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成形,化魂手之下子桑身上靈氣頓時潰散,身上甲片剝落。
陸鴻右手二指掐訣,紫色的劍氣如蛟龍奔騰,呼嘯而來;子桑身形受制,已無處可躲,索性張寶雞吐出一道濁氣化作一條長鏈鎖住他的腰身將他拉了回來。
然而饒是如此他也沒能避過那道劍氣,紫氣橫掃而過,暗紅色的血噴灑在他的臉上,他感到肩胛處一陣劇痛,再看時整條胳膊已經飛了起來。
「啊——」,
他禁不住痛呼出聲,張寶雞伸手將他夾在腋下,縱身越過大殿,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前方。
「子桑老弟,不要再乾嚎了,你這手還能接回來」,
「前輩...快去法相寺......」,
知道再喊下去肯定被他看不起,子桑只能強忍着劇痛慘白着臉道。
「法相寺?」,
聽到這個名字張寶雞有些不悅,今日法相寺在大聲關內多有擴張,與趕屍人多有衝突,他對那幫禿子也多有不滿。
子桑道:「前輩...都這個時候了...大局為重,我屍甲門與法相寺也多有不睦,但法相寺的住持無塵是個做大事的,這個時候他知道該怎麼選擇;那陸鴻既不會放過我們...也不會...放過他...」,
「哼,老夫知道了,你給老夫指路」,
......
兩人急急而逃,陸鴻倒是沒有急着追,鐵屍一脈雖然走了張寶雞,但門內眾人尚在,張寶雞的兒子張寶印已經投降,欲要拜在無極道宮門下。
「你要拜入無極道宮門下,可是真心?」,
張寶印忙施禮道:「在下早知煉屍一脈不是正道,無法長久,所以自小所練的只有本門的內功和一套掌法,於煉屍的手法連看也沒有看過,平日裏也會多勸父親早日擺脫此道,奈何家業如此,祖宗傳下來的根基,無可奈何;今日既得道主門徒來度,豈可再執迷不悟?」,
「你倒是會說話」,陸鴻笑道:「你且在此等待,君平很快便會來接引你們,至於門下弟子,願意跟着你的便跟着,不願意的就散了吧,但只一條,日後不得在為非作歹,否則我定殺不饒」,
一眾門下弟子唯唯稱是,張寶印似乎想要說什麼,面上卻有些猶豫。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他的神色自然逃不過陸鴻的眼睛。
「是」,張寶印道:「不知師兄打算如何處置我父親?」,
他既稱陸鴻為「師兄」,自然是希望他對張寶雞能網開一面。
陸鴻也沒有為難他,道:「本門乃是道門正宗,你既已決意拜入本門,自然沒有讓你人倫枉顧的道理;你放心,我自會留他一條性命」,
「如此...多謝了」,
陸鴻並沒有在鐵屍一脈多留,略作處置後便和軒轅素一同離開了鐵屍一脈,兩人沒有去追張寶雞和子桑,而是連夜去了回音洞又挑了一個門派,回音洞洞主被殺,其餘眾人有執迷不悟,反抗到底的被殺了個乾淨,也有一些見勢不妙逃走的,兩人只追了一陣便放他們離開了。
子夜時,兩人來到一處山崖,往下看恰是一座寺廟。
「都說狡兔三窟,這些趕屍人巢穴更是不少;當日石文逃走時,我故意留他一命,就是為了看他有多少藏身之處,果不其然,九派十三支,三十六陰地中不少洞主都願意收容他;我便一個個的挑了他們,然而大勝關的趕屍人勢力盤根錯節,雖然不少人都是獨來獨往,但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反倒看出不少蛛絲馬跡來」,
陸鴻站在崖上俯瞰着下方的寺廟。
軒轅素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何況石文對他們而言本就有不少利用價值」,
陸鴻點頭道:「是啊,但後來我卻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被我擊潰的那些趕屍人中逃往九派十三支,三十六陰地尋找庇護的固然不少,卻有更多人逃向了另一個地方」,
「就是這座白馬寺?」,
軒轅素道,
陸鴻笑道:「不錯,這白馬寺我調查過,的確是正經的寺廟,當年魏無私還活着的時候白馬寺與法門多有聯合,一同對付本地的趕屍人;眼下卻不知為何有這麼多的趕屍人上趕着要到這白馬寺來」,
軒轅素冷哼道:「佛門之地最是容易藏污納垢」,
儒道佛同為名門正派,但彼此之間亦不見得全然心悅誠服,軒轅素既是無極道宮弟子,對佛門自然多有不服。
陸鴻笑道:「不見得天下佛門都是這般,只是這白馬寺頗多怪異,聽本地的人說屍鬼之亂時這裏發生了一場禍事,之後就變得不那麼對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趕屍人既然來這裏尋求庇護,這座寺廟必定有所不軌,我少不得要去查探一番」,
「夫君,你這個樣子如何能去查探?」,
「這幅樣子自然不能,但......」,
說話間一道黑影從下方山腰處掠過,陸鴻縱身一躍化劍而出,劍氣一過那人脖頸處便噴出一道血箭來,他連哼都沒來的哼一聲就死於當場,陸鴻提着他血淋淋的屍體掠到崖上來,笑道:「不出所料,是回陰洞的人,只要打扮成他的樣子來就能去白馬寺魚目混珠了」,
說着褪了外袍,扒下死屍的衣服穿在身上,把頭髮弄亂,又抹了點灰在臉上,把死屍的血擦一點在身上。
這簡單的易容手段他信手拈來,直到打扮完了才發覺古怪,無極道宮自恃正統,向來看不起易容術這種東西,他卻做得這般輕易,好像有人曾教過他一般。
只是這當會兒他卻無暇多想,道:「素兒,待會你也像我一樣,我幫你化妝,我們一起混進去探一探龍潭虎穴」,
軒轅素嫌惡地搖了搖頭道:「我不要」,
記起她有潔癖,讓她穿趕屍人的衣服,在臉上抹上泥灰和血跡她是說什麼也不會願意的;陸鴻便也不強迫她,笑道:「那我便一個人去,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以防萬一,你還是在這裏為我照看着點」,
說罷將長劍收入乾元袋中,飛掠到半山腰,扮作一個滿頭大汗,驚慌失措的樣子從山上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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