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塵點了點頭,唐信鴻所說的是事實,也就耐着性子繼續聽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唐信鴻見文光塵的舉動也大着膽子接着分析道:「表哥你戰功是倉促之間促成的,沒有戰友長官張目;本地人身份又不能服眾;修士層面又太低,於上面來說是一個隨手就可以捨棄的棋子而已!」
文光塵聽了這話就是一拍掌:「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文光塵倒不是逢場作戲,唐信鴻這麼一說確實是把他的優劣都給說的明明白白,他之前一直都以為得了轉正文書、告身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才聽着郭行的話出來收集材料搞資源點,但要是知道自家最重要的官職都很容易失去文光塵就沒這份興致了。
文光塵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認為我該怎麼轉危為安?」他上輩子二十年也沒當過官,這輩子揀到官位前連那縣城、郡城都沒去過幾次,跟着胡文也沒接觸過上面,更多的是聽着胡文隻言片語,頂破天就是和河口遞鋪有所接觸,更多時候對官場上的事情只能算是霧裏看花,遠沒有唐信鴻這個直奔官場去的儒家文士知道的多。
唐信鴻很是滿意文光塵的態度,自己也不拿喬:「大人不與胡巡檢爭奪巡檢司的控制權,胡巡檢一時半會也不會找你麻煩,只是大人以後一來需要多與附近那些未入流的關隘津渡、急遞鋪、驛站里的令丞們多交流交流,這些人家雖然不能助你成勢力,可每家每戶或多或少都與縣裏有點聯繫,幫不上忙也能實現打聽些風聲。」
文光塵點了點頭示意唐信鴻接着說,雖然唐信鴻的說法和張議所說的差不了多少,可是多聽聽也沒什麼影響。
唐信鴻接着說道:「你和胡文都不是縣中出身的官吏,胡文現在初到地方,雖然他在郡里只是小吏,可我也曾聽師長說起過縣裏主簿縣丞去郡里辦事都得對郡里小吏陪着笑臉,既然現在胡巡檢還抱着對縣裏的蔑視,大人不如主動請纓去與縣裏交流匯報一下,雖然可能會受到些委屈,可大人只要堅持下來了和縣裏的關係總會比胡巡檢強些。」
文光塵又點了個頭,唐信鴻對巡檢司的了解不少,方法也很簡單,那怕是得去熱臉貼冷屁股,文光塵自己也只能這樣。
唐信鴻越說越健談:「桐柏山巡檢司接受的邸報是郡里摘抄了自己感興趣的給縣裏,縣裏再轉抄些給司里,大人合不靠着胡巡檢的關係多找些門路直接去找郡里要些邸報,不管是多久之前的總比巡檢司里收到的殘缺版靠譜一些。」
文光塵聽唐信鴻把話說完就有了些欣賞唐信鴻,雖然說話少了些條理但是話糙理不糙,都是鄉下出身又不是諸葛亮這種隱居中還有個好岳父可以獲得些情報,能這麼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文光塵從錢袋子裏拿出幾兩碎銀子遞給唐信鴻道:「你這種人物一般也看不上我這巡檢司這種小廟,這是些銀子,你先拿過去給你母親儘儘孝心,以後要是趕考讀書缺錢了可以去我這賒欠些。」
文光塵雖然覺得在巡檢司里孤木難支,張議一門心思向上爬,要是能踩着文光塵往上爬張議絕不會介意出刀,張端雖然與自己有些關係,可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的樣子,把唐信鴻帶到巡檢司難度不大可是唐信鴻未必願意。
此世雖然小吏也可以科考中舉,可為案牘所勞,成功率低的可怕,唐信鴻年紀輕輕不在科考上碰了壁實在是沒辦法是不會來巡檢司。
唐信鴻一邊小心接過文光塵遞過來的五兩銀子,這可是一畝田地一年的收入,唐信鴻自己省着點用也是夠一次院試的交通食宿還有交給廩生的認保錢。
可自家母親弟妹就是還得忍飢挨餓,一念至此唐信鴻眼神又有些暗淡,見文光塵似乎準備回去,唐信鴻跺了跺腳,一邊追過去一邊說道:「文表哥,我可以做你帳下佐吏嗎?」
文光塵一邊走着一邊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麼做,唐信鴻提供了一個思路不錯,可修煉的事情上也不好耽誤,兩手都要抓。
正準備着是不是跟着郭行建好橫死葬崗之後去建好火鴉巢穴再做定奪,找個機會去一趟禮山縣城的時候猛然聽到了這一聲詢問也是一愣:「你決定好了嗎?」
一心科舉正途與工作之後在科舉差別很大,沒中秀才的童生中就是偶爾給鄉下孩子教着識字也比作小吏多,那怕小吏油水多些但是忙些啊,小吏考中幾率微乎其微,與其和普通人爭那些轉不入流官職——從九品——九品——從八品,最後抱着給事郎征事郎、宣節校尉宣節副尉的散官退仕的路子,那怕考中秀才從九品入仕都是一個不錯的路子。
唐信鴻苦笑着捏着銀子:「家裏經濟情況不允許,只能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也是看透了:秀才,是一疊一疊金子堆出來。殷實人家,請得起先生,藏得了圖書,承受得起長年閒置一個青壯年勞動力,才有餘力去培養一個讀書人。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個田舍郎,也是鄉間地主的郎吧。
望着苦笑的唐信鴻,文光塵也是沒辦法的點頭同意了,他有錢不假,可也不可能一直幫着唐信鴻一家,尤其是唐信鴻讓他去縣裏刷刷存在感,自己這邊用錢的事項也不少了。連上帝的二兒子洪秀全都考不上秀才,可見秀才不是那麼容易考上的。既然唐信鴻已經咬定心思了,文光塵正是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把人往外面推?
文光塵正準備親自去一趟唐信鴻家「禮賢下士」,卻是被文卿攔了下來,望着一臉堅強着被鄉親們竊竊私語的唐信鴻,聽着「我早說了窮人當不了秀才公。」「就他們家那氣勢,能過縣試就不錯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風言風語,文卿難得的臉色複雜的說道:「四姐要強了一輩子,你要讓他兒子困頓小吏她怕是要恨上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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