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候,另一個青皮混混才終於回過神來。
「你們誰啊?」反應過來的青皮混混一捋衣袖,色厲內茬的道,「娘希匹,竟然敢管我們偵緝隊的閒事?」
話雖這麼說,青皮卻沒敢上前跟人動手。
因為他老大還在人家手裏啊啊的慘叫呢。
其實就算老大沒被控制住,他也不敢跟人動手。
這人一出手就制住了老大,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把局面穩住再說。
「你們倆竟然是偵緝隊的?」房建偉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倆土匪呢!不對,土匪都比你們有節操!」
商量崗上的土匪至少不禍害附近的山民。
而眼前的這兩個偵緝隊卻當街調戲民女。
要不是他們兩個正好撞上,桃花姑娘的清白怕是不保!
想到這,房建偉攥住青皮頭子的左手便再次開始發力,青皮頭子的肩頸鎖骨便立刻發出喀喀的聲響。
青皮頭子這肩頸,眼看就要被捏碎了!
痛疼之下,瘦得跟猴似的青皮頭子就叫的越發的悽厲。
看到房建偉左手的拇指關節都開始發白,李四根便趕緊微微的搖了下頭,示意房建偉不要輕易傷人。
李四根可是知道,房建偉練過鷹爪功的,抓合力極大,捏碎青磚什麼的當然是瞎扯,但是捏碎眼前這個瘦猴的肩頸鎖骨卻沒有問題!
房建偉卻裝作根本沒看到李四根的暗示,左手繼續發力!
片刻後,只聽喀嚓一聲響,青皮頭子的左肩頸鎖骨已被房建偉生生捏碎!
劇烈的痛疼之下,那青皮頭子便再也捱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猴哥!」另一個青皮見狀,失聲驚叫起來。
再然後,青皮又對房建偉道:「小子,竟然敢跟偵緝隊作對,你死定了!」
「還不快給我滾!」房建偉瞠目喝道,「不然,連你的肩頸鎖骨一併捏碎!」
那青皮便嚇得猛然一個激泠,然後上前攙扶起已經昏厥在地的瘦猴,灰溜溜離開。
目送兩個青皮混混離開,房建偉再環顧四周,卻發現街上的行人都在用一種憐憫的眼神默默看着他。
片刻後,一個老奶奶好心的上前說道:「小伙子,你還是趕緊離開鄞江吧!」
「是啊。」立刻又有一個老大爺上前道,「剛才那兩個小流氓,是偵緝隊的,偵緝隊是幹什麼的,你曉得伐啦?」
「曉得。」房建偉道,「就是抓賭檔的嘛。」
民國年間賭博成風,但是警力卻十分有限,根本就抓不過來。
這時候,偵緝隊就應運而生,專門協助巡警偵察、抓捕賭檔。
「他們抓個屁的賭。」老大爺沖地上呸的吐了口痰,沒好氣道,「別的地方的偵緝隊或許真抓賭,但是咱們鄞江的偵緝隊從來沒抓過賭!自打成立那天起,他們就只干一件事,那就是專門欺負咱們老百姓!」
「這可真的是奇了。」房建偉道,「偵緝隊不抓賭,卻專門欺負老百姓?鄞江的巡警難道就不管的嗎?」
「巡警?」另一個老大爺道,「他們就是一家的!」
「就是。」又一個年輕人說道,「那些個穿狗皮的巡警不能明着欺壓咱們,就專門找來街上流氓混混,替他們來欺壓咱們!」
「沒錯,得了好處他們平分,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小伙子,聽大娘的一句勸。」這時候,最先發話的老大娘道,「趕緊走吧,這鄞江城你最好不要進了,免得枉送了小命。」
「不能吧。」房建偉道,「這鄞江城還能沒了王法?」
「王法?」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長衫看上去像個前朝秀才的老頭嘿然說道,「在咱們鄞江只有陳法,還真就沒什麼王法!」
「陳法?」房建偉道,「什麼意思?」
「這你就別問了,知道了也沒好處。」老秀頭擺擺手道,「走吧,趕緊走吧。」
房建偉還想再問幾句,前面望京門方向忽然騷動了起來,隱隱有一大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巡警正朝着這邊飛奔而來。
「小伙子快跑吧!」老大娘就急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是啊,大兄弟,你還是趕緊跑吧!」另一個中年人一指望京門,急聲道,「看見那邊過來的巡警沒?就是剛才那兩個偵緝隊搬來的救兵!專門過來抓你的!」
「我去,還真的是沒王法了!」房建偉當時就被震驚了,教訓了倆小流氓,引來大流氓這並不奇怪,但是引來巡警抓人,這就很奇葩了!
什麼時候巡警反過來變成偵緝隊的狗腿子了?
這時候,李四根過來拉了一下房建偉,說道:「快走吧!」
說真的,房建偉是真的想留下來領教一下鄞江的巡警隊,但是很遺憾的是,這一次他們兩個是帶着任務來的,在任務還沒完成前,絕不能節外生枝。
當下房建偉便轉身跟着李四根往回跑,很快過了法華庵。
房建偉、李四根可是特種兵,其強悍的身體素質又豈是後面那些歪瓜劣棗、疏於訓練的偵緝隊和巡警所能比?
不一會,就把追兵給甩掉了。
但是西門大街肯定不能去了。
當下兩人只能夠繞路去南門。
一邊走,房建偉一邊又說道:「四根,看來這鄞江的情況比想像中還複雜。」
「確實!」李四根點點頭,又接着說,「在別的地,偵緝隊就是巡警局的狗,指着抓賭落些好處過活,遇到倒霉時候還得充當炮灰!鄞江的偵緝隊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們不僅是有膽子當街設戲婦女,而且還能調動巡警給他們出頭,單就這點,就很不尋常!」
房建偉想了一下,又道:「剛才那個老秀才說,鄞江只有陳法,而沒有王法,他這話又是幾個意思?」
「我也正納悶呢。」李四根道,「究竟什麼意思?」
房建偉苦思半天還是毫無頭緒,便道:「管他呢,進城一問不就什麼全知道了?」
「未必就能問得出來。」李四根卻搖搖頭,說道,「要不然,剛才那個老秀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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