕身術的日爾溫,從已經將飛路網展開的窗口飛出,向多維古克大峽谷飛去。
愛彼麗維放下想要阻止的手,無奈的搖搖頭,她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為對方祈禱了!
對於日夢隱來說,這是她第二次來到多維古克大峽谷,狹隘的崖石已經從被炎妖破壞成碎片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日夢隱撐着被施展了治療空間的日爾溫飛過,降落在原茲河的旁邊。
日爾溫的樣子看起來糟糕透了,因為毒藥的原因,他的靈體蒼白冰冷,就像是快要消散了。但是日夢隱顯然比她的雙靈更加慘,雙重毒藥使她甚至連被施展了輕盈術的日爾溫都無法撐起。
而事情顯然沒有日夢隱想像的那麼簡單,她還是太幼稚了,一個作為魔界至高者當年保存實力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讓其他的族類闖入;至於上次的炎妖事件則純屬於意外,畢竟那是導師們早已經解除了法界,才因此讓對方佔了便宜……
一個巨大的藤蔓向正緩緩向前的日夢隱他們襲來,這使得她不得不帶着日爾溫向後面躲去,她用右手緊緊抓住崖壁保持平穩,岩壁上凸起的石子甚至將她的手都劃破了,但幸好是沒有毒的岩石,被腳踢到的石子滑落在水中發出「嗞啦」聲,日夢隱悶哼一聲,傷口也被崖壁碰到了……
「這是鬼藤!」日夢隱的瞳孔張大,「炎墨維墨各!」濃烈的火焰從日夢隱的指尖指向鬼藤,她沒有對戰這種植物的經驗,也沒有從她所研讀的書籍中得知,但她顯然也發現了火沒有作用,反而促使了鬼藤的生長。
「以爾為噬!」一陣強烈的水波打向了鬼藤的方向,在經歷了各種法術嘗試後,日夢隱的法術終於起到了作用,鬼藤因為水的緣故瘋狂的後退,被抓住時機的日夢隱又補上了冰凍火焰凍結。
日夢隱靠着崖壁上喘了口氣,她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很難看清前方的路;頭頂的多倫星照耀在她的身上,藍色的光輝使族類感覺有些冰冷,但這也喚起了日夢隱的意識,她掙扎着起身帶着日爾溫緩慢向前挪動。
『取水,日夢隱!』初的聲音突然傳來『你不想一會兒再次重複經歷一次吧!』
日夢隱愣了一下,雖然毒藥使她的大腦不太清醒,但是對於初的突然出現她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初……你……』
『啊!我逃出來了!』初無所謂地說,『那種讓族類厭煩的事情,我懶得理會。』
「維則格爾!」聽了它的話,日夢隱點點頭,用手指向原茲河,日爾溫已經被她放在了安全的位置,在河水凝結的一剎那後用斷裂術將凝結的河水分割,隨後將新鮮的水取出安放在隨身攜帶的容器中。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被凝結的水竟迅速地化開,向她所站的方向蔓延,而天空也在同時被一層屏障阻隔了,也就是說她現在根本無法使用羽翼飛行。
「以偽齊為夫!」日夢隱指向身側的霽,並迅速撐起日爾溫站在劍身上,固定法術確保了他們安全,這才緩緩地向前飛行。
炙熱的水汽開始向上傳播,日夢隱慌亂的喝了口血靈體,她的臉部手部已經出現了黑斑。
『你應該感謝落爵,』初冷哼道,『原茲河的本體恢復了!』
下面的河流似乎證明了初所說,它開始水位抬升並且變寬,將他們剛才所通過的位置佔滿了,熱汽飛濺,極為損傷靈體,致使日夢隱的左臉完全『黑化』,出現了破損。
「塔……塔迪夕耳!」日夢隱努力穩住傷勢,攙扶着日爾溫向城堡緩慢地移動。
原茲河,又稱礙元絲河;河水的上層具有強烈的腐蝕性,下層則是新鮮的水源;運用凝結法術可以得到下層的水,但是如果河水恢復本來面貌,使用這種法術反而會加強河水的攻擊性以及拓展它的寬度;而河水本身所散發的腐蝕水柱和熱水汽則會直接針對於靈魂本身,凡是掉在河水中的靈魂,都會因為河水的性質而無法轉生。
這些從初那裏得到的消息使日夢隱的心情更差了,她撐着日爾溫小心地向前移動,努力地避開一邊向她伸出藤蔓的鬼藤,正如《死亡靈魂草科》中提到,鬼藤是一種帶毒難纏,根莖難以找尋,顏色越深毒素越大的植物,但是這本典籍並沒有記錄解決辦法。
日夢隱不得不被迫多次使用冰凍火焰,只是這樣雖然可以暫緩對方進攻的速度,但日夢隱本身的靈力卻因為消耗的太大而接近於消失。
艱難的她似乎是在無意間穿過了一層結界——因為伸向她的鬼藤突然停下來又重新的退了回來;日夢隱鬆了口氣,像是突然間沒有了力氣一樣坐在地上,她的袍邊已經被原茲河的氣息燒毀的斑斑駁駁,日爾溫也因為她的脫力而摔在地上,疼痛地哼了一聲。
「爾溫!」日夢隱搖了搖不清醒的腦袋,驚慌地爬向日爾溫,不斷地向她的雙靈施展着治療術,又喝了一口血靈體,「不!你不能!拜託不要丟下我,爾溫!求你……」日夢隱想哭,但是哭不出來,靈魂沒有眼淚。
『放心,死不了!』初冷淡地說,『至少還要七個魔期才會靈魂破散。』
『初!』日夢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的慌亂起來,『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爾溫明明沒有錯……都是我害了他!!』
『給我冷靜下來!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把他帶進城堡,而不是在這裏慌了手腳!再這樣慌亂下去,你就真得可以看見他的屍體了……』初冷哼道。
日夢隱揉揉通紅的眼睛,呆板的點點頭,初說的很對,她應該冷靜下來!日夢隱努力地抱起被施展了輕身術的日爾溫向前走去,現在只能靠她了。
皮偽斯城堡已經沒有上次來時的那麼整潔了,日夢隱抬頭看了眼破敗的天花板,這裏的防備看來是解除了;日夢隱拖着日爾溫的身體緩慢的移動着,每一步都不得不依靠牆壁的支撐前進。
皮偽斯城堡的安全防禦設置,完全基於入侵者自身的靈魂能力,遇強則強,當然遇弱則弱基本上是基於遇到的是本族的族類;
日夢隱唯一佔有優勢的是她現在的基礎完全不屬於強者,更何況魔族的氣息也幫她挽救了自己的性命,至於已經失去意識的日爾溫完全不在城堡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同樣的城堡的內里也因為她的能力而破敗不堪,破舊髒亂的地板已經不再平滑,而且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將要斷裂的聲音,日夢隱小心地蹭着牆壁往前走,直到走到第三層才找到自己曾經所住的醫療室。
幸運的是,這裏的溫爾石保存完好,日爾溫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溫爾石的流液中,奶白色的流液開始泛起光暈,慢慢的滋潤着日爾溫的靈體,雖然仍舊無法解毒,但是最起碼對方的氣色因為溫爾石的滋養好了很多……
日夢隱找到日爾溫旁邊的另一個溫爾石躺了進去,在流液中她靈體上的黑斑逐漸消失,開始恢復成最初的樣子,還好還有溫爾石的幫忙……
日夢隱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直到她有點疲倦的閉上雙眼。
她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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