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幹的?」裕仁怒不可遏的道,「軍統的殺手?還是中統的特務?抑或是中國共產黨的敵後武工隊?」
多田駿小聲說:「陛下,中共的敵後武工隊是在華北。」
「那也不能夠排除嫌疑。」裕仁臉一黑,又道,「查,讓特務機關徹查此案,無論如何也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這時候的裕仁,還僅僅只是生氣。
因為皇室成員遇刺身亡感到生氣。
「哈依!」松平慶民一頓首離開了。
這一下,這次顧問會議立刻就跑題,開始討論起鳩彥的遇刺。
閒院宮載仁首先說道:「鳩彥這傢伙,就是率性妄為,他要是在被解職當天就動身返回日本,又怎麼會有這種事?」
下村定分析道:「鳩彥殿下雖是在太倉遇刺,但臣以為,此案是支那軍統或者中統所為的可能性不大!」
裕仁問道:「何以見得?」
下村定道:「因為鳩彥殿下根本沒把他的行程告訴任何人,除了他本人,甚至就連陛下您都不知道他走的哪條線路,支那軍統或者中統的特工再怎麼厲害,難道還能變成鳩彥殿下肚子裏的蛔蟲?」
「好像還真是。」裕仁道,「下村君,那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
下村定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陛下,從時間上看,此事倒像是367團所為。」
「367團?!」裕仁的臉色立刻黑下來,沉聲道,「367團不是已經在南京之戰被皇軍全殲了嗎?怎麼可能還有能力追到太倉刺殺鳩彥皇叔?」
下村定道:「367團在南京只是基本被殲,一兩條漏網之魚肯定還是有的。」
停頓了下,下村定又說道:「而行刺之事,甚至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辦到,比如說當初鍾毅在嘉善遠距離狙殺柳川君!」
「鍾毅?」裕仁頓時心頭一跳。
毫無來由的,裕仁心頭湧起一股不祥之感。
該死的,鍾毅這個傢伙該不會是還沒死吧?
想到這,裕仁便不安的問與會的軍政大臣:「諸君,鍾毅會不會壓根沒死?」
「納尼?鍾毅沒死?」與會的大臣頓時面面相覷,這個想法真是太瘋狂了。
……
在太倉,公路之上。
朱良成駕駛的裝甲車正朝着皖南方向疾馳。
趙寒星正無聊之時,忽然發現車廂角落有部電台。
當下趙寒星對鍾毅說道:「團座,這裏有一部電台!」
「電台?快拿出來。」鍾毅急道,「看看是好的還是壞的。」
趙寒星雖然不會發電報,但是開機關機卻還是會的,當下將電台從背包里取出來,擱在面前座椅上,又打開主開關。
下一刻,儀器上的紅綠指示燈便開始閃爍。
「好的!」趙寒星大喜道,「團座,電台沒壞!」
「沒壞,太好了!」鍾毅大喜過望,又說道,「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將朝香宮鳩彥遇刺身亡的消息散佈出去呢,這下好了,哈!」
一邊說,鍾毅一邊就坐到了電台前。
緊接着,鍾毅就開始使用明碼通電:刺殺朝香宮鳩彥者,國民革命軍367團團長鍾毅是也,民國26年12月20日,早晨7點!
用明碼發送三遍後,才關掉電台。
……
在東京,皇居御所。
正當裕仁和大臣們猜測是誰殺了朝香宮鳩彥時,剛剛出去不久的宮內省大臣松平慶民忽然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陛下!」松平慶民鞠躬稟報道,「幾分鐘之前,上海特務機關突然接到不明來歷的電台的明碼通電,事關重大,就緊急報送給宮內省!」
裕仁道:「不明來歷的電台,明碼通電?都說了些什麼呀?」
松平慶民吸了口氣,沉聲道:「這個不明來歷的電台宣稱,今天凌晨在太倉附近刺殺鳩彥殿下的是,支那軍第367團的團長,鍾毅!」
「納尼?真是鍾毅!」裕仁失聲道,「竟然真是鍾毅乾的?」
「八嘎,怎麼可能?」與會的一干軍政大員也是面面相覷!
鍾毅不是已經被擊斃了嗎?怎可能又活過來刺殺鳩彥殿下?
「陛下,消息並未經證實!」松平慶民頓首道,「這也有可能是支那境內某個無線電愛好者的惡作劇,好在特務機關已經在核實,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八嘎!」裕仁勃然大怒道,「你當我是白痴嗎?鳩彥皇叔遇刺身亡到現在,時間才剛過去不到兩個小時,支那境內的無線電愛好者就能知道這個消息?」
「哈依!」下村定一頓首說,「陛下英明,發出這一明碼通電的,只能是刺殺鳩彥殿下的兇手,也就是說,鍾毅沒有死,並且出手刺殺了鳩彥殿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真是該死!」裕仁恨聲道,「上海派譴軍的那些傢伙,竟然敢謊報軍情!」
「必須嚴懲!」杉山元說道,「陛下,相關人員必須嚴厲的懲罰!」
裕仁咬牙道:「讓松井石根立刻給朕一個解釋!」
……
幾乎是同時,在南京湯山鎮。
由於南京幾乎變成一座空城,所以松井石根並不打算把他的司令部遷進城。
這會,設在湯山鎮的上海派譴軍司令部院子裏,已經搭起一人高的主席台,主席台的兩側也張貼了條幅。
今天,上海派譴軍將要在這表彰在南京之戰中有優異表現的個人以及集體。
比如說贏得獵殺競賽的北條次,呆會他將親手從松井石根的手中接過勳章,還有多達五萬多日元的獎金!
又比如前田小隊,呆會整個步兵小隊三十二人,將一起登台接受眾人歡呼,同時也將贏得總計一百萬日元的巨額獎勵!
看着前方彩旗招展的高台,前田小隊的三十多個鬼子樂得嘴巴咧到耳朵根!
就在這時候,上海派譴軍參謀長飯沼守緩步登上主席台,先發表了一通簡短而又有力的講話,然後說道:「現在有請贏得獵殺榜首的北條次,北條君,抖索!」
北條次便將手中的三八大蓋往肩上一挎,昂然登上主席台,站定。
飯沼守笑眯眯的看着北條次,和聲說道:「北條君,跟大家講幾句吧。」
「哈依!」北條次重重一頓首,然後上前一步,站到了麥克風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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